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顾洲从门口大步迈过来走近她,靠近她的那一瞬一时情不自禁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来回摩挲着她的秀发。
良久过后,周暮暮挣扎着想推开他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放开拥住她后背的双手,仔细观察着她。
当他看到周暮暮里衣的领口被扯坏,肩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时,他咬着牙齿问道:“是那个孙子做的?”
“他想强了你?”
周暮暮抿着嘴没回答,但抖动的肩膀仍是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顾洲咬牙,转而看向周暮暮下半身的裙子,万幸的是虽然有些灰尘沾在上面,但看得出来仍是完好的。
他眼里闪着阴鸷之色,双拳紧紧握着,手臂上的青筋顿起:“幸好他没得逞,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周暮暮不愿再想起那些事情,不置可否,眼里充满了恐惧。
顾洲心里明白了几分,掀开周暮暮的外套,惹得她惊呼一声,大骂:“顾洲,你在做什么!”
顾洲没回答,上下打量着她,发现除了手肘上的擦伤之外其他地方并无明显的伤痕。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遍:“除了手臂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吗?”
“没有。”
“那就好。”说完,顾洲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酒精和一管药膏。
他坐在周暮暮身侧,手里拿着浸有酒精的棉签,一脸的小心翼翼、恍如对待珍宝一般轻轻地擦拭着周暮暮的伤口,擦拭完毕,他又挤出一点药膏轻轻敷在她的手肘上。
药膏敷上去之时有些微辣,周暮暮的手反射性地动了一下。
“很痛?”
周暮暮摇摇头。
这回顾洲的力度更轻了,几乎是敷一下就看一下周暮暮的表情,生怕她疼却不告诉他。
“我记得我以前打篮球受伤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给我敷药的,不过那时候,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心疼我,每次都是拿着棉签直往我伤口处戳,你还真当我的肉是铁做的啊······”
顾洲说着说着脸上恢复了柔和,刚才满脸的阴霾像是刹那间消失了。
想起那些事,周暮暮难得露出了笑容:“就是要你痛,不然你每次回家都弄得一身是伤,看着就心惊胆颤的。”
看着周暮暮脸上的笑容,顾洲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脸上的酒窝也越发的明显。
他眼里流转着期待的光芒,声音里透露出些许惆怅:“周暮暮,我们······还回得去吗?”
闻言,周暮暮移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摇摇头。
“即使是当你的备胎也无所谓,就给我一点点希望行吗?周暮暮,你不接受我但至少不要推开我,我真的在努力,周暮暮······”
顾洲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喊着她的名字,眼里满是乞求。
周暮暮本是不忍心拒绝,但一想到赵皓城对她做的那些事,她犹豫了一阵对顾洲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赵皓城也对我说过,我那时很相信他的,我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结果······呵,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
“你拿我跟他比?”顾洲眼里起了风暴,眸色渐暗,“周暮暮,你是不是嫌我被你伤得还不够深······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用他来拒绝我,现在你们分手了,你竟然还用他犯下的错来否定我。”
“你真以为我的心是铁做的么?”
周暮暮不语,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肩上,静静地坐着。
良久她才说出一句:“你没听过那句古话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洲,我才刚被一条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你让我现在看到你怎么可能不害怕?”
顾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妥协:“那就慢慢来,你总会有相信我的那一天,你不要急着否决我,至少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你一定不知道过去那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周暮暮,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生活,习惯了一回家就能看到你,习惯了你对我好、对我笑。你突然对我这么冷漠,像是要把我赶出你的生活一样,我真的受不了。”
周暮暮别过头去,捏着衣角,缓缓地说:“顾洲,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不可能的。”
这句话顾洲已经听厌了,在周暮暮找出新的理由出来之前他先说了句:“那我们先从朋友做起总可以了吧,你就把我当做一个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还不行吗?”
听到他的话,周暮暮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成为朋友这是她以前设想过的最好的结局,想着她大方地伸出手来:“朋友,你好,我叫周暮暮,很高兴认识你。”
这回顾洲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脸上的酒窝深得让人想陷进去,他回握住她的手,郑重地介绍自己:“你好,周暮暮,我叫顾洲,我想追你。”
顾洲把周暮暮送回家之后,又驱车回到了酒吧里。
这一次,他的脸上再无半丝笑容,眼里凝聚着风暴,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戾气,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
“人关在哪了?”他问。
“按照你的吩咐,把人带到地下室了。”吴主管毕恭毕敬地回答。
闻言,顾洲不急不慢地往负一楼的方向走,边走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顺带挽起手上的袖子。
他阴沉着脸走到那酒鬼面前,那酒鬼一看有人过来害怕地直想往后退,但却被身后的人狠狠地按住身子,动弹不得。
他挣扎着想挣脱手上绑着的麻绳,顾洲看出了他的意图,对那两个大汉说:“把绳子解了。”
那两个大汉脸上虽有不解之色,但还是听从顾洲的命令,三两下就帮那酒鬼解开了绳子。
那酒鬼方才被人用滚烫的热水泼了一身,身上湿嗒嗒的,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红肿起来。他甩甩身上的水,谄媚地冲顾洲笑,整张脸看起来既诡异又恶心。
“顾少,这次的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知道那丫头是你的人,我要是知道我是绝对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的······顾少,我一时喝多了才做了那种混账事,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都不敢了。”
说着,那酒鬼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住地求饶,眼里满是惧色。
顾洲像是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冷笑着缓缓向他走去,忽然连续几脚猛地踹向他的小腹,那酒鬼毫无防备,被这猛然的冲击力踢得侧着身子倒在地上,双手捧着肚子,嘴里哀叫连连却也不敢还手。
想起周暮暮刚才那被吓得苍白的脸,顾洲的脚更是收不住力度,一下下转而踢在他最脆弱的位置,那酒鬼口中有鲜血沿着嘴角流了出来,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就连在一旁站着的保镖都觉得胆战心惊。
完了之后,顾洲看了看手表,把脚踩在他的心口处,弯下腰对他说:“你不是喜欢玩吗?待会我叫几个男的来陪你好好玩玩。”
那酒鬼已经痛得失去了意识完全不知道顾洲此时生活的话,他头上全是冷汗,但双手仍护住自己的命根子,企图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顾洲心烦,摸索着口袋,往嘴里塞了一根香烟,在一旁站着的吴主管立刻识相地过来帮他把香烟点燃。
撩人的烟雾像舞动着的蛇一般盘旋而上,笼住了顾洲此时的表情,只听见他哑着声音对吴主管说:“去媚色那找几个男妓过来,还有,顺便把他老婆也一并叫过来,让她在一旁好好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