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缓步走着,却连自己快要走出花园都没有发觉。
悦铃小步快走的跟在傅清婉的身后,却因为之前傅清婉心情不佳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提醒。
就在悦铃终于下定决心要提醒的时候,却见傅清婉停下了脚步。
“发生了什么事?”傅清婉皱眉看向练武场的方向。
悦铃也好奇的看了看练武场的方向,侧耳倾听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傅清婉示意悦铃跟上就快步往练武场赶去。
悦铃快走着,却发现自己和郡主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只好小跑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了练武场附近,悦铃才看清了练武场的情景,一时间看呆。
自家的小少爷竟在练武场上教训一个看起来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书生!
没等悦铃反应过来,傅清婉已经走到了练武场上,直接擒住了傅清云的手腕。
“云弟你在干什么!”
傅清云见傅清婉来了,甩开傅清婉的手,指着地上躺着的书生道,“这是被赐婚的另一个人,我见他手无寸铁之力,想教他点防身术。”
看着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的瘦弱书生,傅清婉脑袋疼了起来,“云弟!”
“阿姊有什么吩咐?”傅清云看向傅清婉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傅清婉揉了揉太阳穴,俯身扶起了那个书生,“你怎么样?都是哪里疼?”
那书生低着头,收回了被傅清婉扶着的胳膊擦了擦脸,才抬起了头。
傅清婉没有注意书生长什么样子,只是在书生被扶起来后,吩咐悦铃请府上的大夫。
等回过头时却被那书生吓了一跳。
那书生虽然擦了擦脸,但是脸上的泪痕却没有擦干净,再加上那双因为流泪而发红的眼睛,是真正的梨花一枝春带雨,看起来竟比她这个女人还要娇弱可怜些。
却是前些天从皇宫回来时遇到的那个叫莫方的人。
“……”傅清婉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云弟!到另一边去!一个时辰的马步!”
见傅清婉这个有些熟悉的表情,傅清云也没有说话,直接就往另一边走去,在经过莫方身边的时候示威的扬了扬自己拳头。
莫方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一步,原本就饱含泪水的眼睛忍不住恐惧的眨了一下,又是两行清泪落下。
“再加半个时辰!”傅清婉黑下了脸。
傅清云哼了一声,摇头晃脑的念着子曾经曰过跑到另一边扎马步。
傅清婉叹了口气,回身看向莫方,“莫公子,是我们招待不周,还请您大人大量,现在请您跟我一齐去客房让大夫看看吧。”
莫方点点头,抬起衣袖就要擦眼泪。
傅清婉看到莫方已经被眼泪打湿的衣袖,拿出了刚绣好的手绢递了过去,“如若不嫌弃的话,还请用这个。”
莫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低头接过了傅清婉递过来的手绢。
傅清婉快走两步领着莫方往客房的方向走去,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男子,看热闹看看就好,要是成为自己家的……
傅清婉内心是绝望的。
莫方来的时候穿的是浅灰墨竹纹长袍,上面还十分风雅的写着漂亮的行草,只是因为在地上打滚沾上了尘土,甚至还被划破了几处,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傅清婉将莫方留在客房给大夫看诊,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京城这边的习俗,将要出阁的女子要为未来的夫君裁制四季的衣衫。
傅清婉之前按莫府送来的尺寸请裁缝做了四季的衣服作参考,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把衣服递给悦铃示意悦铃将衣服送进屋里,傅清婉直接坐在了院内的石凳上,等着莫方出来。
庆幸的是傅清云打的时候也知道分寸,只是打的疼,并没有留下什么伤。
莫方敷了药就能走了。
看着换了一身浅青色衣衫走出来的莫方,傅清婉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莫方长了一副好皮囊,只是之前一直哭哭啼啼的弱气样子让她不由得忽略了莫方俊秀的脸。
似乎也想到自己身上这尺寸正好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莫方出来的时候连脖颈都是红的。
悦铃一开始把衣服送进去就跑出来了,现在正站在傅清婉的身后看着莫方的脸发呆。
“莫公子可还有什么事?”傅清婉起身上前问道。
莫方摇了摇头,拱手作揖道,“多谢郡主,在下无事。”
傅清婉点了点头,侧过身道,“舍弟顽劣还望海涵。”
“没,没关系的。”莫方慌忙摇手,看着傅清婉脸红又红了起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莫方补充道,“在下今日是来送发簪的,已经请傅老太师转交。”
听到莫方这么说,傅清婉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辛苦莫公子多跑这一趟了。”
男方要为女方准备全套首饰和发簪,首饰是在下聘礼前两天送的,发簪是在送过聘礼之后再来送的,请仆人送也是可以的,只是由准新郎官送过去会显得更重视准新娘一些。
而这时候,女方也该把自己闺名告知男方。
莫方再次拱手作揖,“在下就先告退了。”
“请恕清婉不能远送。”傅清婉也屈膝行万福礼。
明白清婉便是傅清婉的闺名,莫方红着耳朵,转身离去。
傅清婉看着莫方的背影渐渐远去,一时竟觉着有些眼熟,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是自己看错了。
“郡主?”悦铃疑惑的看着傅清婉,未来姑爷已经离开,不知自家郡主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傅清婉回神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无事,只是一时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