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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得知我们是慕容家的人,锦叔没多说什么就替我们开了门。

他的话不多,只是在前面为我们引路,我们问一句他才回答一句。可他知道的大都是上官家平常的一些事,对我们查找线索完全没有作用。

“老爷平时就呆在书房里,很少出去。这里就是老爷的书房了。”说着锦叔把我们引进了一个房间。

我仔细地打量着身处的这间书房:

房里摆放着很多玉石瓷器,我虽然分不出真假,但却知道它们无疑都彰显出了主人的品味。最多的还是要数挂在墙上的那一幅幅书画,少说也有十多幅,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在书房里挂那么多书画的,这上官老爷必定是个爱画之人。

“上官老爷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吗?”我颇有些兴致问道。

“是的,老爷一直以来就对这些玉石瓷器十分感兴趣。只要是老爷喜欢的,不管任何价格他也会买回来,老爷每天都会小心翼翼地擦拭这些玉石瓷器,从不让别人碰触,比对待自己的孩子还要仔细。”锦叔垂手立在一旁。

想不到上官老爷对这些玉石瓷器这么痴迷!再看看墙上的书画:

“那上官老爷也很爱这些书画吧?”

“不,老爷是不爱书画的,所以这些大都是老朽在打理。”

“啊?”我有些疑惑了,装扮书房挂几幅是没什么可说的,然而这上官老爷既然不喜欢书画,那又挂这么多干什么?

我看向一旁的大师兄,他没说话只是仔细地看着每一幅画,大师兄不是只对医术有兴趣的吗?什么时候对书画也这么上心了?

见他专注的模样,我也不好打扰他欣赏书画,选了一张就近的椅子坐下,等他欣赏完了再说。

“大公子,没什么事的话,老朽先下去了,两位若有事尽管吩咐。”

我张口刚想说什么,大师兄忽然转过身来,对锦叔说道:“那就劳烦锦叔了。”

锦叔微微向前倾身施礼,然后退了出去。

待锦叔出了书房,大师兄又转过头,继续对着这些画若有所思。

我实在无法沉默了,直接问道:“大师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师妹也这样觉得?”终于回过头看向我。

“是啊,”我点着头,继续说道,“那个上官老爷明明不喜欢书画,干嘛还挂这么多在书房里,就算是附庸风雅也有点过头了吧。所以说……”

最后我总结性地发言:“这些画一定是价值连城吧?”

大师兄微不可言地叹了口气:“这些全是余昶先生的画作,每一幅都是千金难求的珍品。”

“你说千金难求?”我还是忍不住惊叹,“居然这么值钱?那个余昶先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

“余昶先生是真庆一朝最富盛名的画师,他的画风清新洒脱,十分独特,作画也只凭个人喜好,从不看人脸色,就连当时的明帝也对他另眼相看。”大师兄一脸很钦佩的样子,娓娓道来,“不过他存世的画作也只有二十来幅,想不到上官老爷竟能收集到这么多,确也不易。”

“这样啊,那上官老爷还真挺不容易的。”说完,我也开始仔细看起了这些画作。当然,我是不懂画的,不过,既然是千金难求,自然也要附庸一下风雅才行。

“余先生是真庆一朝的上大夫,闲暇之余,就作画。他的画作大多以山水画为主,用笔工致严整,着鱼浓烈沉稳,画面格局宏伟,堂皇华丽,装饰性很强。”

大师兄慢慢地为我解释着,对画我没什么研究,所以听得是云里雾里的,我只能对着他干笑。

大师兄无奈地摇摇头,仍然继续道:“后来,明帝驾崩,少帝登基,余先生在朝中颇不得志。嘉仓二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带着全家人在一夜之间离开了京城,从此杳无音信。洪宇元年,成帝派出不少人去打探他的消息,可始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说他是带着家人在深山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也有人说……余家是被灭门了。”

“灭门?”我惊诧道,“就像上官家和北堂家一样?”

“嗯。不过与上官和北堂家不一样的是,余家人失踪的第二天早上,整个余家跟以往没什么分别,半点也没有被灭门的痕迹。”

“一点痕迹都没有,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做到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也太强了。

“自然有人可以做到的,想必……”说道这里大师兄忽然打住了。

“什么啊,大师兄?”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这些只是人们的猜测而已,不足为信。”

仔细想想也对,余昶再怎么说也官至上大夫,谁能把余家一夜灭门,又神不知鬼不觉呢?

“余家失踪之后,余先生的画就被收藏到了宫里,后来又辗转流落到民间,有一些甚至已经失传了,想不到……”大师兄一边说着,再次浏览着这些画,忽然他在一幅画前停下了,口中惊道:“咦?”

“大师兄怎么了?”我赶紧上前探询道。

“这画……”

我凑过去盯着那画仔细地看了看,画中由四个山峰组成的远山连绵不绝,一派苍翠的景象。一个山与山的峡谷之间,一条蜿蜒的小路,延伸至山顶,路的两旁是一片红枫。半山腰休息的凉亭之内,有两三个,或站立或端坐,似在谈论什么。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这画有什么问题吗?没什么破损的地方啊。”

“不是这个。”大师兄解释道,“这画虽然生动逼真,赋彩新丽,确有七分余画的风格,但落笔之间轻利谨细,不似余画的力透纸背,应是出自一女子之手。”

“原来是假的,这不是滥竽充数吗?”也难怪,上官老爷对画本就没什么研究,被骗也是正常的事。

“画虽不是千金难求的余画,但也是出自真庆一朝,画工也相当不错,至少还是值些银两的。”

“可这再怎么说也是欺骗消费者嘛。”我不满道。

“消费者?”大师兄不解地看着我。

“呃,那个消费者应该就是指买东西的客人之类的。”我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脑海里忽然想到了这个词。

“买东西的客人?”大师兄摇了摇头,笑道,“师妹的措辞虽然相当奇怪,但却是恰到好处。”

“呵呵,大师兄过奖了。”我傻笑着,目光移向身前的画。

这是?

“这画上有字。”我呼道。再看看其余的画,都没有,难道因为不是余昶的画吗?

想必大师兄也注意到了,他说道:“余先生是从不在自己的画里题诗的,这也是我断定这幅不是余画的原因。”

“为什么?文人们不都喜欢在自己的画作里题诗的吗?还是他自己根本就不会写诗?”

“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写的什么?”我皱着眉问道,看了老半天也没看明白写些啥,这古人的字还真是难认。

“这是明帝统一四国前叶国的文字,”大师兄顿了顿,方才缓缓念道,

“萧瑟兰成看老去。为怕多情,不做怜花句。阁泪倚花愁不语,暗香飘尽知何处?

重到旧时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好像是一首描写爱情的词吧,有点深奥,不太明白。”我皱眉思索。

“明月路照惜花人,不过是抒怀伤情的诗词罢了。”大师兄轻叹道。

“抒怀伤情?”我怎就没听出来。

大师兄再次为我解释道:“兰成是南朝庾信的小字,他长大后才名卓著,可惜平生际遇坎坷,想必题诗的人以他自比,取其同是伤心人之意吧。”

“大师兄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好奇地问道。

他轻笑:“平时除了医书典籍外,旁的一些我也有涉猎。”

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山里晃悠的吗?哪来的时间啊?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了。

看着大师兄呆愣的样子,我才意识到话已出口,他不会以为我在取笑他吧!

我赶紧解释:“大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成天在山上采药,山上雾浓路又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师妹不用紧张,你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还是大师兄好沟通,要遇到我那冷面毒舌的二师兄,不气死你才怪。

我笑逐颜开,上前轻抱着大师兄的手臂:“我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

大师兄好笑地看着我,明亮的眼睛里盈满了宠溺的神色。

我呆呆地注视着他,挪不开眼,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神真的可以这么温柔。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对方,仿佛谁都不愿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感觉到温暖而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为我拂去额前一缕凌乱的发丝。我似乎听见了自己“怦怦”地心跳声,第一次很不争气的脸红了。

默不作声地放开大师兄的手臂,我心虚地移开目光,继续保持沉默。

这气氛有点不对劲啊……像那两个什么字来着?

我终于忍不住偷偷地看向他,却见他也正看着我。

温暖的阳光洒进屋里,落在我们身上。晨光下,长而微卷的睫毛掠起浅浅的阴影,修长的眼睛依旧灿若星辰,衬得脸上那片温柔的笑意也更加动人。

我好不容易再次移开眼,低垂着头盯着地面。

那只手再一次抬起,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良久,我听到大师兄缓缓说道:“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什么?长不大的孩子?我不满地皱着眉,蓦地抬起头,拿掉头上的手,嘟起嘴抗议道:“我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脸上的笑意更浓:“好,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只是……”

“只是什么?”我微倾着头,询问道。

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我这两个师兄,一个说话只说一半,一个说话只挑重点,真不愧是梅老头教出来的徒弟!

“没什么。”大师兄摇摇头,“昨晚未曾好好休息,想必师妹也累了,还是先回屋休息一下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甚感疲累,无意再纠缠前面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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