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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个战胜病魔的坚强护士———记人民护士颜敬之同志

张种田

颜敬之同志1928年生于四川省成都市,1949年9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独立第一师三团一营机炮连战士。1949年11月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独立第一师休养所护士,并先后担任潮湖农场医院、平罗县人民医院护士。1984年离休,享受副处级待遇,护士师职称。

1949月9月27日,颜敬之穿上了解放军军装,他想起了自己在成都街头流浪的悲惨生活,想起了自己被国民党抓兵的情景,还想起自己在国民党八十一军被摧残和折磨的情景,那一幕幕悲惨的往事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很久。

自从八十一军被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以来,部队除出操以外,全天时间都在集中学习,对新战士进行形势教育、忆苦思甜教育、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教育,这一连串教育内容,有些他听过,也亲眼见过,有些压根儿就不知道。他想:这个连指导员真了不起,讲得那么熟,那么深刻。他越听越爱听,思想觉悟大大提高。他主动报名,要求上前线打仗,解放新疆、解放西藏、解放台湾,活捉蒋介石,活捉马鸿逵,消灭在那里的反动派,彻底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设繁荣富强的社会主义新中国。他的决心受到了连指导员的表扬,并号召全连向颜敬之同志学习。

1949年11月,组织上分配他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独立第一师休养所护士。他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以后,在龚富等同志的传、帮、带和指导下,边上班,边学习,学到了不少护理知识,掌握了铺床法、静脉注射法、热敷疗法、冷敷疗法,独立进行给氧、导尿、浣肠、换药、一般器械的消毒、医嘱处理。他没有想到,他在护士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35年。

颜敬之同志几十年如一日,坚守在护士这个至高无上的工作岗位上。他树立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工作认真负责,服务态度热情。他把病人当亲人,为他们端水送饭,洗脸、洗脚、理发、剪指甲,对危重病人他不厌其烦地为其翻身按摩,防止褥疮发生,并及时打针输液,查血压,查体温,为医生治疗提供可靠的资料。

许多病人在他体贴入微的照料下康复出院,对他千恩万谢,他总是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有一位外科病人名叫王科,患有肝囊包虫病,手术后在他的精心护理下,病人很快恢复了健康,病人出院那天紧紧握住他的手说:“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像我的亲兄弟般地照顾我,我回陶乐后继续为公社放好羊、管好羊,为集体、为社会主义建设多作贡献。”王科顺手掏出二百元人民币塞到颜敬之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颜敬之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半天没有回过味来,手里拿着钱呆呆站在原地未动。等他回味过来时,王科已走出一百多米,对他招手致意呢。颜敬之想,这钱我不能接受。他来不及脱工作服,急忙骑个自行车朝王科追去,嘴里叫着:“王科,王科,你等等我。”脚下使劲蹬着自行车,追上王科时,王科已走在平大公路上了。颜敬之上前拦住王科说:“情我领了,但钱我绝对不能要,不能违反医院的规章制度。”说着将二百元人民币原封不动地还给了王科,回过头往医院走去。不巧的是颜敬之手里拿着钱时被人看见,而他还钱时却没人看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于是医院里纷纷传说颜敬之收病人钱了。这话很快传到了院长的耳朵里,院长在办公室拍着桌子说:“这个颜敬之反了,敢收病人的钱。”于是找颜敬之谈话,指出:“你收病人钱物是违反纪律的,你懂吗?”颜敬之委屈地说:“院长同志,你听我说。”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院长叙述了一遍。后来院长表扬了他金钱面前不动摇的先进事迹,并号召全院医务人员向颜敬之同志学习,拒绝收取病人钱物,努力使医院成为廉洁奉公的先进。

颜敬之干工作以身作则,为年轻人作出了表率。他带过许多新参加工作的同行,他要求他们在工作中必须认真负责、谦虚谨慎、动作轻稳、态度温和、服务全面、热情周到。他认为医院是病人之家,病人是医院之客,看医院办得好不好,对病人态度好不好是关键。颜敬之对病人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工作像夏天般的火热。他进入病室做的第一件事是挨病房向病人问好,把微笑带给病人;第二件事是打扫卫生,整理床铺;第三件事是捅火炉,提炉渣,砸干炭送入病房;第四件事是提开水送病房,给危重病人洗脸,端便盆;第五件事是给危重病人喂饭;第六件事是送药,做治疗。颜敬之同志几十年如一日做着这平凡而又琐碎的工作,他从不叫苦,也不叫脏,更不叫累,工作任劳任怨,脚踏实地。他爱岗敬业,热爱护士这个工作。从1958年起,医院的一大批护士,有的走上了领导岗位,有的改行做了医师工作,还有的人通过走后门远走高飞了,但颜敬之对护士工作情有独钟,他说:“护士工作不过是社会分工不同了,我爱干这行,我也干惯了这行。”就这样,他把满腔热情倾注在了病房里。

有一首歌中的歌词是: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社会主义建设离不了。毛主席关于勤俭办一切事业的名言,鼓舞着亿万中国人民奋发图强,勤俭建国,也鼓舞着颜敬之同志。他常说:“节约光荣,浪费可耻,如果每个医院,每个科室,每个医务人员,都注意节约酒精、纱布、脱脂棉及医疗器械,那就是节约了国家的资金,那就是对国家的一份贡献。”他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公务员,对国家财产如此的爱护,这是他对祖国母亲的一颗赤诚之心。颜敬之平时工作中非常注意节约,他把病房的炉渣端到外面去,把没有烧透的煤筛出来另外放好,用于晚上封炉子,既能节约能源,又能避免煤气中毒。他把手术后的纱布、棉球淘洗干净,二次高温消毒,然后重新使用。他换药时能用一个棉球的不用第二个。他把做静脉注射、肌肉注射的棉球随手装进裤兜里,回办公室后掏出来,放进节约箱内,积多了拿出去洗净,重新消毒再用。他使用注射器、体温计等玻璃制品时,很注意轻拿轻放,防止碰碎损坏。他认为节约工作要常常抓,要从小处着手,一点一滴做起才能抓出成果,要把节约工作落实到行动上,只挂在嘴上那是一事无成的。在他的带动下,全科同志人人讲节约,事事搞节约,勤俭办事业蔚然成风。其他科室也向他们学习,节约工作搞得热火朝天。管理员杨森同志,以一个共产党员高度负责的精神,拿起锯子、斧头、大小铁钉子,从库房里搬出多年来损坏的床、凳子、床板、桌子进行修补后重新使用。通过全院同志的共同努力,医院取得了显著的经济效益,不但节约了有限的经费,而且投资购置了医疗器械和新增病床,为提高医疗质量和医院发展打下了基础。

与病魔斗其乐无穷。这是颜敬之同志1958年胃炎急性发作形成胃穿孔,胃全切除后说的一句话。1958年秋,颜敬之同志因胃炎发作疼痛难忍,口吐鲜血,入院治疗,经保守治疗无效,他的血压急剧下降,面色苍白,几乎处于休克状态。病情就是命令,会诊工作在宁夏平罗县人民医院会议室紧张地进行。经会诊大夫们认为,颜敬之患有恶性胃溃疡发作伴有胃穿孔,只有手术探测,采取抢救措施,才能挽救他的生命。

经过紧张地准备,手术在侯留存院长、张兆华外科主任、池浩主治医师主持下进行,打开胸腹腔后,发现他的胃成弥漫性溃疡出血,只有胃全切,才能彻底根除病魔。实话实说,张兆华主任出面对他说:“你的病只能把胃全部切除,再没有第二个治疗方案可做。”颜敬之说:“我没有什么亲人了,医院是我家,共产党就是我妈,我只听党的话,做就做吧,做成了是个经验,做不成当个教训。”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是给他留下了终身不适。

颜敬之出院那天,领导决定让他先休息半年,等身体恢复健康后,就不要在外科上临床班了,改在收发室里接个电话,接送书信、报纸、杂志等。他听后急了,说:“我只休息一个月,我照干我的护理,我舍不得这个崇高的岗位。”就这样,他克服身体不适之感,继续奋战在护理岗位上。

由于胃全切,他吃饭少了,身体渐渐消瘦下来,别人劝他休息,养养身体,待身体健康后再上班,日月常在,何必把人忙坏。他听了很不满意地说:“我虽然不是共产党员,但是我是解放军出身,你们懂吗?哪能小病大养,那不成了阔少爷了吗?你们放心,小小病魔难不住我,我要向国际主义战士白求恩大夫学习,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战胜病魔。”他是这样说了,也是这样做了,一直坚持上班,直到1984年离休。周围许多同志夸他是铁打的汉子钢铁的人。是呀,一个死都不怕的人,还怕困难吗?他曾多次在上班时晕倒,经抢救过来后,他又上班了,并有趣地说:“你看这不好好的吗?休息啥子呦?”惹得周围的同志都哈哈大笑。

颜敬之同志铭记毛泽东主席一句名言:“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虽然护士工作比较单纯,经常重复着同一套操作方法,但没有责任心和韧性是搞不好护士工作的。凡是他上班的时候,他就像一只勤劳的蜜蜂一样,不停地干活,工作得那样认真,那样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从未发生过医疗差错、医疗事故。护士刘学江同志深有感触地说:“和敬之同志上同一个班,敬之同志眼勤、手勤、腿勤,要是你跑的慢一点,你是干不上活的。”一个胃全切的人,能够坚持上班而且干得那么认真,为新一代护士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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