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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9.比武大会,进行时

电光火石间,倏忽地,我想起件原本不是很重要而此时显得极其严重的事情来。“那什么……”,我拽住王牧尘的衣角,“我还没去岱宗府呢。”听之前安瑾锋跟但漠他们谈到岱宗府的语气来进行推断,貌似这岱宗府极为不简单,而我昨天因为果子酿的缘故耽搁了,所以我估摸着王牧尘怎么说都得先带我去岱宗府逛圈。

没料到王牧尘对于这件事根本没有太大反应。“哦,岱宗府啊。”,他淡漠地说,“没事儿,反正也是建在瑞阳山庄内,早去晚去都可以,没必要非标着故人归不放。”他的语气跟在叙述“明天晚饭拖延半小时”般平静,分明表现出他对参拜岱宗府一事的不重视。

完全不同的反应,这倒令我对于岱宗府更加好奇了。但我不好直接询问任何一个人,旁敲侧击的问,也不能太过明显,不然被发现不对劲后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太过隐晦也麻烦,他们每个人给出的答案都不一样,更有甚者直接把话题拐到天外去了。

日后总会有时间知道的,我对自己说道。

身边的声音偏琐碎,我抬头,王牧尘起身走至茶几旁。“总而言之,不管怎么说,你现在总得先要去换衣服洗漱吧?”他对我扬眉,我后知后觉地低头看眼身上的孤鸿,抬袖,把脸埋在衣服里深深地吸口气,浓郁地酒味熏得我差点呛到哭泣。

不远处,王牧尘手里拿了套锦瑟,就是那套看起来挺干净利落的,其实暗纹一大堆,看起来挺美观的,其实穿上超级麻烦的那套。我觉得吧,我可能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不然让我穿着这套校服上练剑台比试,这不就是在期待着我不出三步就摔倒么。王牧尘并没有看出我的怨念,或者说他干脆无视了这一点,直直地朝我走来,此时我已经简单地呼噜好头发,结果给他面不改色地全散开了。

“你是连梳头发都不会么。”他如此对我说道。

“我那是没有梳子。”我反驳他的无端数落。

“你就不会自己拿啊。”说着,他凭空随手那把玉梳。

我能说什么?

“积梦石,积梦石。”我提醒他。

“好吧,好吧。”,他无可奈何地帮我系好马尾,“等会我送你到练剑台,好好努力啊,可不能输了面子。”

这厢说罢,后脖颈清爽不少,我起身,主动穿起那套穿法特别纠结且复杂的锦瑟。王牧尘总归还是良心发现,在我艰难地与腰带作斗争时,拉我近身,埋头帮我打理好衣服。

期间,他还默默嘟囔句在我听来极其不爽的话。“这么大人了,连套衣服都穿不好。”这句话是在他帮我整理好衣襟时轻声说的,因为他的头距离我耳朵很近,我自然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

如果不是锦瑟,我能穿得更好。我在心里如此犯嘀咕,便是这样,以为王牧尘总算搞定了,正打算撒了欢奔赴洗漱池,不料被王牧尘一把拽住。“不成啊,不成。”,他在后面煞有介事地说道,“你的领子还没整理好呢。”

估计等他整理好了,比武顺序就该到我了。

好不容易,我脱离王牧尘的视线范围内,立刻飞奔到洗漱池边,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洗漱问题。清清爽爽地回到房间,红木圆桌上摆好热气腾腾的早点,茶几的旁边,还有个眼巴巴正看我的汪禹晨。我上前揉了把这孩子的脑袋,手感还是那般软软的,随后在圆桌边找处位子坐下,却在坐下的那刻起,未动筷子,当即想起件事情。

面上扫过缕夹杂香气的风,响在耳畔的是叮咯咙咚呛的玉饰互相撞击的脆响,我不用猜就知道来者是王牧尘。王牧尘在对面坐下,一把白扇被他甩开,晃晃悠悠地扇着,扇面则用笔墨在中间端端正正地写着“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注:出自南宋诗人刘过的感怀之作《唐多令》),莫名其妙地令我感觉到王牧尘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瞄眼旁边青花瓷里插得翠竹,我忽然意识到我的问题还没问出口,即刻放下筷子碗边。“王师兄,你帮我领的那个排号……”,我斟酌着问道,“那是多少号啊?”我问他,他仍是那般笑眯眯的模样,特别渗人。

他笑了半晌,我冷了半晌。随即王牧尘恍然,抬眼看向我。“你刚才问我什么?”他看向我,眼神清澈得很。

“啊”了一声,酒劲未退,脑子里颇为混沌。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王牧尘是在跟我说话,又突然想不起来我要问得是什么了,只隐约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事情,想得脑壳疼,干脆就不想了,直接把注意力放在王牧尘身上。“你看上去很累……”,我挑眉,“不单单因为策划故人归的缘故吧?”王牧尘听后闷声笑了笑,他阖扇,排口抵手心。

“你真的很像杳清狂。”他毫无征兆地对我说出这句令我摸不到头绪的话。

杳清狂?哦,我爸。

这跟我爸又有什么关系?

脑海唰得空白一瞬,隐隐约约,王牧尘的说话声令我堪堪回神。“这段时间的确不止忙了故人归的事情。”,他将扇骨比在下巴颏,“告诉你也无妨……我也在忙家族的事情。”他瞧眼我,眼神流露出看下一代的慈爱。

“我可以跟你详细的说,反正你最后是要继承王家家业的。”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记得胡绛源说过,王牧尘曾经因为我妈妈的缘故立下誓言终身不娶,原本这没什么,毕竟王家不止我妈跟他两个孩子,可关键在于后来王家险些被灭族了,全家嫡系一脉只剩我跟王牧尘。而王牧尘当年立下的誓言人尽皆知,是不可收回的,这就导致未来会继承全部家业的大抵只有我了。

而王牧尘此次卷入麻烦中的,不只是因为故人归,还因为王家又出事了。王家乃为亲王一族,掌管整片瑞阳,当然宗教门派方面是不归我们管的。我们原先在丽饶国王还未退位前是侯,在丽饶国王退位后,自当接去全瑞阳,在朝廷颠覆而引起的慌乱再加深前以亲王的名义实打实地掌管瑞阳。而由于王牧尘本性偏游手好闲,不喜欢管理军阀,更喜欢游山玩水,他巴不得出来一个人平定丽饶,再从他手里把统治权拿走,留他个王爷名声和些钱财就够了。他的做法与许多同样境遇的掌权者差不多,然而跟王牧尘志同道合的少之又少,多数都为那个王位抛头颅洒热血,恨不得以皇室之身战死。

王家这次出的事情还不在于这些方面,在于接洽。前来拜访的是北海郡的花晚照郡主,王牧尘除了我妈跟瑞阳山的师姐妹们外,对于其她女孩子的热情都少得可怜。即便礼貌,也是带着疏离的礼貌,用柳散的话说就是活该单身。此次北海郡主来得特别不凑巧,在故人归三天后,也就是说王牧尘解决完故人归还得为这位即将前来的千金大小姐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花晚照郡主?”,我砸吧嘴,“你见过么?”

那双明眸滴溜溜地转向我。“肯定见过啊。”,王牧尘爽快地回答,“她原来还跟我有过婚约呢。”

不过因为王牧尘那个誓言,花晚照那方只好把一纸婚约给撕了。

想到这里,我咽下嘴里嚼烂的回锅肉,瞟眼木愣地盯着木桌的王牧尘,心下有了些许计量。“等等,你不会跟南海郡主——现在都有仇吧?”,我饮口小米稀饭,说道,“人家还记恨你当初那句誓言啦?”王牧尘无神地看向我,随即停顿片刻,再将视线下滑至桌面。

“差不离吧。”他纳纳地说。

也对。终究是作为名门望族,自家女儿因为一个小子傻不愣登的誓言而折损了面子,这心结任谁都放不下。

啧啧,让我说他什么好呢。

“你真的打算终身不娶了?”我想起这茬问他。

“你要是打算来个舅妈的话。”王牧尘直白地对我说出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我听后差点一口热粥呛进嗓子眼里去了。

猛捶胸口,捶得闷闷作响,我这才放轻松,任由食物滑下食道。“……你开心就好。”我只能对他这么说道。

“同样还给你。”王牧尘轻哼,不甘示弱地说道。

在我旁边发出声轻声,我们移眸看去,汪禹晨谢过婢女姐姐递来的绢丝手巾擦过嘴,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一闪地转而看向我。“师父……”,他声音软软地唤声我,我很是受用,忙不迭点头,“你是不是该上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点醒我,我欻得想起来原本没问出的话,揉着太阳穴皱眉看向王牧尘。

“那什么……王师兄啊……”,我倍感心累地询问道,“你帮我领的号码牌是多少啊。”

此时王牧尘先是茫然地瞧眼我,随即双眸中开始亮起高光,他手捏拳敲掌心,静心凭空召唤出块木牌。王牧尘嘴里念叨着让我看看,一遍把木牌小心翼翼地拿到手中,瞧眼时间,差不多快开场了,才翻开木牌正面。

一道竖杠,真的是一道竖杠。任何复杂的雕刻衬托都没有,就只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一道竖杠。

“啊噢。”,王牧尘看向我,“师弟啊师弟,你的运气真好,居然是第一个上场的呢。”

从某方面来说,运气的确不错。

比武大会是不允许有未到场的选手的。通常没到场的选手会被算作自主弃权,而照当初乙丑的先例,留在场上的选手可以选择接受这次平白无故得来的胜利,同样可以选择从人群中挑选出一人进行挑战来进行加时赛,胜出直接跳到复活赛,失败则还是认定为第一场胜利。有人用小聪明,选出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来挑战,后来别离就立下规矩,要挑战必须找修为比自己高的挑战,其他皆算作废,这才止住这种不良的歪风邪气。但也没彻底止住,照样有人因为种种原因提前把自己的对手偷袭打残不让他上练剑台的,不是没有;更多都老老实实地比试,若是遇上这种情况,一般直接接受胜利就已经可以了,不会再下赌继续闯下去。

比起名气,更在意最后的输赢,这种风气到底是被养成了。

总而言之,翘掉比试的人会被直接判出局的。

而我是第一场。

得知此事后,我立刻原地跳起来,拿起木牌想都不想打算往外跑。前脚刚踏出去,就被浩宇剑绊倒在地面上,膝盖直接磕在地表。我感觉膝盖出滑了一下,往前呲溜了一点,随即我被突如其来的疼痛跟阵阵凉意刺激到在地上蜷缩成球。“不不,你等等,不着急的,这不还有几分钟么。”,王牧尘抱我到椅子上,掀起裤腿,倒吸一口冷气,“嘶——这是何必呢,离得近,不着急。瞧瞧你受的伤,至于么。”他双手套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自我膝盖处取下块已经脱落的外皮来。之后找来婢女,婢女端着小盘子,任由他把我的两张血淋淋的皮放在盘子里。

脱落的皮不是特别大,也不是特别小,大小大抵有捏拳时拳面的表面积。我的皮肤随母亲那系,跟王牧尘一样白皙,平常还看不出来什么,只是当做欠锻炼,而此时却在小片鲜血滩里显得分外扎眼。

“至于么。”,王牧尘脱下手套,把手轻轻地摁在伤口处,“至于急成这样的么。”

没等我说话,王牧尘陷入短暂的默想,嘴里无声地朗诵咒语,只见他指尖隐约见些光亮,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如初。我试图活动筋骨,发觉没了先前如针扎般的疼痛,极为开心,多蹦跶几下,猛然被刺激到仿佛两条小腿不属于我了。

见状王牧尘摇了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都告诉你不能着急呢。”,他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治愈法术只能快速愈合皮外伤,内伤是救不了的,你在比武大会结束后还得去灵药山庄看看腿呢。”我呲牙咧嘴地点了点头,他妹多说,直接背起我,背起来的瞬间,脸顿时皱巴了。

“你怎么这么重。”,他苦笑不得地对我说,“从外在相貌实在看不出来的啊。”

“伙食好呗。”我撇嘴如此回答。

“那看来我得克扣点分给荣锦轩的工钱了。”王牧尘眯眼道。

这话引起我的万分抗议。“不可以的,我跟你说绝对不可以。”,我严重抵制这句话,“我跟你说你不能仗势欺人啊你,不就是胖了么,我多锻炼去不就好了。”我朝他这般说,语气极为严肃,只因我知道王牧尘这人想起一出是一出,丝毫不管后果的。没料到我这般正经的后果居然令王牧尘乐出声,他晃荡着脑袋无言以对,再次躬腰抱起汪禹晨来。

狂风袭来,吹散了我身上的热度,我下意识搂住王牧尘的脖子,搂得死死地。“松手,我快要窒息了!”,听见这句话我才尴尬地松手,他站在阳台的栏杆上,狂风大作,“抓紧我的衣角,可别被风吹下去了。”这话是实话,不疑有他,风确实大,如果王牧尘动用起轻功来难免会有顾及不到我跟汪禹晨的时候,只得靠仅仅抓住的衣角。他的声音被风吹散,王牧尘往前踏步,登时我感受到万物引力的作用,即刻突然一路背对地面逆行,径直飞上天空,随即他偶尔快步提气跑上前,偶尔借助围在周围的浩宇剑借力。

紧赶慢赶,我们总归仍是到了练剑台。

时间挑得不错,恰好卡在安瑾锋作为全体瑞阳山弟子代表朗诵完最后一个演讲稿上的字,在如雷鸣般的掌声下台的瞬间。地点挑得不好,安瑾锋才刚下台,王牧尘不受控制地落在练剑台中央的位置,此时众人的目光还未能自练剑台上撤开,就见我们三个人顶替了安瑾锋方才站过的位置。

看见安瑾锋在不远处回身,朝我们挑眉,我有权怀疑王牧尘这是在公报私仇。

猜想其实没有太大问题,而能称得上是最大的问题,约莫在于我忘了王牧尘身上还有另一层身份——瑞阳王,这件事情,谁让王牧尘没在此方面太过张扬。他先放下汪禹晨,汪禹晨双脚着地后立刻跑到安瑾锋的怀里,其次才放下我,没让我走远了。他随手在空中一挥舞,积梦石便出现在他的手心,随即闭眼,积梦石消失,变成了张字迹狂放不羁的稿子,王牧尘自积梦石里拿出张演讲稿来。

见此,台下絮絮叨叨的声音全数重归安静,王牧尘清咳出声,这才朗声诵道。

“师尊、大庄主、谷主以及在场的前辈与少侠们,大家早上好。”

熟悉的开头语。

“在这阳光明媚的早晨,让我们以激动的心情迎来比武大会的开场。”

熟悉的第一自然段的第一句话。

“首先……”

后面没了声。

好奇的很,我跟台下众多人同样,不禁抬头看向王牧尘。王牧尘凝重地单手托下巴全部浏览过一遍演讲稿……也就是说,当他拿到稿子时,其实根本没看一眼?而这问题都不重要,关键在于王牧尘看完稿子后果断把演讲稿给团了。

演讲稿,给团了。

给团了……

亲眼目睹被团成纸球的演讲稿随风在地上滚吧几回,再次乘风滚到台下去了。“规矩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王牧尘扬眉,“在场的都不是第一次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吧?就算是,方才安瑾锋‘师兄’应该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已经不要需要我在多说些什么了。”他说完,不止我傻眼了,连台下众多人多数都目瞪口呆。安瑾锋听后猛地一拍前额,师尊他们不为所动,像是早已见过这些,都习惯了。

这个时候,王牧尘说话的语气与先前根本就是两个人。先前他的语气太过于平淡,平淡无奇到好像他只是负责复述这张演讲稿的一个人而已;他团了演讲稿再说话,语气全然是平日里那种傲慢与自信。这才是王牧尘,这是他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靠时光打磨、人为控制所能消失的。

手指向身后。“其次——来介绍介绍万众瞩目的奖品。”,他这般说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被他的指尖吸引到身后被红色布子盖住的东西,王牧尘大步流星走上前,一把扽开缦布,把遮盖缦布下的东西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众人面前,“这就是我为最后的胜利者所准备的奖品——容西。”

容西是个女人,头顶带有鹿角,全身被件简陋的衣服勉强遮体,脚腕与手腕都锁有铁锁。比起这个女人的性感程度,我更在意她身上散发出的奇怪的光晕,这个可要比看着身材火辣的女人流口水更加有些实质性的作用。

“容西——需要我介绍么?”王牧尘微敛眸,低沉且磁性的语气如同引诱夏娃吃下禁果的蛇。

“不用!”台下多数人异口同声地高喊。

其实我挺想夹在他们中间大声喊道句“非常需要”的,但考虑到我的声音估计盖不过他们,把嗓子喊出血得也太不偿失。而且王牧尘就在我旁边,若被王牧尘听见,这就非常的尴尬了。

只不过因为他们的高喊,惊动了在笼中闭眼歇息的容西,容西睁开双眼,如小鹿般的双眸尽显慌乱。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她求助般的把目光落在站在练剑台中央的王牧尘身上,王牧尘雷打不动地杵在那里,嘴角微不可见的扬起。

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我拽了拽王牧尘的衣角。“王……师兄。”,我还是没把那声“小舅”叫出口,顿了顿说道,“容西正在看你呢。”我说完,王牧尘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他探手拍了拍我的天灵盖,连看都没往回看容西一眼。

“不过是个没用的道具。”,他冷声说道,“没必要管它。”我知道,他不是在对我说的,他是在对我们身后的容西说的。我清楚的听到,在身后不远处,传来声清脆的、铁锁摔在地面的声音。

倒吸一口气。“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我问他,毕竟我记得王牧尘手里的珍藏秘宝可不必藏宝阁里的东西少。

而王牧尘并未正面回答我。“呦,这是怎么,舍不得了?”他挑眼看我。

没有回答。“是不是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就能获得奖赏?”我压低了声线放话问他。

闻言,王牧尘眯起双眼。“这是自然。”他对我肯定道。

厥后王牧尘转身,他朝台下千万人高声说道。“那么,比武大会开始,我希望能够看见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好成绩。”他的声音很大,他说完话后台下的欢呼声不小于他的说话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突然间,我特别想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了。不是因为众人的仰慕、江湖的疯狂报道,而单单只是因为容西,我想还她一个自由。

若是被王牧尘知道我的想法,估计会笑我优柔寡断吧。

第一场,我对上的是自巴陵远道而来的江湖游侠,杨白沙。杨白沙手持把朴素的临渊,就是市面上经常能够看见的,五串铜钱买一把的剑,剑柄受磨损处很多,但剑身与剑鞘依稀能见得昔日光彩,看来被主人保护的很好。杨白沙见是我,乐得开怀,对旁边的人连忙说道:“这个满哥长得可真像妹坨。”这种说法要是落在普通人身上,估计笑笑就罢了,但他说得是我,凌霄剑在我手中不受控制地朝他划过去道剑气。

没直接还手,他躲开剑气后跳着脚在练剑台绕圈。“你这个孩子真是奇怪嘿,夸你还不行?咧哦哩了嘛?”,他走位特别风骚,我基本打不准他,嘴里还絮絮叨叨个没完,特别气人,“你要哦改咯?”他顿步,我瞅准时机立刻想剑飞过去,却因为距离太远瞄不准,只能后知后觉地甩过去剑斩。

这里要说下,剑飞其实是有范围限制的,而剑飞范围限制的大小,跟施法者的修行程度成正比。比如说正参加比武大会的我,剑飞运行范围只有三米,而练剑台的半径约莫超过五米。最可气的不在这里,在于杨白沙,他居然是标着四米的距离在我身边来回绕的。

想打他的心在跳动着,想打他的手在不安分着。

还是没忍住,我盯着杨白沙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瓜娃子噻。”,手上挥舞着剑破,“你特喵的就不能不乱跑喽?”

没料到,杨白沙大喜。“感情是同道中人哈?”他立即顿步停下,我想都不想使出剑斩,结果他人影跟原地消失般的不见了。我登时警醒,手握凌霄剑抿嘴,紧张地感受空气的流动。

身后有道风。

拧着身体,凌霄剑剑刃当即挥向面前,划破空气,带来灼热的温度,却不见杨白沙身影。心脏处忽地揪紧一刹,有只手拍在我的肩膀,想也不想挥剑出去,心想这样总归能打中吧。在放松的眨眼间,身后兀自传来声熟悉且陌生的轻笑。

“哟,真看不出来啊。”,杨白沙兴奋地说道,“你这个孩子还有点实力的喽。”

被杨白沙向外泄露的些许内力所震慑住,他的实力远高于我,这我是知道的。不能硬磕,我极速躲开他,手掌蹭下小块带肉的皮肤。换手持剑,我暗自警醒,对于比武大会的态度重新由此重视起来。

然而这一切全被杨白沙打散了。

杨白沙走位风骚也就算了,他的嘴还在那里吧啦吧啦个不停,烦死人都不带不偿命的。烦到什么程度呢?烦到我看上去是主动攻击的那方,实际上却被杨白沙牢牢掌握住攻击的节奏。

他或许并不想赢,我在甩出剑斩后脑子里唰得闪出这个荒唐的念头,随即被呼啸而来的风打散。身体先大脑跳开原地,且提剑格挡住攻击余波,我费力地抬眼看去。杨白沙抡起插在地面的重剑抗在肩上,注意到我的目光,朝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没错,临渊其实是把重剑。也不是很重,而用来炼制临渊的只是单纯的铁水,甚至掺杂了杂质,由于临渊是把重剑,重剑对剑术把握程度要求要远高于轻剑,剑刃也要比轻剑钝上许多,销量不同种品质却是轻剑的羡鱼卖得好,故此价格只能一跌再跌。直到现在,时至今日,临渊被杨白沙买中,用到至今。

这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霎时间,我清楚地感受到实力压制的恐惧。

不能强攻,只能智取。我在心里不知道将这话重复了多少遍,恨不得把这句话碾碎嚼烂了咽进肚子里去。饶是这般自我催眠,仍然不由自主地开始吞咽口水,口舌干涩的很,握住凌霄剑剑柄的手心开始发汗。

倏忽间,杨白沙手持重剑朝我迅速接近,剑刃似是自头顶朝我劈来,我想都没想立刻闪开。临渊剑刃砸在地面,地面裂开大口子,同时撩起的剑风我间隔老远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这人,厉害,硬抗不得。我努力调整呼吸频率,避免由于呼吸过快的缘故来让我的肺炸掉,同时努力试着平复心脏跳动的频率。抬眼瞧向杨白沙,杨白沙早已不再原地,我连思考都没有,凭直觉跑开原地。然则锦瑟的衣服太过繁琐,太执着于逃跑,没注意看脚底,一不留神踩上锦瑟的衣角,一路翻滚,差点滚出练剑台。

如果我真的滚出练剑台,那我估计是比武大会历史上第一个失败原因是源于一不小心踩上衣角绊出去的人。估计会成为江湖上人的笑柄吧,我忍俊不禁地想道,在阴影到达面前以先连片刻停顿都没有马上闪身,却一个咕噜撞上某个东西上,硬硬的,撞得我头疼。

摸着脑袋我下意识抬头,看见阴沉着脸的杨白沙对我像上场前般的扬起嘴角。“小朋友,你知道你刚才装在哪里了么?”他的脸色阴阴的,我哪里会思考那么多,只在心中暗叫不好,动用柳琉交给我的小法术当即闪人。

柳琉当初教我,只是为了好玩,而我则秉着技多不压身的心学习的。从未能料及,我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使出那一招来。

别想太多,就是闪现而已。

为什么我之前不用呢?这的确是个好问题。

我能说其实是因为我忘了么。

局势瞬间逆转,卒然想起我身上还有这技能,登时跟吃了定心丸般不再像方才般过于慌乱了。即便在当时我跟杨白沙的胜率只是从“一比九”上升到“二比八”而已,但总归有了成效,我屏气凝神,总算放心把左手捏好的剑冥暂时藏起来。

胜率太低,能够获胜的机会屈指可数。现在我不能再执着于跟杨白沙拼出个胜负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时我该如何把比武大会的时间耗过去。

除去不允许动用轻功跟点人欺负新人这两条以外,别离还曾规定过比武大会所规定的时间,三柱香,只要三柱香过去,不论结果怎样,全判为平局。

呵。我冷眼看着面前挥舞重剑的杨白沙。

这就得凭运气了。

不幸的是,我运气一向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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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770年到公元前221年,在这段被后人称之为春秋战国的550年间,那些空前绝后的伟大人物和传世经典井喷似的涌现:孔子述《论语》、孟子写《孟子》、老子写《道德经》、墨子写《墨子》、孙子写《孙子兵法》、鬼谷子写《鬼谷子》、韩非写《韩非子》……百家争鸣奠定了中华文明的基石,四书五经铸造了后世中国人的价值观,春秋五霸开创了谋略计策的典范,战国七雄构建了现今中国版图的框架。
  • 凤惊苍穹之逆天狂女傲天下

    凤惊苍穹之逆天狂女傲天下

    狂傲,淡然,玩世不恭,不是男主,是她。冷艳,惊世,智慧,不是女主,是他。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却意外有了牵扯,她与他的相遇,应该是上帝犯的一个极其美好的错误。某日——“禀郡王,小姐把居住的西宛的宝贝都拿走了。”某郡王闻言,皱眉“下回让她直接去藏金阁,西宛那点东西怎么够她拿?”“禀郡王,小姐把从府中的银票拿去救灾民了。”“这是好事,由着她。”“禀郡王,小姐把一名男妓带去了丞相府。”某郡王掀桌,靠!怎么不把他带过去
  • 重生之愿成双

    重生之愿成双

    贺清溪好饿,严晏提着她爱吃的小笼包,居然不给她!“想吃包子先把这道题做了。”贺清溪委屈地接过那张纸。依据下面的已知条件,选出最符合你心中所想的答案:条件一:小时候,小溪和小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条件二:长大后,小溪和小晏,形影不离,难舍难分;请问,小溪(?)小晏。a喜欢,b爱慕,c钟情,“这怎么选?答案都差不多。”“深浅程度不一,你也可以多选。”“那就abc好了。”终于可以吃包子了!可是,好像有些不对,whois小溪是谁?whois小晏?!
  • 秋杀花落亦花开

    秋杀花落亦花开

    花萧遥穿越异世变身一代邪君,但重生之后功力尽失,返老还童,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还童之后更是玉树临风,面对他人口中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以新一代弟子身份入门凌霄阁,这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