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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你是唯一的理由。我一世世提醒自己,烙印在自己的肩甲末梢,每次的心脏跳动都会提醒我,要提早找到你。我在佛祖面前跪求500年让我们相遇,每次都相遇了却也越来越陌生了。自己的命运似乎要自己去掌控,这一世,我不再祈求,我要自己去找你——

“为什么我刚刚会有这么沉重的感觉?虽然不算漫长,可是,我感觉自己就快沉重到消失了!”佐伊深深吸了一口气。古姥姥摘下眼镜,用几乎透明的银色瞳孔盯着佐伊。“吃完了吧。以后的每天,你的工作就是楼下的琉璃雕像。每天你的时间是有限的,这一餐够你维持12小时的工作量。一旦这些能量用完,就会进入沉睡状态。然而,你在这个结界的每一天,你的生命体征就会弱一点,最后你的意识和肉体分离的时候,你就跟你的朋友一样,只是一具会做事的尸体。”古姥姥重新理了一下眼镜后面绑着的金丝线,戴上眼镜,双手顺了一下耳侧的银发,低下头,匆忙地开始写着什么。

“姥姥,我该怎么做。我不能天天在这,打磨着这些冰冷的雕像。我的朋友,他们没有时间了。我该怎么办,帮帮我好吗?”佐伊话还没说完,古姥姥左手食指轻轻在空中扫了两下,佐伊就像电影倒带般通往旋梯。

“记住,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所有的事情,没有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后果会如何。只有自己去找寻出路。这个世界,没有人帮的了你。”佐伊离开大厅的最后一刻,依稀地听到古姥姥最后的告诫。

另一头的千眼桥,依旧有络绎不绝的游客来目睹着遗留的石桥。越来越多的人从上面走过,到了中断的水深处,只能无奈地折回。或许更多的时候,我们选择的放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傍晚时分,有一辆酒红色的小越野穿过月光,越过沙山在桥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穿着跑酷的宽松运动装,黑色的鞋子、裤子、拉链卫衣,唯一看到的是那一排金色的拉链,在月光下特别地醒目。男子在湖边蹲下:“傍晚又起雾了,伊人,我这样苦苦寻找你的去向,难道,你又一次回去了!”男子抓了一把沙子,狠狠扔进湖水里。晚上的雾气和风更大了,水声像是在模拟着海水拍打着礁石,水面几乎掩盖了石桥。

男子抬头顺着透过层层沙子和雾气的月光看去。“难道我又晚了一步,为什么,明明遇见了,却又要安排这一次次失之交臂。如果是注定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又要然我们相遇!”

男子走上石桥,“一块、两块、三块……”水越来越深,当数到12的时候已漫过了胸口。男子脱下外套,系在腰间。月光下,男子左肩依稀刻了一个“伊”字,在月光的直射下,纹身发出微弱的光,有一层血从微弱的光下渗出皮肤。“额——”男子咬紧牙,扭头看了一眼肩甲骨末梢的纹身,“还有气息,这一生,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男子继续向前走,水漫过纹身、漫过喉咙、漫过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漫过了鼻子——男子屏住呼吸,在水下看着这一世的留存和上一世的遗迹交融。纹身渗出的血迹也在水中温柔地散开了,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过去的片段、过去过去的片段,还有很久很久以前的。我们就这么自然地相遇:在私塾的草地,最近一世的我们,第一次相见。我们就忘却了时间,傻傻对视了半个世纪——上上一世,同一坐标,这个地方,你跑过来撞倒了我,依旧是对视,却没有任何对白——再上一世,这个地方,我抓住了你,抱住了你,没有对白,相遇又离开。你有没有发现,每一世的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这一世,索性没有遇到你,可是,可是或许是我先想起来了。因为每次的错过,每一世,我都在我的左肩甲末梢刻下深深的印记。现在的印记已经深深刻进了肩胛骨末梢,与肌肉长在一起了,每次心脏的跳动都会拉扯着,每一次的跳动都会感觉到。这一世,我,我先想起来了,我一定不能再错过你了。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到你。我们相遇的地方,现在,渐渐跟多世纪前一样了,你看到会想起我吗?月光照射下的湖底,奇异般的散发着透亮的绿光——“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对,就是这块!”

男子弯下腰,在水底的石块下方摸索着,从水底石头下摸出了一个长了青苔和黑色霉菌的木头盒子。男子盘腿坐在石头上,“这一世,让我找到她”!男子双手合十,盒子慢慢打开了,里面泛着微弱的光是一颗七彩的琉璃珠。琉璃珠慢慢浮起,升至肩膀奇高的位置,迅速像一道白光,穿过男子的心脏,透在肩甲末梢。肩膀上的“伊”顷刻间变成了透亮的琉璃质感。

如果前世那么多次的错过,那是因为我们都太年轻,你是我想要再回去的风景。这一世,我一定会找到你——

佐伊的心不知道被什么猛烈的撞击了一下,突然喘不上气,从琉璃雕像前的高凳上重重地跌落下来。佐伊捂住自己的心,却还是剧烈的跳动着。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静。“那是什么?难道是我的生命体征开始消失了?”佐伊看着两旁的晟和太子,依旧毫无意识的只是形同机器一般工作着。“我该怎么办,得想想办法了。先尽早把工作做完,要留出剩余的时间意识去找找。”想着,便开始拿着打磨刀打磨着一尊长相特别完美的脸。之前由于事情太多,一直没有停下来看看:“这张脸真让人惊艳,可是,在哪见过呢?为什么这么熟悉却叫不上来?感觉是我很重要很熟悉的人呢!”佐伊用手触摸着雕像的脸庞,虽然冰冷,但是佐伊的心却越来越热了。

回到过去,你是唯一的理由。我一世世提醒自己,烙印在自己的肩甲末梢,每次的心脏跳动都会提醒我,要提早找到你。我在佛祖面前跪求500年让我们相遇,每次都相遇了却也越来越陌生了。自己的命运似乎要自己去掌控,这一世,我不再祈求,我要自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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