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楚长吉发自肺腑的赞叹：“要是我估计得花一两天才解得出。”
秦绣将锁环一一收好，对楚长吉眨眨眼道：“小老楚，若是你，恐怕更快吧。”
楚长吉也不细究，而是好奇问道：“秦哥，这是什么？”
秦绣晃了晃锁环：“一个有趣的小玩意，用来测阵列天赋的。
阵列之道，说起来无非就是对源力排列规律的探寻。
而这锁设计精巧却却不复杂，层层递进，能解出几环便可看出其天赋。”
“那清儿不是全解开了。”楚长吉惊道：“那不是天赋爆表了！”
“可以看解出来的时间嘛。”秦绣不以为意：“我当年解出来差不多花了一分钟吧。”
秋清嫣花了得有十分钟，其中差距不可谓不大。
“不过我解的时候已经初入阵列之道，时间要快上几十倍也未可知。让我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做我也不知道要花多久。”秦绣将锁环收入袖中。
“那——？”楚长吉探询道。
秦绣枕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天才难寻，我想收这位姑娘为徒，不知可否。”
秋清嫣却皱眉，犹豫了下才摇头道：“会不会太晚了......之前我一点没读过阵列的东西，也完全没听过自己有这方面天赋......”
秦绣不以为意：“你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谈什么晚不晚的，阵列之道，完全是天赋决定上限。以你的天赋，勉强够上我收徒的标准了。”
秋清嫣看着楚长吉：“那我.......”
秦绣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不行，你得呆在寥北，跟在我身边学阵列。”
秦绣纵横情场多年，哪能拎不清两个小年轻那点破事——
无非是秋清嫣想陪楚长吉去烽狼原，而楚长吉却不愿让她误会——虽然已经误会了。
秋清嫣立马摇头，但还未说话就被秦绣给打断了：“小姑娘，想和楚老弟一起去烽狼原，所以得拒绝我是吧？”
秋清嫣点头。
秦绣打了个响指道：“我虽未成家，但对感情上的事也看得多了，你若是执意去狼陆，反倒令你们陷入泥潭。”
看两人都看过来，秦绣才端正身姿说起来：“长吉还小的时候我就和他相识了，算是了解他的品行——恕我直言，他视你为朋友而非情人。”
“这点说开，再讲现在的情况。”秦绣用眼神指了指楚长吉：“长吉得了一番造化，其天赋已然跨入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层次。你若陪他去狼陆，只能成为拖累。
你虽主修方士炼虚之道，但能否踏入绝代还是两说，你们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但若修阵列之道，我可担保你定入绝代，更何况你能在世间难寻的圣地里修习阵列，成长更为顺利，若想看见他看的风景，这是最现实的路了。”
楚长吉几乎要向他顶礼膜拜了，不愧是情场老手，三言两语把事情挑开，给了退路，免了尴尬，真不愧是帝都浪子！
秦绣又懒洋洋的枕回椅子背靠上：“我多一句嘴，这事我年轻时见的多了，你们不过换了个名字又在我面前演了遍。
其实感情啊，细究起来真也就那么回事，一个人能陪另一个人是有条件的，一见钟情到最后只要差不多能过下去就谢天谢地了。”
秋清嫣重重的点头：“我愿意拜您为师。”
秦绣笑了笑，深陷的眼珠看向桌上：“吃吧，大家都有不同的前程要走，吃饱了好上路。”
此时秦绣半敞胸膛，天蓝色长袍随意贴在肌肤上，过长的袖袍慵懒的折回，真有说不完道不尽的风流潇洒。
牛大豪从厨房里走出，端了一碟牛肉出来走到桌旁。
楚长吉看了看旁边伙计端上来的一碟牛肉：“还是牛肉啊。”
牛大豪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我也奇怪啊！某人对牛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说某人的时候，牛大豪几乎将盘子怼进秦绣嘴里。
秦绣笑着避开，伸手接过牛肉：“我平生最好这一口牛肉，尤其老牛做的，就冲这牛肉，老牛这兄弟我认一辈子！”
秦绣这热脸却贴了牛厨的冷屁股：“可怜，食欲的奴隶罢了！”
秦绣不以为意，把牛肉摆中间招呼着楚长吉和秋清嫣：“二位，快尝尝吧。”
秋清嫣夹了块牛肉入嘴，口感鲜嫩，似乎能咬出汁水来，富有嚼头却不涩硬，有很干透的味道。
“如何？”秦绣得意的像自己做出来的一般：“这都是从牛尾上拆的肉，肉质极细。”
牛大豪哼了一声，扭头回去了。
楚长吉也没闲着。
秦绣帮了他大忙，楚长吉却无以为报，只得频频给他夹肉示好，惹得秦绣哭笑不得：“够了够了，我点的多但不意味着吃的多啊。”
楚长吉一脸亲热劲：“应该的，您要多保重身体。”
秦绣洒脱地摆摆手：“别，免了吧。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大家都好，我反正也要收个徒弟，能挑到个天赋好的也算缘分。”
话虽如此，楚长吉还是心怀感激。
秦绣收秋清嫣为弟子，避开两人纠葛还是小事，秋清嫣的天赋能得到发挥，这才是最令人开心的。
天赋如种子，在肥沃的土壤里发芽生长，能长出令人赞叹的生命来。
几人吃过饭后就告退了，秦绣就住在这丑雅馆里。
临别前，秦绣嘱咐秋清嫣明天上午独自来丑雅馆，如此就算正式收徒了，想来也是对她的一个考验。
秦绣本就通于人事，在席上，用言语将二人关系顺的融洽，所以出了丑雅馆，楚长吉到不会尴尬。
楚长吉问道：“我们出去逛逛吗？”
“不了，你先回去吧。”秋清嫣微笑：“我想回家看看有没有阵列的书，临时补补也好。”
楚长吉也不好劝，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秋清嫣挥手：“嗯。”
楚长吉挥手道别。
馆里，秦绣看着窗外，阳光照在他深陷的眼珠上，流转过斑斓的光泽。
整个白玉京在蓝天白云下清澈如溪，青石长街广阔的伸开怀抱尽情拥抱城市，无数喜怒哀乐在上面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