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清扫完毕,帮忙的人都回去了,有鹤只留了西衡和风潇泌帮着清点。等工作完成时,天色已近黄昏。
西衡和风潇泌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不曾多说什么话,就只安静的走。”
西衡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前天有人给了我几盆水仙,我不擅长养这些花花草草,你若喜欢,便拿去?”
“不必了,我那儿也已有些水仙。”
“你倒是喜欢养些花草?”
“嗯,养了些。”
“绿菊呢?可养过?”
“养过。”风潇泌想了想又加了句“各色的都养过。”
短暂沉默。
西衡又道“模拟妖塔的防御图完成的怎么样了?”
“我的部分已经完成了。现在在令珠哪里,应该也快了。”说到防御图,风潇泌又道“演练用的迷烟花粉已经做好了,你等一下,我去拿来给你。”
西衡本想说也不着急,器具还没制作好,但想了想还是道了声“好。”
到了分路的院子,西衡在这里等风潇泌拿来了迷烟花粉。
要走时却又喊住风潇泌,再问了一句“那水仙你真的不要吗?还是拿去吧。”
“谢谢你,不用了。”风潇泌礼貌回绝,微微一欠身离开了。
“喂,别看了!”
耳边突然响起声音,着实下了西衡一跳,转头瞧着佰诗卢探着脑袋,便道“你怎么在这儿。”
“出来逛逛”
“走了”西衡一甩手,往住处行进。
佰诗卢却也跟了上来。
“不逛了?”西衡道。
“嗯”佰诗卢简单应声,直接切入了主题“我说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养起花来,原来是要送给风潇泌。说真的,潇泌性子这么寡淡,也不会给你什么回应,你为什么喜欢她呢?”
“你懂什么。她虽不动声色,却聪慧干练,既不娇纵高傲,又没有丝毫的奴颜媚气,平静若水,坦然真诚。如何不让人欣赏?”
“你真是喜欢她吗?”佰诗卢听了西衡的话,有些疑惑却又说不上来,皱了皱眉头又继续说道“我是不懂你。不过有些事情你肯定没我清楚。潇泌好花草,寻常品种几乎没什么是她没养过的,你就送几盆水仙,如何能入她眼,着实没品味了些。”
西衡回道“你如何知道。”
“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佰诗卢有些神气“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有鹤师兄为何总要将你与玄七安排在一起。”
西衡见佰诗卢停口,也不理采,继续往前走。
佰诗卢哼哼一笑“可不是什么团结有爱,互帮互助的理由。”
佰诗卢再次停口,等着西衡问他,见西衡不问,佰诗卢忍不住,就还是自个儿说下去“哎,有鹤师兄是受人所托,给你俩制造机会呢。只是没想到,你俩擦不出火花,只能引火,还是带着浓烟的那种……”
佰诗卢说着,向右一瞥,却不见西衡,赶紧往后看去,就见西衡立在原地,脸色有些阴沉。
“喂,怎么了……”
“受人所托……”西衡冷笑一声“是我母妃吧。”
“你…不用这么大反应吧…”佰诗卢走过去“你母妃喜欢玄七,这样不也是情理之中,而且玄七挺好玩的呀,你不要因为娘娘喜欢她就抱着成见吧……。”
“总是自作主张。”西衡冷冷道,大步向前走了。
“喂!等等我”佰诗卢喊了西衡一声,见西衡不不理他,嘀咕了句“犟驴。”只好自己走了。
太阳渐渐沉下去,天色由橙红变成深蓝。令珠伸了个腰,将整理好的线条放入了桌上的筐子里。
“累了吧,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些水来”玄七将手上做着的束带往筐子里一放,但长着的线条勾在了手腕的链子上,起身时拖着筐子一下带到了地上,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洒了一地。
“别着急,小心一点”令珠说着,便蹲下来帮玄七一起拾。瞧着地上一个玲珑精致的金哨甚是特别,就拿在手里瞧了瞧“这哨子好生别样”
玄七闻言抬头来看,“啊!这哨子是西衡的,我竟忘了还他。”
“西衡的?”
“那日林子里给我的,我随手一扔,竟再没想起这哨子来。等明日给他好了”玄七起身将筐子往桌上一放,出去倒水去了。
令珠起身坐到床上,又拿着哨子端详了好一会,直到玄七端水进来,喝了盏茶,才回房休息。
到了明日,禺耒一早就带着众人到观星室学习天演之术。近三个时辰时才让众人室内休息了下。玄七侧着身子跟佰诗卢说着话,突然想到西衡的哨子,便转了转身子对西衡道“你的哨子一直忘了还你,我本放在盒子里的,不再眼前就忘了它了。想必你也不着急用,今儿给你吧。”
玄七身过手去,等着西衡拿走哨子,谁知西衡也不理她。玄七瞧着西衡并不正眼看自己,却也知道自己在他余光里,周围各人都有说话,可也不是吵闹的,她的声音并不会被湮没。玄七眉头一皱,将哨子拎在了手里,“你要不要!”
西衡默然将哨子一把拿了过去,再不理玄七。
“又抽什么风”玄七剜了西衡一眼,嘀咕道。
“好了,咱们继续上课”禺耒的声音从演示台上传来。
众人都直了身子,听起课来。
到了下午,又是习武的课程。
令珠正和佰诗卢对练着,中途一瞥,却见玄七气呼呼丢了剑往这边来,坐到了台子上。习练完毕,令珠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又吵架了?”
“不知道。”玄七有些闷闷“谁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一整天爱答不理的,还不如一块石头呢!”
佰诗卢在一旁看着玄七西衡二人的动态,吐了吐舌头,暗道“哎,闯祸了……他这倔驴一般的,委实不该告诉他娘娘的事儿……”
佰诗卢心里有些歉疚,临下学,趁着玄七坐着休息,走了过去道“玄七,束带做的怎么样了啊?”
“给你做着呢,肯定耽误不了你的。”
“兴致不怎么高涨嘛”佰诗卢坐下一拍玄七“嘿嘿,看在你这么辛苦帮我的份儿上,我就把它提前给你吧”
玄七歪头看佰诗卢递过来的东西,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哈!”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我啊”佰诗卢笑嘻嘻道。
玄七开心的不行,拿着活水图细细观看,只差没给佰诗卢个熊抱,因此也就将西衡丢在脑后了。佰诗卢见玄七如此开心,也陪着笑,心里的歉意消失了不少。
“可还没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嗯……我……天性喜水,这里不似我家里,总想找些水源在里面活动活动……”玄七找了个理由。
“这样啊,你说所有活水,我可是费了老大功夫呢……早知道就不费力去找那些细小隐蔽的了,我可当真是翻遍了这里……”
“谢谢你啦!就知道你最好了!”玄七将活水图收了起来“等我给你做好玩儿的!”
玄七拍拍佰诗卢,起身迫不及待的拉着令珠回了住处。
见佰诗卢如此义气,玄七做束带的热情更加高涨了些。一边紧着给佰诗卢做束带,一边紧着去考察路线。
三十六条活水,四天考察下来,已经排除了大半。看着剩下的七条路线,玄七甚是忧虑的拿笔又划去了三条相通的水带。
“还剩四个。”玄七长叹一声,心里祈祷。
晚上,玄七等众人都回房安歇后,悄悄出了房门,往后面的假山处走去。
这假山是建在男女住处之间,房舍之后,山后紧靠围墙,没有院落。此处道路崎岖,生的嶙峋,草木杂乱不堪,远看起来像是荒废的石头山,没甚乐趣,向来是个寂静地,没什么人来此。
玄七不敢打灯,就只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行走。好在今晚月色极好,再加上这里处于高地,虽是蜿蜒曲折了些,向光倒是极好的,月亮一点也不受遮挡,完完全全的照着,道路算是清楚。
踏着石板路往前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了一大石块,围着石块有一条从下旋转而上的路。玄七站在拐角处,靠着身后到腰身的石栏,借着月光仔细查看图纸后便选定了往下走。
台阶有些陡峭不平,玄七扶着石块心道“佰诗卢也太厉害了,这么偏的水域也能找到。”
石头上伸出的一小绿条划过玄七额头,玄七下意识抬头,脚下却拌了一下,一时控制不住就往下摔去。
玄七眼瞧着拐角突然出现一人,却是躲闪不了,只得直直扑了上去,两人纷纷摔在地上。
“哎呦我的妈呀!”玄七摸着腰杆疼得忍不住呻吟“什么东西硌死我了?”
被扑倒的那人被玄七摁在地上,显然也是疼了一疼。两人挣扎着互相扶起对方,看了对方一眼,玄七道歉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怎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嘛呀!”玄七捂着后腰,暗叫倒霉。
“你还说我,你在这里干什么?”西衡反问。
“我……散散心……”
“我也是”西衡没好气道,说完便低下头找东西。
玄七看西衡突然对着她弯下腰,有些紧张的赶紧往后退了几小步。
西衡弯着的身形突然顿住。玄七有些疑惑,这才感觉脚下软绵绵似踩了什么东西,便赶紧抬脚,低头去看。只见地上躺着一盆植物,一半绿叶缱绻蔫头耷脑,一半绿叶舒展挺直,地上两朵白色的发着光的小花正慢慢暗淡,盆里磕出来的土洒在地上,整个画面略有些凄凉残忍。
玄七赶紧的蹲下扶起花盆,将地上的土捧捧放进花盆,递给了西衡。玄七小心的看了西衡一眼,见其盯着两朵小花继续石化,又赶紧捡起两朵小花好好放在了枝叶上,颤巍巍道“对、对不起啊,我、我再赔你一盆好了。”
西衡这有些失魂落魄又喷出火来的样子很是唬了玄七一跳,玄七心道“闯祸了,他不会是气傻了吧……”
“你告诉我这花叫什么,我再去弄来一盆陪给你?两盆?三盆也行……你想要什么你、你就告诉我……”玄七细声细语的哄道。
“陪……”西衡咬牙切齿。
“陪,陪陪,我肯定陪,你说好了。”玄七赶紧道。
“你去哪儿陪。”西衡咬牙切齿吐出后半句话。
玄七看西衡笑眯眯看着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看着西衡面带惊恐的也跟着咧嘴,笑着一字一句道“呵呵,你说就好,怎么弄是我的事,我想办法……”
西衡重重一叹气,忍气翻了个白眼,“你可知道寒光草,生于极北之地,喜阴厌光,以月光为食,花开极美却不易得,花朵有声发光极有灵性……移植不易,不过三株存活。”
“三株,那其余两株呢?”
“百花园一株,我母妃一株。”西衡看着玄七,一脸你上哪儿得去的神情。
玄七想了想,觉得在给他弄盆新的来颇有难度,便道“你把它给我吧,我把它救活。”
西衡冷笑“我悉心照料许久不过开过一朵,你?”
“你别小瞧人哦,我也养过花的,给你养好就是了,两月为期,到时还你。”今晚不宜外出,玄七夺过花盆,转身就走。
“喂!”西衡喊住玄七有些郑重又有些紧张道“不准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知道了!”玄七头也不回,跺着脚边走边自语“极北之地,让它好好呆那儿不行吗,不好存活还非得弄回来养。不是不理我吗!啰啰嗦嗦!”
真是没想到,两人连着几天不说话,如今再次开口竟又是为了这样的事情。一路闷闷。想起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快一年过去了,好像和平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先前斗嘴还能忍受,可如今不知道怎么,西衡对她避之不及,竟是贯彻无视政策,着实让人憋屈的慌。玄七觉得今晚委实有些倒霉,大半夜的撞见个石头鬼,果然还是跟这人保持距离的好些。
玄七抱了花回去,端详许久,没个思路,又不好向人请教,就决定明日去藏书阁看看有没有相关记载。
玄七去时想起令珠说过想要看看,就特地敲了敲令珠房门,问要不要一同前去。
令珠正坐在床边摆弄什么东西,见玄七来了,赶紧塞到了炕桌下,想了想道“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去了。”
玄七点点头“那我走啦”
“哎,玄七。嗯……佰诗卢要的束带你给他了吗?”
“没有啊,还有个小尾巴,没来得及做呢。这几天事情太多了。”
“你给我吧,我帮你做完。”
“不用了,还有一点点。我自己可以的。你好好休息吧。”玄七有些不好意思。
“虽说累了,干躺着也怪无聊,我下午要找夷林师兄,可以顺便捎带过去,让佰诗卢早日打扮打扮。”令珠打趣道。
见令珠这么说,玄七也就不再客气,将束带给了令珠,赶紧去藏书阁了。
路上见到有鹤和桐漓迎面走来,玄七忙做礼“师兄师姐好。”
二人向玄七点点头,继续走了。
桐漓转头看了有鹤一眼,见有鹤面带笑容,遂笑道“向来冷冰冰的有鹤师兄,倒是对这个小师妹格外热情啊。申屠那姑娘看了,不定怎么心伤呢。”
“你别乱说,玄七这丫头机灵好玩,跟我小妹一样,却是招人喜欢的。”西衡摇摇扇子。
“那风潇泌呢?你可别说她也活泼可爱。”桐漓追问。
“风潇泌性子冷淡,不跟旁人一样有女孩儿家心思,做事也踏实有度,可是不下于桐漓你啊。我自然放心让她帮我打理些事情。”有鹤看着前方,眼神有些无奈又有些坚定“桐漓,大丈夫当心怀抱负有所建树,岂能儿女情长,风云气少。”
桐漓见有鹤神情严肃,心下有些复杂,她知道有鹤不甘于此,拼命习武练功一直想要有所功勋,虽说现下各界各族关系并不稳定时有动乱,但师父一直不肯放有鹤出去,只说时候不到,非要磨炼他的性子。桐漓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有心思管我,还不如好好看着夷林呢,虽说夷林比我是差了点,但也是玉树临风了,周围虎狼多哟。”有鹤摇着扇子打趣道。
桐漓心下气恼,就知道,这人正经不过两分钟。“谁要管你,胡说八道。”桐漓羞恼,快步走了。
有鹤“哈哈”一笑,摇着扇子悠悠的跟了上去“怎么,小师妹害羞了”
……
令珠敲敲夷林房门,门里传来声音“请进。”,令珠推门进了去。
夷林正坐在案前标标写写,案子上堆满了纸张,颇为杂乱。见令珠进来,夷林抬头看了一眼,“坐吧”,又低头继续写些什么。
“令珠,喊你来是有些事情要问你,我抽不开身,只好麻烦你跑一趟了。”夷林边写边道。
“师兄客气了。师兄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吧。”
“你家里可还有两个姐妹一位兄弟?”
“是。”令珠道。
“平日关系怎样?”
“嗯……一般吧”令珠心里暗自猜测夷林到底是何意,想了想又道“她们是父亲小妾所生,与我并非一母。”
令珠表情有些冰冷,她这父亲向来宠爱小妾,她来修学时两人又添了一个儿子,她母亲的境遇更是冷落,尽管母亲早已心寒,可令珠想起此事心中便有恨意,若不是她自己处处拔尖,人人称赞,给那老东西挣足了面子,怕是她母女二人早被那小妾算计死了。想及此处,令珠心情甚是愤恨,悄悄重吸了口气,调整自己。
“下班的考核马上要开始,你可知道你那两个姐妹也在其中?”
“在家时听父亲提过,只是不曾想真的安排进来了。”令珠心里冷笑。那女人见她能跟着禺耒修习,心里甚是嫉妒,哭求着父亲将那两个女儿也塞进来,只是天宫巍峨规矩森严,岂是那么好办的。不想今年开了下班,父亲就将她们塞到下班去了。前几日收到父亲第一封家书,却是让她给那两个姊妹打点一下,通篇并无半字关心令珠过得怎样,实是让人心寒。
夷林停下笔,看着令珠,“下班的考核需要从你们十七人中抽出三位做考核官,我综合了你们平时表现,挑出了三人,可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为了避免不该有的状况出现,我还是需要提前问问你的想法。”
令珠听此,知道夷林有意安排自己,却又担心自己会因着家里的关系徇私。这几个女人在家里就处处压迫她,难道还要干扰到她学堂内的行事吗?令珠心情有些激动起伏,但还是压着情绪,忙行了个大礼道“仙家增设下班,本是为了让更多人有公平进修的机会,考核定当公平公正,择优录取,方不负仙家心意,众人期望。名声之善恶存乎人,令珠不才,却也懂得水至平而邪者取法,平而后清,清而后明的道理,当不能败坏仙家名声。”
“好,你有这种见解当是很好”夷林笑道“只是,最终人员确定还要其他两个师兄姐看过,由师父最终定夺。”
“令珠明白”令珠再行一礼。
“好,你……”
夷林说着,突然有人敲门。看去,见是桐漓和有鹤二人推门而近。
“师兄关着门做什么呢?”桐漓边走便问,转过帘子,见令珠跪坐在此,便住了口。
“你们来了,正好,把器具清单给整理出来。”夷林转头看向令珠“先回去吧”
“是。”令珠向三人行礼告退。
桐漓看着令珠离开,走上前两步,帮着夷林整理起桌子来。
“考核官拟了谁?”有鹤坐在地上,悠闲喝茶。
“暂定了西衡,令珠,佰诗卢三人。”
西衡一抬眉,又喝了口茶。
“剩下的人员分工,你们快帮我拟一个出来,有鹤听见没……”
“好……”有鹤看着墙上一副将军图漫不经心道。
令珠出来后,心情尚未平静,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她需要很多机会,不断地证明自己,但是,定要稳住,绝不能浮躁,浮躁是大敌。令珠定了定心,去了佰诗卢住处。
令珠敲敲门,见无人应声,刚转身要走,就听见佰诗卢喊自己,回头见佰诗卢笑嘻嘻从长廊出来,“令珠,你怎么来了?”
“刚好顺路,给你把束带带来了”令珠从袖子里掏出束带,给了佰诗卢。
“咦,怎么两条?”
“啊,这条是你的,这条是西衡的。”令珠看起来随意的回道。
“怎么西衡也有啊,他也让玄七做了?”佰诗卢翻看着两条束带,西衡那条花样也是有新意的,但看起来还是规矩了些,“还是我的好看些”
“就许你有啊,不要看了,记得给人家。”令珠掖起束带,有些尴尬,就打趣佰诗卢道“小姑娘家极少在意这些的,都是看脸。”
佰诗卢整理着自己的束带,等反应过来令珠在揶揄他时,令珠已走到了门口,就提高了音量冲着令珠回道“哎!我长得也很风流倜傥的好不好!”
“在这儿喊什么”西衡从后面走过,随口问道。
佰诗卢跟西衡进了屋,把束带一把塞到西衡怀里“给你的。”
“什么?哪来的?”西衡拿起束带。
“玄七做的”佰诗卢坐下,自己倒了杯水。
西衡心道,这定是心里惭愧,做条束带当做补偿我了,便冷“哼”一声,将束带随手扔在了桌上,“难看。”
“你不要?”
“给你吧”
“那我就收起来了,束带不嫌多”佰诗卢拿过束带,卷了卷放进了袖子里。
束带内测,一个小小的银线绣的“令”字,卷了起来,显得很是可怜。
“赶快到考核日吧!让我出去好好玩会儿。”佰诗卢想着,嘿嘿的笑起来。
“玩什么,你不知道,考核官名单里有你?”西衡半躺在床上,悠悠开口,又翻了页书。
“什么?定下来了?”佰诗卢呛了一下,赶紧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佰诗卢一扔茶杯,赶紧往夷林住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