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散不开的雾。
我们在这雾里面已经呆了六个小时了,而现在已经是夜晚,天空的月光投射下来,将雾染成了淡蓝色,而我们呆在这雾中,戈壁的一切是那样的清冷,尤其在南疆这种昼夜温差极大的地方,夜晚就像是进入了冰窖中。
还好,我的法力已经回来,稍稍打打坐,真气贯通全身,便感觉到身体温暖起来,仔细想想,怕是只有修真者,才能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了吧。
我们现在坐在一个土丘的下沿,以此来挡住寒冷的风,这云烟符产生的雾很奇怪,风居然可以透过雾向我们吹来,而这雾却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我开始怀疑,所谓的云烟符,它所产生的雾,其实不是真实的雾,而是一种可以迷惑修真者的“意”,这是天地自然中所存在的意,师父告诉我,真正的幻术高手,可以做到将幻化真,我猜所谓的“真”就是这种“意”。
然而这些并没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担心的,是藏在暗处的梁弥复和他的师兄。
从我们看到雾起,梁弥复和他的师兄就像失踪了一样,他们既没有出来偷袭我们,也没有透露出一点形迹,但是这反而让我们很担心。
隐蔽的敌人,就像这荒漠中沙底的毒蝎一样,令人担忧与畏惧。
“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张壮壮说道,不过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过话了,现在看来他早上因为使用秘法所消耗的法力已经恢复不少了。
我看了看四周,还是浓的揭不开的雾,再加上夜色的黑暗,很难让我生出其他想法,“壮壮哥,不是坐以待毙,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呀,他们现在在暗处,又不肯出来,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除了在这里等着他们出手,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张壮壮张开口,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却停了一下,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叹了一口气。
我突然想到,眼前这种情况,对方两人的法力都强于我们,而且又隐藏在暗中,张壮壮倘若用出秘法,还能和梁弥复的师兄一战,但是很明显现在张壮壮的状态,秘法是很难用出来了,也就是说,倘若对方来攻击,我们恐怕很难坚持住。
但是为什么他们躲在暗处呢?恐怕他们就是在忌惮张壮壮的缠鬼炼狱,因为就以我和张壮壮现在的修为,真要打起来,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他们也是惨胜,以梁弥复的性格,他一定不喜欢这个结果,我猜他们现在只是想磨我们,等我们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出来偷袭。
现在的实力对比很明显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等到我们被这寒冷磨去法力和意志的时候,就是他们来袭之时,而我现在想到的这个问题,这云烟究竟能坚持多长时间?
“壮壮哥,这云烟能坚持多长时间?”我问向张壮壮。
“这个我并不知道,我虽然了解过云烟符,不过它并不是真的符,而是一种一次性的法器,你在想推测他们来攻击的时间吧,我猜他们现在就在不远的地方观察我们呢,只是隐去了踪迹而已。”张壮壮顿了下来。
“不过,这个云烟能坚持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不过外面那一个阻挡我们的阵法,最多坚持不过三天,如此一来的话,我们还是很难办。”
我听到这话,心沉了下来,以现在的情况,除非我突破了练精化气的境界,龙虎交汇结成大丹,不然肯定没有一战之力,只是,再这样的情况下静坐修炼,我想都没有想过。
本来以我现在的情况,练就金丹之前,应该找一个地方,在深山中筑室修炼,闭关求静,方能冲击练气化神的境界。
可现在我别无选择了,往前一步是断头台,往后一步是悬崖,在这种情况下,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于是转向张壮壮,“壮壮哥,如果他们打过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拖延半个晚上的?”我的表情很认真,语气很严肃。
张壮壮虽然不理解我的问题,但还是回答了我,“有,倘若布下阵法的话,以我现在的修为,能够利用阵法抵挡他们几个小时,但是我也不确定,毕竟墨羽门一直以来奇招百出,门中弟子多阴险狡诈。”
“这些不管了,如果有把握的话,你来为我护法,我要在此结丹,冲击练气化神的境界!”我对张壮壮说到。
“什么!你疯了!”张壮壮很激动,“在这种环境下打坐突破境界,不成事小,你难道不怕走火入魔吗?而且我听说丹道的第一劫就是在结丹的时候,就算入了深山,也很难成功,更何况在这里!”
“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我如果不能达到练气化神的境界,我们必死无疑,就算拼尽全力让他们惨胜,可我们还是输,还是会死,反正与其被他们弄死,我倒不如试一试!”我回答道。
其实我也知道结丹的劫难,这一劫唤作刀兵劫,在步入练气化神的时候,会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这份痛苦可以令骨骼错位,心神涣散,血脉逆流,因为如刀兵临身一样痛苦,所以被称作刀兵劫。
当然这也有好处,因为之前筑基的时候,只是八脉尽通,身体象乾,但是在筑基之后,便如脱胎换骨一般,从前的旧疾基本全消,而之后也很难染病,全身的经脉也会发生变化。
最重要的是,会在丹田气海中生出一颗金丹!所谓金丹,有形无质,从前练精化气,丹田中是真气,而和神识相合,用出法术就称为法力,但是在练气化神的金丹境界,所有的真气都会与神识结合,直接成为法力!
这也是金丹境界法力跃升的缘故,虽然说前几天梁弥复的师兄虽然与金丹境界相仿,但是和真正丹道中的金丹境界相比还是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