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除了我们，已经有多少人知道了？”慕容雪衣卸了妆，和衣躺在床上，淡淡地问道。
落雁眼里透着兴奋之色：“整个宫里都知道了，只有那小贱人被瞒着。估计要不了多久，宫外头也会传遍的。”
慕容雪衣没有计较她称呼的问题，慵懒地道：“皇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是仅仅如此还是不够的。”
落雁冷冷道：“那小贱人也需要有人提点提点了。”
“落雁，怎么说呢？”慕容雪衣神色轻松自然，打了个哈欠，落雁立即将大麾盖在她的身上。待落雁叉手站在床边之后，慕容雪衣才懒洋洋地道：“她是如今大夏的皇后，天底下最为受宠的女人，确实最为信任我的一个人。不过，虽然如此，她好像也学了一点阴谋诡计，居然学会利用我了……我前脚刚到她宫中，后脚皇帝就从倩妃宫里离开。今夜，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两人该是在颠鸾倒凤吧！”
落雁愤然道：“这小贱人居然还利用公主！公主，看样子也是真该给她一点苦头吃了！”
慕容雪衣轻笑道：“别急。等这个局布置完全了，还不一定要她吃多少苦头呢！”声音虽然轻柔，但是话里隐藏的阴狠怨毒之意显露无疑。
落雁像是想起了什么，收起了那副愤世嫉俗的样子，抿唇笑道：“对了，公主，您的布局，已经有一大半都步入正轨了，下面要做什么？”
“先说说。”
“我们的人已经监控了雍城地区所有有实力妨碍您的人，以及那些不可忽视的大家族。您前些年培育的女间谍已经渗透了雍城的达官贵族家庭里，境遇好的是当家主母，境遇不好的也能混上一个最受宠的小妾。枕边风将是一项不可或缺的致胜因素。”落雁抿了抿唇，笑道：“而且，您的弟弟，亲弟弟，也差不多被我们争取过来了。虽然目前他大部分还处于观望态度，但至少被公主您开出的条件打动了，以后无论会不会帮忙，至少是不会碍您的路了。”
慕容雪衣道：“如此，不过计划的十分之一而已，谈什么完成了一大半？”
“公主，您别急呀！”落雁兴高采烈地解释道：“您的人马都布置好了，那些我们的人也都联络过了，全都愿意全力帮助我们。木安娜身死，就是由她们传到各个贵妇人家，又通过仆役传到了下层阶级的。”
“可这不算什么。”慕容雪衣神色慵懒，冷冷道：“我要的，是关于‘那个人’的情报。”
“‘那个人’？”落雁愣了愣，摇头道：“公主，‘那个人’有什么可怕的？要知道，前几天赫连勃勃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木安娜给杀了呢！”
慕容雪衣恼怒地道：“傻瓜，早就告诉你不许惹他不许惹他，就是不听！赫连勃勃那天运气好，‘那位’已经和他的仆人一起去酿酒坊品尝新酒了。话说，我们的人好似一点也没能渗透进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酿酒坊啊？”
落雁吓得一个哆嗦，低头不敢再看她。慕容雪衣淡淡地道：“回头，到月貌那里，领三十下掌嘴，嗯？”
“婢子记住了。”落雁低头，恭谨地道。
慕容雪衣淡然道：“雍城的布局，靠我们是走不清的。我们的人，上街时也都是趁着没有迷宫大雾的那两个时辰上的，难道你们就没有想着弄几个身份木牌么？”
落雁道：“普通的身份木牌都是与个人信息紧紧相连的，只是一次性产品。制造木牌的金叔也不见了，木牌也就断货了。而那种檀香木做的无身份认证木牌，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我们更是找不到。如今这世上，还能存在两块就不错了。”
空无一人的墙角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三块。”
“呃？”落雁讶然：“村上春树，你怎么知道？”
“一块在皇宫，一块在叶卡尔家族，一块在叶卡尔神赐一等公爵手里。”
落雁怒道：“那个叶卡尔神赐一等公爵又是什么东西？”
慕容雪衣厉声喝道：“放肆，‘那个人’的姓名岂是你能称呼的！回去再加三十下！”
落雁乖了。慕容雪衣冷声道：“村上，你怎么知道？”
“属下不才，也曾经去过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树微笑着显露出身形：“那里的森林精灵之王告诉了我一些信息。檀香木自古就只出于精灵聚居之处，而那位存在和精灵们的关系很好，虽然他亲眼见过的精灵绝不超过四个。”
“说说原因。”
“您大概还不知道，那位存在并不是二百年前那个风流成性的‘亚历山大达维亚德叶卡尔’，根据我从寿命长达千岁的精灵王那里得知的数据，他是五百年前的那位，造成了叶卡尔家族重新复兴的那位，真正拥有族长权利的神使大人，让扶桑越来越强大的那位，作为教廷血统朝神化发展的催化剂的那位，我们都不是真正能够了解的那位。他和精灵关系的密切之处，有很多种原因。”
“村—上—春—树—！”
“是，属下马上就说重点。”村上春树笑嘻嘻地说道：“其实也挺奇怪的，叶卡尔家族的族长银戒在那位的手上，神界的自然之神就把自己的孙女九儿嫁给了他。九儿差点就变成元素精灵使了，但是因为三番两次不顾父母警告偷偷帮助那位，最终神力断绝而死。如今德鲁伊神又将自己的另一个孙女嫁给了那位存在，就是如今在第三大街十五号宅子里的虞儿姑娘。虽说是嫁，却是虞儿被赶出来找他。正所谓‘奔者为妾’，可是这位修为强大的神女居然连‘通房丫鬟’这个低等的职位也混不上。据我了解，他甚至都没碰过她，只是让她做一些杂物。而那位存在真正的妻子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如今一家四口在教廷是无比的吃香。精灵们虽然先前对那位的印象不是很好，因为他居然又娶了一妻。但是因为后来虞儿来了以后那位表现出了忠贞不渝的感情，没有在虞儿的诱惑下挪动阵脚，所以如今全世界的精灵都很亲近他，甚至有的精灵还以他为偶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