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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突传噩耗

“水笙……电话!”

全单位唯一的一台老式转盘拨号座机,在森建国办公桌上。每回接电话总是当着领导的面儿,这实在有点奇怪。不过好在那个年代几乎是没有无聊的私人的通话的。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谁能打来单位找他呢?对比现在通讯如此迅捷的时代,实在不清楚那个年代的人如何能活得如此安然。

不过喊水笙接电话的人,可不是森建国,他得有他该有的架子。这种传话的杂活他做显得也太跌份了。所以每回来电话,喊人接电话的活儿,就总是扔给了在隔壁宣传画室工作的宋国平。单位唯一的画室,只有他一个人负责。电影再红,也离不开宣传。80年代末还不能打印出大幅的宣传海报。所以每回影片的宣传,就全凭宋国平对照着剧照,用广告画颜料,画出一幅足足有七八平米的巨幅宣传海报。谁让宋国平的画室在经理室隔壁,反正只要他在工作,喊人接电话的活儿就非他莫属。若他不再,森建国也能找来别人喊。反正轮不到他。

水笙正忙着给放映机换胶片呢,心里琢磨着,谁呀,这会儿来电话。喊了一声旁边搭班的崔全胜:“嗨,全胜,帮我盯一会儿,我去接个电话就来。”全胜大手一挥,继续翻他的报纸。

水笙匆匆忙忙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就沉默了,继而脸色变了。森建国每回别人接电话,就装着自管自看报纸,心里却留意着他们说什么。只是这一次的电话,水笙除了一句喂,什么都没说。听了一会儿,搁下电话,转身走了。速度快到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

水笙匆匆忙忙跑去机房,和崔全胜支会了一声:“全胜,我家出了点事,这场你帮我盯着吧。我先走了。”全胜虽然个性极强,但从来不针对水笙,全世界都找不出比他更老实的人了。而且凭着他对水笙的了解,想必他是真的遇到难事儿了。单位虽然每场影片的放映都安排两位放映员。但一个人兼两台机器完全没有问题,这样的情况也正常。崔全胜反正也没啥事,能帮就帮吧。

水笙也不管他的离开是否会被领导看见,因为森建国的办公室正对着离开单位必经的这条路上。就这样匆匆忙忙直奔医院而去。

走进病房,父亲睡得很沉。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肤色黝黑,鼻子里插着氧气,但依然显得呼吸特别困难,微张着嘴。苍劲的一双枯手,条条静脉突起,正输着液。看的水笙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他缓缓在床边坐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样一直望着父亲枯瘦的脸庞,他想起:那年,父亲给他准备的黄书包。想起父亲总是带他们去蹭工作餐。想起父亲总是沉默地抽着旱烟,与他早出晚归劳作的心酸……

父亲几乎是水笙苍凉的成长经历中,唯一的萤火。唯一温暖他的萤火。想到这里,他咽了咽干涸的嗓子,仿佛吞咽下所有的悲恸,用这个动作控制即将肆虐的情绪。扭过头,试着不让泪流下来。谁能知道父亲什么时候醒来。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让他担心起来更不好。

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此刻对他而言,他自己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但是从这一刻开始,陪伴父亲的每分每秒都贵若金钻。

水笙从来不知道,总是沉默的父亲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父子仨人,一直活得,比自生自灭的杂草,还要卑微!

下午打电话给他的,是水笙村里的老村长。

父亲也算是村里,唯一不是孤寡老人的孤寡老人了。情况特殊,弟弟一直在外求学,毕业后也再没回过这座毫无温暖可言的城市。所以,除了水笙,村长也实在想不起来,该找谁。水笙只记得电话里让他赶紧去医院看看,他父亲肝癌晚期了。

那个年代的癌症病人实在鲜有。但也并不是没听说过这种病。在水笙的印象里,他对这个病不是特别有概念,据说很严重,但应该也能好起来吧!

水笙此刻,内心,竟突然涌起一阵强大的信念,他觉得只要好好治疗,一定还有救!

就这样脑子里一片混乱地想了很多,不知道就这样傻坐着等了多久。父亲终于迷迷糊糊醒来,虽然病了,但父亲并不糊涂,张了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水笙,你怎么来啦?”父亲努力想起身,看得出来他是如此努力想装着只是一点点小问题罢了。水笙赶紧凑过去扶起他,放好枕头让他靠着,折腾好这些,水笙问:“爸,你渴吗?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想吃什么?”水笙向来不怎么擅长照顾别人。只是依稀记得虚弱的病人,貌似都适合喝点粥。

“别忙活了!多大点事儿!余书记非要把你喊来!”缓了缓气,接着说:“我在这里也就折腾个两天。马山就能出院。别听余书记跟你瞎说呀!”说完望了望窗外,自言自语道:“这个点应该也不早了。你还有家小,赶紧回去。别再我这里瞎耽误了!”

水笙垂着头,只怕自己一抬头就泪流满面。他不想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他必须要出去。他突然起身,拿起父亲床头柜上的那只破旧的搪瓷盆,边走边扔下一句:“我去给你打点稀粥,你睡着的时候就想去打,但就怕你醒来粥都凉了。你等着,我很快回来!”话都还没说完,人就跟阵风一样旋了出去。

他没有直接去买粥。

那会儿的医院中央,住院部前,有个不大的小花园,白天总有许多坐着轮椅的病人来这里晒晒太阳。此刻夜深自然是不会有人的了。水笙独自一人坐在水池边,抱着脑袋,无比痛苦地流泪。那只破旧的搪瓷盆静静地放在他的身旁。

这一天过得,心累!

给父亲打来稀饭,原本想要喂他吃完再走。父亲固执倔强地让他回去。他只好放下稀饭,说:“那我明天再过来,你想吃点什么跟我说。”

“别来了,我真的没事儿!”

水笙也不多说了,转身沉入夜色里。

回家后,与翠芬交接好家务事。水笙一心一意沉浸在照顾父亲上面。他甚至查遍了书店仅有的医书,哪怕与这病沾上丁点儿关系的,都被他仔细摘抄进那本橡胶面儿的工作笔记本上。甚至这类病人平时饮食起居需要注意的事项都被他一一记在心头。连照顾老婆孩子都未曾如此上心。为了照顾父亲,他还特意买了一只保温罐头,也好方便给父亲送餐用。“父亲老实巴交一辈子,都说好人一生平安,老天不见得会如此凉薄。父亲一定能好起来!”这是水笙心里每天重复的话。若不是这些心理暗示,悲恸的水笙又能坚持到几何呢?

这天一大早,翠芬和孩子已经出了家门。水笙正想着赶紧弄点儿稀饭,父亲最近胃口越来越不好了。但总喝稀饭也没味道,正想着给父亲弄点什么调剂一下口味儿。只听见,家楼下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水!笙!你个天煞的东西!给我死出来!是不是我死了你才高兴啊!”

水笙一慌,这可是在单位啊。谁啊?这不是毁我饭碗儿么!探出头去一看,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原来是他那个所谓的母亲!

水笙在单位原本就特别低调,不爱惹事儿。年幼时极度的自卑一直种在心里,生生逼出了另一种固执的自信,总是逃避、总是用自信掩饰自卑,总是轮篇儿在他内心上演。就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再穷也要穿着破长衫,彰显身份,也保存仅有的自尊。这个情节如出一辙。

此刻,这个生命中最恶毒的女人,当着这么多领导、同事的面儿,难道毁他上半辈子还嫌不够!还要毁他下半辈子么!

水笙赶紧下楼。一把拽着她往单位外面儿拖。这女人大概平时好吃好用养的太彪悍了!一下子还没拽出去。她一看水笙这阵势,一屁股坐地下,直接开哭:“老天爷,你倒是睁眼看看呀!还有没有天理啊!儿子不管亲娘啊!”

这阵势,会不会引来人群,水笙来不及多考虑。好在是大清早,起床的人家少。水笙下了狠劲儿!一把把她拖出了单位大门外面儿的几十米处。狠狠把她摔在地上,问她:“你来干嘛?毁我是吧?”

“毁你?你这白眼儿狼!也不去想想!没有我,你也能有今天?”这泼皮嗓门儿够大的啊!最擅长使用的杀手锏就是撒泼,招来一群不明所以的路人,断章取义地同情她年迈的可怜!

水笙这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就这么盯着她。这老太太,身体可真英朗,一个反身从地上爬起来,从布袋子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一包药,往水笙面前一送,说:“诺,我这几天感冒了。你看看!这么点药,花了我五十块钱!我哪儿有钱啊?你不是单位有福利,可以报销吗?把钱给我!”

“这事儿,你不能好好说啊?”

“我好好说有用吗?说好你每个月来看看我这里有没有医药钱需要‘报销’的,你都多久没来啦?还不让我来你单位!你越不让我来!我就偏要来!弄得你单位都知道!让你在单位呆不下去!”

水笙心头一阵冷笑,天下这样的“母亲”真的也可以有!父亲病了,连村里领导和邻居都象征性地给过关怀,可从来没有人对她产生过一点点非议所以,大伙儿对她太习惯了!她就算活着,不为父亲想!不为儿孙想!她能不能为她自己想想?弄得水笙单位呆不下去?谁来给她报销这可笑的医药费!

水笙越想越愤怒!伸出手,一把插在她脖子上,直推向墙壁,手上对着她脖子越来越使劲儿,咬着牙后根,狠狠地问:“下次还来闹吗?”

此刻他几乎把对父亲的悲恸,都发泄了出来。

只见这老婆子,脸色瞬间涨的通红,被他掐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原本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哪经得起这架势,哪分析的清楚人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赶紧一个劲儿地摇头。

水笙这才松了手,大吼一声:“滚!”

这老婆子,这才连滚带爬地起身,咳了几下,临走还不忘了诅咒他他:“你,你,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你出门被车撞死!”这连番的诅咒还不过瘾,又威胁他一句:“你等着!你有种!你等着!”

水笙才懒得理会这些没来由的话语。要不得好死也该是她!赶紧转身回家,这一折腾,在家做早饭已经不现实了。也是去医院附近买点稀饭油条吧。

等他赶到医院,父亲床边围了一些人。都是村里人,和他们沾着一星半点儿亲戚关系。水笙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况。看见水笙进来了,村里的二伯嚷开了。二伯其实并不是水笙亲二伯,只是大家都这么称呼他,和父亲同辈份,关系也还算不错。

“水笙,赶紧赶紧。我们一大早上过来,你父亲……”铮铮男儿都眼睛红着,快说不下去了。

水笙冲去病床旁边,放下手里的早饭。握着父亲的手。只见他只喊着“疼”,疼的全身都在发抖,翻来覆去滚动着。缓了缓情绪,二伯继续说:“我们早上过来,你父亲就一直在疼,总是强忍着,自己起床想去接点自来水喝,结果摔到在床边。还好我们过来,就这样一直疼着。”在场的人无不为之落泪。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父亲平日的老实与可怜。

水笙转去医生办公室……

得到的结果,让他特别失望。医生只是告诉他,已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最多三个月时间……让他好过一点的办法,除非打止痛针。但时间久了,止痛的效果也还是会失效。

这话,再次把他抛进了深深绝望中。

这些时光里,他除了工作,就是跑医院,其余时间,就抽着一支接着一支的烟,发呆、沉默、流泪。经历过的人才懂,这样看着至亲在疼痛中辗转,却无能为力地站在一旁,甚至残忍到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在疼痛中消亡。只怕活人比将死的人,还要痛苦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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