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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吉檀迦利》

~1913 印度~

I want to use far stretch the far-spreading wing of my song, gently touch your feet. In front of your singing of unchain, however, I can only listen in surprise. My heart desire and you sing, but vainly struggles for a voice. Ah, in you that pervade the music of heaven and earth, just been flute in my life, only you can make it sound.

我想用我的歌曲的远伸的翅梢,轻轻触到你的双脚。然而在你的永新的歌唱面前,我只能惊奇地静听,…我的心渴望和你歌唱,却挣扎不出一点声音。呵,在你那弥漫天地的音乐之中,我的生命只是一直苇笛,只有你才能使它发出声响。

“获奖理由”

“由于他那至为敏锐、清新与优美的诗,这诗出之于高超的技巧,并由于他自己用英文表达出来,使他那充满诗意的思想业已成为西方文学的一部分。”

“名人小记”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1861—1941)

一次沉睡,一朵繁花,一段旅行就成了他的诗篇;一场离别,一行陌路,一只飞鸟成就了他的爱恋;一夕骄阳,一片落叶,一个侧脸就成了他的哲学。他是东方诗坛上如镶着星辰般的宝石,有着一个亚洲人尽皆知的名字——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1861年5月7日,印度西孟加拉邦加尔各答市,泰戈尔带着泥土的芬芳,自然的清香诞生于世,这一刻,便注定了要为世界带来才情诗意。

泰戈尔出生贵族地主家庭,祖父德瓦尔卡纳特·泰戈尔是印度启蒙思想运动思想家罗姆·莫汗·罗易的好友,父亲戴本德拉纳特·泰戈尔是哲学家和宗教改革家,兄弟姐妹也都几乎从事改革事业或者文学艺术事业,这对于早期的泰戈尔来说,无形中起到了巨大的影响。当时,不少名流、作家、学者经常到他们家讨论政治、文学、哲学等问题,有时候还会举行音乐会或者戏剧演出。

泰戈尔从小并没有在正规的学校完成过学业,但是受到家庭的影响,他的文学才华在很小便显露了出来。八岁那年,就开始尝试自己的诗歌创作;十四岁时,就在《甘露市场报》上发表了第一首爱国诗篇《献给印度教徒庙会》;十五岁时,发表了第一部长诗《野花》;十六岁时,发表了短篇小说《女乞丐》等等,这些作品虽然没有成就他的文学地位,但是却为他的创作奠定了基础。

1878年,泰戈尔按照家里的意愿赴英国留学攻读法律,却深深地痴迷在英国的文学和音乐的海洋。两年之后回到故乡加尔各答,决定献身于文学事业。

《暮歌》、《晨歌》、《画之歌》、《刚与柔》都是他早期的抒情诗集,之后又发表了《大自然的报复》、《牺牲》、《国王与王后》等戏剧,这些作品的出世,标志着泰戈尔文学创作的初步成功。

1890年,他回到家族管理田产,定居在帕德玛河的一条船上。惬意的生活给了他无限的灵感,在饱览了湖光山色之后,他的诗篇中增添了清新的自然风景。但是农民贫苦的生活与上层社会的独断专横也深深地影响了泰戈尔的思想。在这期间,他发表了六七十篇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如《喀布尔人》、《光明与黑暗》等短篇小说,揭示了英国殖民的专横凶狠,批判了当时惨无人道的社会,同时也表达了对受迫害的印度妇女的怜悯。

1901年,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教育改革的事业上,当年在圣蒂尼克坦创办了一所在1921年成为交流亚洲文化的国际大学。几年的时间里,他的妻子和女儿、父亲去世,这让他一段时间里都处在悲痛之中,创作出来的诗篇大多数是关于亲情的作品。《儿童》这部诗篇就充满了母亲与孩子之间天真烂漫的淳朴幻想,由于这部诗集,泰戈尔被誉为了“儿童诗人”。

1905年,英国主张孟加拉分裂政策,满怀爱国情操的诗人泰戈尔决定暂时离开家乡,投身到民族独立运动中去。两年之后,他脱离了政治运动,继续投身教育、文学事业,但是这时的他已经受到民族独立运动的影响,变得慷慨激昂。也正是因为他的行为和主张,他成了人们批判的对象。他感到非常无助,这样极端的痛苦和矛盾让他的创作也遇到了瓶颈。

他渴望神能前来拯救他,神能够净化他的心灵,让世界和谐,让人性有爱。《奉献集》、《渡口》、《吉檀迦利》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发表的,后来《吉檀迦利》被诗人翻译成英语版重新发行。而这版《吉檀迦利》主要选自这一时期诗集的选诗。1913年,泰戈尔因着英文版的《吉檀迦利》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从此成就了他永驻世界文坛的坚定地位,同时也成为了我国最受欢迎的外国诗人之一。

世界大战爆发,诗人又将视野转向争取世界和平,一直到临终前,他都坚持为世界的和平发展做努力,从事各国的文化交流。这让他不仅在诗情文学方面使我们敬佩,就连为世界和平做贡献方面,同样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内容梗概”

我多想见到你,哪怕一面。“吉檀迦利”在印度的语言里,就是向神献歌,“歌之献”的意思。这是诗人对伟大的造物主的献歌,那位神“活动于一切自然之中,无处不在,无所不包。”诗人是如此地爱着他,可他却从来都不出现,连一面都不肯见。

神使他安逸,让他内心无畏,得到自由,使他不会假恶丑。然而“云霾堆积,黑暗渐深。呵,爱,你为什么让我独在门外等候?”诗人在痛苦难熬的时刻,想起了神,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伟大的神,“若是你不容我见面,若是你完全把我抛弃,真不知将如何度过这悠长的雨天。”可是,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呢?“我不住地凝望遥远的阴空,我的心和不宁的风一同彷徨悲叹。”

“精彩赏析”

诗人泰戈尔在那一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却拒绝了加尔各答大学授予的博士学位,他说:“我真的不愿这个盛了洋海的镀金杯把自己灌醉。”他多么地狡猾啊!他不愿世人用名利将他灌醉,却在我们的脑海里灌了一杯又一杯用文字酿成的高度酒,把全世界都灌醉了。他所谓的浪漫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吧!

“假如我今生无份遇到你,就让我永远感到恨不相逢,让我念念不忘,让我在醒时梦中都怀带着这悲哀的苦痛。”泰戈尔是对某位暗恋的女子所说吗?不是,他是对心中无比至高的神而诉。那是自己心中迷恋的情人啊,不求天长地久,只要答应来相见。不然“当我的日子在世界的闹市中度过,我的双手满捧着每日的赢利的时候,让我永远觉得我是一无所获,让我念念不忘,让我在醒时梦中都带着这悲哀的苦痛。”当迷恋的神无限期的隐藏在流动的空气中,那种似在非在的感觉,真的让自己难以捉摸,“当我坐在路边,疲乏喘息,当我在尘土中铺设卧具,让我永远记着前面还有悠悠的长路” ,“当我的屋子装饰好了,箫笛吹起,欢笑声喧的时候,让我永远觉得我还没有请你光临”就是在这种悲戚当中,他祈祷:“让我念念不忘,让我在醒时梦中都怀带着这悲哀的苦痛。”

夏至之际,诗人漫步小镇,依然是一袭长袍,一捋长须,化身传说中的古道仙人。“莲花开放的那天”诗人的心不自觉地在心魂飘荡。“不时地有一段的幽愁前来袭击我,使我从梦中惊醒过来,觉得南风里有一股奇香的芳踪。”泰戈尔总是浪漫得有些不现实,他说:“这迷茫的温馨,使我向往得心痛,我觉得这仿佛是夏天渴望的气息,寻求圆满。”后来,他才渐渐明白,那渴望的夏季,完美的温馨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他准备着,有那么一天,可以听到神的召唤,然后独自去赴约。但是他总觉得有那么一个恬不知耻的自己,“他昂首阔步,使地上尘土飞扬;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里,都掺杂着他的喊叫。”他发觉自己躲不掉也逃不开,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这么一个邪恶的自己。神会因此而嫌弃自己吗?没有答案。罪恶和善良总会同时存在,一起敲响那扇即将打开的门,不必觉得羞耻。

诗人的呼唤就像一场风暴,能够激起千层的海浪却依然动摇不了神的心。但是“正如风暴用尽全力来冲击平静,却寻求终止于平静,我的反抗冲击着你的爱,而它的呼声也还是——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诗人只是需要你,这位沉默已久的神。他勇敢地接受世界的请柬,在目睹了美丽的景象,倾听了悦耳的音乐之后,你会前来见他吗?他真是爱得可怜,这段感情如若放在一位娇媚的女子身上,或许早就修得正果了吧?他诚恳地哀求:“现在,我问,那时间终于来到了吗,我可以进去瞻仰你的容颜,并献上我静默的敬礼吗?”可是,神没有说话,若是不说话,那 就只能用沉默来填满诗人寂寞的心灵。当有一天,神的声音从天际划破,倾泻而下,那才能使黑暗完全消隐。

“假如一天已经过去了,鸟儿也不歌唱,假如风也吹倦了,那就用黑暗的厚幕把我盖上罢,如同你在黄昏时节用睡眠的衾被裹上大地,又轻柔地将睡莲的花瓣合上。”一天就是一世,当诗人再也听不见飞鸟歌唱,风儿呼啸而过,双眼紧闭,黑夜长久伴随,只是需要神的降临,这样做会“使他的生命像花朵一样在仁慈的夜幕下苏醒。”在这稍纵即逝的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旅客,只是“旅客的行程未达,粮袋已空,衣裳破裂污损,而又筋疲力尽。”

有的时候,诗人就把自己比作秋日天边的云彩,伟大的神就是光耀的太阳,如此接近又遥不可及。“我像一片秋天的残云,无主地在空中飘荡,呵,我的永远光耀的太阳!你的摩触远没有蒸化了我的水气,使我与你的光明合一,因此我计算着和你分离的悠长的年月。”

但这不是一场追逐的游戏,没有输与赢。“假如这是你的愿望,假如这是你的游戏,就请把我这流逝的空虚染上颜色,镀上金辉,让它在狂风中飘浮,舒卷成种种的奇观。”如果神愿意结束了这场不是游戏的游戏,那么,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也一定能融化在灿烂的微笑中。

可是,诗人为什么深深地爱着神,远远胜于一位美女?那是因为“尘世上那些爱我的人,用尽方法拉住我。你的爱就不是那样,你的爱比他们的伟大得多,你让我自由。”世人恐怕诗人的离开而遗忘掉他们,可是神却从来都不肯露面,就算不祈祷,不呼唤,神的爱仍然一直都在。烈日当空时,那些邪恶的念头涌进诗人的脑海,说道:“我们只占用最小的一间屋子。我们要帮忙你礼拜你的上帝,而且只谦恭地领受我们应得的一份恩典。”他们就躲在一个小角落,不声不响。但是夜晚来临,“我发现他们强暴地冲进我的圣堂,贪婪地攫取了神坛上的祭品。”

只有“你”是我的一切,我将所有的爱献上给你。“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永把你藏匿起来。只要把我和你的旨意锁在一起的脚镣,还留着一小段,你的意旨就在我的生命中实现——这脚镣就是你的爱。”

某日,诗人躺在“阳光织成的绿荫的幽静”的草地上下,慢慢地从沉睡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了神就站在他的身边。然而,清醒过来的他发现,那股思念渐渐笼罩了自己的心,他已经忘记了作为世界的旅行者的目的,更是无法走出心灵深处的迷宫。然而,也正是在那里,他才觉得“心是无畏的,头也抬得高昂;知识是自由的;世界还没有被狭小的家国的墙隔成片段;话是从真理的深处说出;不懈的努力向着‘完美’伸臂;理智的清泉没有沉没在积习的荒漠之中;”那是进入自由的天国,他慈爱的父,把他乃至他的国唤醒。

他就那样凝望着湛蓝色的天空,“梦想着你来临时候那忽然炫耀的豪华——万彩交辉,车辇上金旗飞扬,在道旁众目睽睽之下,你从车座下降,把我从尘埃中扶起坐立你的旁边,这褴褛的丐女,含羞带喜,像蔓藤在暴风中颤摇。”然而,时间匆匆流过了,却不曾听见神的车轮声,多少仪仗队伍都在光彩喧哗中消失了,“你只要静默地站在他们背后吗?”诗人只能哭泣地在等待,等到心被折磨成虚壳。

“在我向你合十膜拜之中,我的上帝,让我一切的感知都舒展在你的脚下,接触这个世界。”在这七月略带雨滴的湿云中,在将所有的歌曲聚集成不同调子时,在一群飞鸟日夜飞回山巢间,在将全部生命倾注,全心俯伏在上帝脚下的那一刻,诗人泰戈尔的内心终于不再追逐着那位神,思念在朝朝暮暮了。

1913年,泰戈尔终于经过时间海洋的汹波中,激荡起了欢乐与哀伤。在星辰般璀璨的珠宝间,迷醉了世人,获得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是世界读者甘心沉醉的标志——第十三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名家点评”

他的诗一问世便立即受到人们的热情和赞美,这些诗有一些几个特点:一是它的完美性,就是指诗人将他自己本身的意念,同他借鉴而来的意念和谐地熔铸为一个整体;二是文体的韵律均衡,引用一位英国评论家的话来说,就是“把诗的阴柔情调与散文的阳刚力量融为一体。”;三是他的措词严谨,或者说是用词典雅,以及在选词择字上和借助于另一种语言来作为表达思维的工具时那种趣味甚高的审美格调,简而言之,这些特征在原作中是固有的,然而在用另一种语言进行重新表达时,能依然神形皆备则尤为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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