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陵侧头看她,目光很轻,深不可测。
薄荷刚才的行为完全不经大脑,在司空陵的目光看过来时,犹如一声惊雷敲在心上,她紧紧握着拳,想要制止心中莫名浮现的惧意。
司空陵觉得好笑,深邃的眼中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你怕我?”
听闻,薄荷咬住下唇,说道:“我不怕。”
“呵。”司空陵面色一冷,再次开口语气冷漠,像极地的寒冰,他的话一说出口,就连车里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下车。”
薄荷不动。
司空陵耐心渐失,平静地面上因而浮现一丝怒意,薄荷很敏感地察觉到司空陵生气了,她感到莫名其妙,更多的却是害怕。
“下车。”
司空陵再次开口,冷漠的语气里夹杂着的生气不加掩饰。
薄荷吓得更不敢出声了。
光是和司空陵处于同一个空间,薄荷就已经倍感压力和害怕,现在司空陵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像司空陵这样捉摸不定的人,如果她开口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聋了,听不见?”司空陵耐心尽失,强忍着想把薄荷扔下车的冲动,他开口叫了石头,说,“把她丢下去。”
石头一向不敢违抗司空陵的意思,可当他对着薄荷,看着那双明澈的眼中满满乞求,他迟疑了片刻,没有动作。
薄荷对石头投以感谢的一眼。
薄荷转脸看司空陵,神情紧张而严肃,她开口,声音轻而缓:“司,司空陵,我们谈谈。”
“下车。”司空陵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
薄荷不理,径自说:“我之所以会来找你,想必你很清楚,我想说,薄氏现在的情况和一盘散沙无异,你贵为司空氏的总裁,坐拥无数财富,怎么会瞧得上像薄氏这样的小公司,对吧?”
薄氏虽在M 城有一定地位,但在司空氏面前,就显得太过渺小。
司空陵派人私底下从薄氏各高层董事手中收购股份,目的显而易见。
薄荷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在世纪酒店司空陵对她说的话,她好后悔,如果当时把司空陵的话放在心上,也不会直接把薄氏推向死亡。
薄氏的衰败,她有间接的嫌疑。
也不管司空陵现在什么态度,薄荷顿了顿又接着说:“你昨晚说的话还作数吗?”
薄荷紧张地咽下口水,她忐忑的看着司空陵。
她知道,说出这句话将会迎来怎样的风暴,可能不是她所能接受和控制的,但她必须得承受。
她,没得选择。
司空陵缓缓转过脸,面上的冷稍微散去了些,看着比刚才好了许多。
“昨晚我说了什么?”司空陵淡淡说道,语气中夹杂着嘲讽。
薄荷脸一红,紧紧咬着舌尖,做不到开口。
“说不出来?”司空陵讨厌极了现在的薄荷,他敛下眼帘,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开口,却不是对薄荷说,“下车。”
薄荷一听急忙开口:“你说的,会救薄氏的话,还,作数吗?”
“石头!”
在车外等候的石头,听到车里传来的司空陵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虎躯一震,连忙走向后座,拉开车门,道:“薄荷小姐,请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