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姐纵身一跳的一刹那,狂风大作,天昏地暗。随着一道红光,一条金色的大鲤鱼从小龙潭中冲出,驮住三姐,飞上云霄。刘三姐就这样骑着鱼到天宫成了歌仙。而她的山歌,人们仍世代传唱。为纪念她在柳州传唱的功绩,人们在立鱼峰的三姐岩里塑了一尊她的石像,一直供奉。
第二节保安族——哥哥抱妹入洞房
关于保安族的族源,众说纷纭,一般认为是元、明时期以信仰伊斯兰教的一支蒙古族人为主,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吸收了一部分回、藏、土家族人等而逐渐形成的。保安族族源成分复杂,加之其居住地的特殊地理环境,保安族在与兄弟民族间交往融合的过程中形成并保留了本民族的个性。保安族世代传承和延续的风土人情与文化传统习俗无疑是其独特的个性的重要表现。
保安族信仰伊斯兰教,教规不允许和非穆斯林通婚。所以,保安族传统的婚姻一般是由媒人牵线,父母包办。结婚后,女方不得提出离婚,主动权完全掌握在男子手里。离婚后的妇女对再婚享有自由选择的权利。随着婚姻法的普及和商品经济的发展,保安族的婚姻习俗和观念形态较以往已有改变。但仍保留了保安族婚俗的主要特色和基本特质。这就使得保安族婚俗既有沿袭传统的一面,又有当代婚礼的特点。
(一)说媒定亲
众所周知,一种观念的形成和消失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虽说现今的保安族生活水平和思想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和提高,但是许多青年男女仍然无法彻底摆脱旧观念的束缚,他们对择偶问题没有决定权,即使一对男女相互心仪已久,也不能私订终身。理性的做法是先禀告父母,父母再托媒人向另一方求亲。媒人在保安族村落里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一般是本村中年岁较长、德高望重的男女。他们受人之托后,便去女方家征得其父母的意见,如果女方表示同意,媒人继续双向议定男方向女方家“送定茶”之事。若女方收下“定茶”,则表明双方对这段姻缘有了正式的约定,不接受“定茶”或被退回,那就意味着提亲失败。
在婚礼中应用“四色礼”是保安族独占的特点之一,而且在定亲、下聘礼、娶亲、吃席的全部婚礼进程中,“四色礼”皆相陪始终。
两家正式订亲后,男方要向女方送彩礼。关于彩礼的数目和内容,男女双方可以通过媒人进行协商,依据男方的经济实力而行事。订婚时送彩礼仪式是必须有的一个程序。不过,彩礼的内容和价值会有很大差别,不同时代各有差异,同时代不同经济实力的家庭也不同。解放前,保安族的人们送彩礼,主要是送些布料、衣服、茶叶之类的东西,数量依男方家庭的经济实力而定。现在,随着保安人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曾经成为彩礼内容的自行车、缝纫机又被彩电、冰箱等更现代化的东西取而代之,而送彩礼的礼仪仍然存在于保安族婚俗之中。从这一送礼仪式中,我们不难看出古老的买卖婚的遗留。
保安族主要从事农业生产,也有少数从事牧业生产,劳动力在人们的生产和生活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姑娘出嫁,减少了女方家庭的人力,因而,要通过送彩礼的方式给女方家一定量的财物,对其损失加以补偿。假如女方将彩礼收下,说明他们对这门亲事很满意,下一步就是等待择定吉庆的日子举行婚礼了。在未结婚之前,两家既已结成亲家,就免不了礼尚往来。每逢粮食新获,男女双方要互送一些有特色的食品,叫做“尝新面”。在穆斯林的重要节日,如“尔德节”来临时,还要相互馈赠礼品,即“送开斋”,表示一方对另一方的尊重。
保安族在上聘礼的过程中有一个特别风气———“叫客”。当男方家将彩礼送到女方家时,女子的娘家弟弟便在门口迎接,设宴招待。娘家同时也要将当地的亲朋好友和相邻街坊邀请来一同招待,保安族将此叫做“叫客”。叫客越多越显示母方家亲朋户族多,邻里和气,团结融洽,以此向婆家显示女方的社会资源。
保安族的婚礼举办三天,包含娶亲、送亲、迎亲、宴席、回门等内容,其中又有一些较为特别的风气习惯。
(二)婚礼过程
保安族的婚礼大多在“主麻日”(星期五,伊斯兰教的聚礼日)或三、六、九单日(保安族认为是吉祥的日子)举行。婚礼分4个阶段:娶亲、送亲、迎亲和宴席。娶亲当日,以新郎、伴郎、伴娘为主角的亲友组成浩浩荡荡的娶亲队伍盛装出发,一路兴高采烈奔赴女方家。在媒人的引领下,新郎给新娘家族中的长辈们互道“色俩目”问好。随后,新郎和伴郎在炕沿下恭敬从命,等待一个小小仪式。这时,新娘父母当面吩咐新郎:“我们答应你的求婚,并在今天作主将女儿许配与你,一则完成主命,二则将女儿的未来及责任全部交付给你。”意味着女儿从此将以客人的身份往来于娘家。新郎恭敬承领嘱托。接下来是“尼卡哈”仪式。
伊斯兰教规定,每一个成年的穆斯林都有结婚的义务,这是证婚仪式。这一程序完毕后,小伙子们开始活跃起来,抢红枣、核桃,要“羊肉钱”(向娶亲人),拿锅底灰抹新郎的脸面,这是娘家嫂子们给新郎的“颜色”,纯属恶剧作。一般情况下,新郎有所准备,见势不妙,就会择机而逃。与男方的娶亲队伍相对应,女方也有一个约20人左右的送亲队伍,一般男多女少。送亲开始,“护送”人员都争先恐后搬运嫁妆。由新娘家族中年纪较大的一名妇女,右手扶新娘,左手托一个盘子,盘子里面盛着五色食粮即“五色米”(麦、豆、大米、青稞、小米)并掺有花茶,一边搀扶新娘一边向院外退去,一边朝院内撒五色粮。撒五色米的目的是辞别娘家时希望将吉祥和幸福留给娘家。出了娘家门,新娘就走进披红挂绿装饰的轿车,身上披一条红毯子,在送亲队的簇拥下欢天喜地向新郎家“进发”。
迎亲是保安族婚礼中最热闹的场面,也是最能体现保安族婚趣的地方。当新娘的送亲队即将到达新郎家时,即被新郎村上的青年小伙子组成的“人墙”拦住前进的道路,执意让送亲队将新娘抱进婆家,送亲人也不甘示弱,你推我搡,坚持让娶亲人骑马将新娘送进去。俗话说“好汉打不出村去”,新娘的哥哥或其他兄长只得迅速抱起新娘向新郎家跑去。从表面上看“哥哥抱妹入洞房”有失文 雅,但这是最能代表保安族婚俗特色的地方,意蕴着妹妹人生阶段的结束和新生活的开始,是父母之命终结的地方。现在已转化为当新娘坐的轿车到新郎家时,男方会点燃高高挂起的鞭炮,新娘的哥哥冲入人群,将新娘裹在大红的被单里抱到新房内。过一阵子,新郎村里的年青小伙子们就会去闹洞房。新娘一进院,婆婆、公公就被小伙子们请出来,公公趴在一条板凳边受婆婆的“打”,这即是保安族婚俗中的“打公公”的习俗。这一风俗意味着公公必须尊重婆婆了(因为在此以前妇女得不到丈夫的尊重)。
保安族的婚宴有“转客”的习俗。送亲客人在新郎家简单用餐后,被请到家族各户去吃饭,以显示新郎的家族势力及内部的团结和睦。“转客”之后,宴席才在新郎家真正开始。保安族的宴席比较丰盛,也比较讲究。先上放有冰糖、桂元、葡萄、杏干、茶叶的三炮台盖碗,再上核桃、瓜子、花生等瓜果,接着上油炸馓子系列、糖肉包、花卷馍等面食;最后端来的是“八碗”、一锅子。筵席能充分展示保安族独特食品和热情的待客礼仪。
婚礼的第二天,新郎家另外设宴邀请新娘的父母及远亲如舅舅、叔伯、哥哥、姐姐以及媒人等吃席,保安族称为“沉席”。吃完宴席后,男方家要向女方家父母和舅舅分别赠予羊肉负子(羊排骨),以表达对他们哺育新娘的感激。男方家前辈还要露面给女方家父母席上放上一定数目的钱,大概1000-2000元,由男方的双亲“抬钱”,即抽出100或200元放回桌子上,其余的拿走。
婚礼的第三天新娘要“回门”。新郎家的女性亲属如婶婶、嫂子、姐姐等陪伴新娘和新郎到娘家“回门”。刚到新娘娘家时也会被新娘的父母请往“转客”,最后在新娘家吃席。至此婚礼才完全结束。
第三节藏族——婚礼要献哈达
藏族是居住在中国境内说藏语的民族,主要聚居在西藏自治区以及青海、甘肃、四川、云南等省。藏族婚俗有旧婚俗和新婚俗之分,旧婚俗多数是包办,父母有养育和解决子女婚姻的责任,子女没有权利过问。新婚俗是恋爱结婚父母不包办代替,多为自由婚姻,男女恋爱,告知父母,再行习惯手续,最终成婚,但仍然基本遵循过去遗留下来的求婚、订婚和婚礼程序。
现在的新婚俗一般包括婚前恋爱、求婚、订婚、结婚等几个程序。
(一)婚前恋爱
藏族青年男女择偶求婚,各地有不同的形式。一般来说都是相互结识、经过恋爱而结为夫妻。不过,他们的恋爱方式却颇具特色。在青海藏区,抢帽子就是其中之一,主要是男方求于女方。如果小伙子看中了一位姑娘,他不是先去向姑娘求婚,倾诉自己的爱慕之心,而是设法抢走姑娘头上的帽子。抢到帽子后,过若干天再将帽子还回去。假如姑娘对这个小伙子有情,她就会高兴地收回自己的帽子。如果姑娘并不喜欢,那么她连帽子也不要了。
姑娘向小伙子表达爱情的方式,则是赠予自己随身佩戴的耳环、项珠一类的饰物。若是小伙子中意,就会接受姑娘送来的信物,否则就不得收取姑娘的东西。
在青海果洛藏区,不善唱山歌的男女,则用其他巧妙的方式来沟通情感。如果男方对女方有意,便投一块牛粪于女子怀中,当地藏语谓牛粪为“欧瓦”,与藏语“来”音相近,即暗示要求与女方约会。女方如果无反应,则表示不同意;若以纸团或者木棍回投于男方,即表示同意与他约会,因为“纸”和“请”在藏语的发音也相近。
云南藏族地区还流行用“情卦”预卜婚姻。“情卦”,藏语叫“日梦祷”,它是某些藏族地区男女青年表达爱慕之心的一种独具特色的形式,是一种以爱情为内容的猜测心思游戏。凡参加情卦游戏的男女青年,每人拿出一件最能代表自己心思的小物件集中到一人手中。掌管小物件的人将所有的小物件放在手里,轻轻摇晃后,取出一件摆在手里,让其他青年人猜测物件属谁所有,并针对物主爱情上的处境唱出一串风趣的情歌。如果物主已经选中了心上人,却羞于开口,就要用含蓄的歌词唱出来。如果物主虽然选中了意中人,但意中人早已与别的青年私定了终身,人们也可以用含蓄的歌词唱出来取笑他(她),歌声结束之后,掌握物件的人把手松开,看小物件是谁的,刚才所唱的歌就算是谁的爱情上的预卜。当然,不管预卜结果如何,都会引来青年们一串串充满青春气息的欢乐笑声。
(二)求婚与订婚
求婚与订婚是必须经过的第一道手续。男方求婚之前先卜合属相,再送哈达给对方家庭正式提出求婚。对方同意婚事后,便派人选择黄道吉日,起草婚约证书。
婚约证书一般请有才华能诗文的人起草,内容多写男女结合、互敬互爱、互相体谅、孝敬长辈、品德应当高尚等等,也有的婚约书上写上今后财产继承事宜。这种婚约,是用诗歌形式写的,可以朗诵。
订婚这一天,男方要送给女方家中老少尊卑每人一条哈达,并要送给女方父母养育女儿的“奶钱”。女方准备好茶酒招待来人。双方代表进入正厅依次入座以后,主人家端上“切玛”,敬茶酒。
男家献上礼物,同时送还这一天所花的费用,还要进一块“帮典”(围裙)。送这一天的费用是因为男家求婚,本来一切费用自当男家负担,如今女方代办,应当用钱补偿为谢。送“帮典”是因为姑娘自小不知磨破母亲多少块“帮典”,送来这一块赔偿损失。敬完茶酒以后,便把一式两份的婚约书放在高脚盘内,由一家证人高声朗诵,另一家证人认真校对。念完订婚书,证人把两家的家印当众盖在书上,然后郑重地由女方与男方代表分别交给双方父亲。接着,两家父母给证人献哈达,表示谢意。订婚这一天,青年男女都不参加,只是家人出席。男方离开时,女方家庭将哈达和回礼送给对方。
(三)结婚
1.西藏藏民的婚礼
结婚仪式的头一天,男方派人把一套漂亮的服装、以及巴珠、嘎乌、手镯等装饰品,用绸缎包好,送到女方家中,让新娘第二天过门打扮用。
迎亲当天,男方家要找一位有地位的人,带上一队人马,牵上一匹准备给新娘骑的装扮考究的怀孕的母马,马的颜色要与女方属相吻合,同时,还得带上点缀有明镜、璁玉、珠饰的彩箭。马队到达之前,女方要举行敬“切玛”(切玛是一种象征吉祥的糕点)、喝酒等告别仪式。男方迎亲队伍进门之后,先把彩箭插在新娘背上,表示她已经是属于男方家的人了,再把璁玉放在新娘的头顶上。这块璁玉,藏族习惯称为灵魂玉,表示男方的灵魂已托付于女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