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世界门户又是什么鬼。去别的大陆不都是用空间阵吗?”
“老实说,我刚接到这份报告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白嘉信给两人倒了茶:“喝茶吗?”
楚长吉挑了挑眉毛,深棕色的茶壶涌出绿色的水流,注入瓷白色的杯子:“那这个世界门户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是研究院创造的新名词,原理有些复杂,你可以理解为比较奇特的空间阵就行了......这么说吧,一般来说,我们的空间阵利用空间折叠的原理来传送,所以要用‘烽火信’来提供传送的坐标,而这个‘世界门户’是利用破碎虚空来传送。”看着楚长吉求知的眼睛,白嘉信才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门户是不需要‘烽火信’来确定传送的目的地的?”楚长吉追着问。
“是这样的,在破碎虚空的条件下,烽火信的光焰根本观测不到,就算观测到了也是一堆混乱的数据。”白嘉信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不用烽火信最关键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嗯?”
“我们的大陆时刻处在运动之中,所以需要烽火信来确定相对位置。而这个门户传送的目的地好像是不会运动一样......”
“大陆还有不运动的吗?不运动它不会发胖吗?”楚长吉吃惊地喝了一杯茶:“最高研究院那帮饭桶怎么知道别人家大陆动还是不动?”
“......也不能这样说,可能是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现象吧......你知道星轨吗?”
“像我这种大旅行家,星轨是基本概念好吧。”楚长吉不由吐槽道:“大陆的运动轨迹就是星轨。”
“嗯,一般来说,星轨变化越复杂,大陆的移动也就越快,星轨波动越强,大陆的面积和源力强度也就越大......但是这个门户传送的终点,星轨的变化率和波动率似乎是趋近于零的。”
“那我们能进这个大陆里吗?”
白嘉信轻啜了一口茶:“我哪知道,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楚长吉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对他而言,已知世界又开辟出了一块新的地图,接下来的行程无疑已经敲定了——
烽狼原!
指不定还能进到那个神秘的世界门户里面也说不定。
“话说回来,今天去了哪玩?”白嘉信吹了口茶杯上袅袅的清气。
“.......就随便逛了逛......最后我还去了牛厨那。对了,明天我应该要去北幽。”楚长吉才想起来把这事告诉他。
白嘉信一闻此话,持杯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险些把茶水洒出来:“什么鬼!吃了一次饭就得去北幽,你是去清胃吗?丑雅馆有这么难吃?。”
“你定力怎么这么差。”楚长吉哼了一声,才将碰见贺昂的事简明扼要的说出来。
听完,白嘉信面色凝重起来,他摸了摸眉毛,眼中光泽流转不定。他仿佛变成了一柱香,身旁笼罩着一层极朦胧的血雾。
“这是什么?”
楚长吉不由大奇,他挥挥手,发现这些雾气是无法被风驱散的。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道光,才想起来有一种秘术跟这个极其相似。
“长考之术,用来聚精会神的秘术,能够加强思考时的脑动程度。”白嘉信已经从“长考”的状态中退出来了。
“但......我去,这不是血族的秘术吗?而且还得是血统比较高的血族才能用吗?!”楚长吉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嗯......因为我改良了一下,在这类精神秘术之中,血族的成就是远胜于帝国的。”
“嗨,我还以为你是血族,让我白高兴一场。”楚长吉大感失望:“所以你没事找事用什么长考之术,这有什么可思考的。”
白嘉信不由笑了起来:“以你目前的脑子恐怕很难理解我的顾虑——不过,你真要去北幽?”
“能问点建设性的问题吗?”
因为,北幽的天......要变了。
可是白嘉信没有说出口,他只是笑了笑:“祝你玩的开心,北幽是个有趣的地方。”
楚长吉没察觉到异样,他对白嘉信虚举茶杯,一仰而尽。
......
清晨,白玉京
浮金花会仍旧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白色的鸽子飞在蓝色的的天空,一层一层闪过的光闪烁在粼粼的车轮之中,整个城市都一副开朗的气派。
楚长吉本来想随便找了家旅航租匹角鳞马,但考虑到正在火头上的贺王爷可能要千里追杀那群不长眼的猎盗,一般的角鳞马可能没法完成任务。
于是,他便去了白氏,摆出自己供奉长老的徽记,领了一匹上好的蛟龙马,顺便派了个人去张秋商行给秋清嫣报个信。
出城之前,楚长吉还特地绕道去了一趟“诸兽之行荒”,虽然白少主说算命什么的不重要,可他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再碰见那位神神秘秘的老算命师。
桥上人潮熙熙,桥头已然不见那个算命摊。楚长吉细看了看,那个被他称之为“信约”的生灵依旧雕刻在桥头。
说实话,现在再看一遍确实难想到这是一个生灵,完全就是一层更粗糙的面嘛。
楚长吉伸手轻轻扫过,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这个生灵的痕迹——眼睛,鼻子,嘴巴......一个个器官渐渐出现在这一层粗糙面,勾勒出一只鸟的形象。
这些当然没有出现在真实的世界,可是楚长吉也确确实实看到了这些,不过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另一种方式。
修士和普通人的灵性是不一样的,原因就在于除却五感以外,修士还能够用“源力”这个手段来感受世界。
可现在楚长吉却并非是用源力来感受,而是更超脱的......某种东西。
他停了手,这一层粗糙面一点也没发生变化。
楚长吉正欲离开,可是脚步忽然一顿。
不对啊,据那个老人所说,信约这种生物既然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为什么那时候的工匠会雕刻上去呢?难道这座桥的设计师亲眼见过这种生灵?还是......
楚长吉摇摇头,不再去想这种光靠思考是得不出结论的问题。
他翻身上马,神色复杂地扫了一眼“信约”,慢慢的驱马前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