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蝶幽月’低声笑:“呵,你若是没有搞清楚状况,那就仔细想一想,这到底是她本人,还是所谓幻象。”
上官千溟清楚,自己不通幻术,简单的还好,复杂一点的幻术他根本无计可施,而这个人性格难以捉摸,他也无法从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来判断。
这般咬牙切齿,语气中透露着疯狂与执着的人,对他的那位师傅了解并且如此歇斯底里的,怕也只有那位了。
上官千溟的师傅曾经对他说过,他曾经有一个敌对的人,那个人的言行举止一直以来都是所有人当中最疯狂,看起来最不可理喻的,叫人捉摸不透,同人打斗向来都有着视死如归的架势,不打个你死我活的结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在当时,能够压他一头的,就只有他那个师傅。
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向来以平局收场,上官千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在他记忆里面,两人最后的战斗持续了两天一夜,最后以师傅的胜利告终。
师傅曾告诫过上官千溟,那人的实力过强,力量来源也同寻常人不同,当初在强者如云的那地方,也无法找出一个能和他打的人,他的实力强到甚至是他师傅本人,都只能以封印的方式来阻止那个人。
这样的一个人太过危险,他也曾说过,若有朝一日遇见他,不要恋战,也不要想什么自尊,那种实力之下,跑都来不及,就不要管那些了。
人总在说自尊自爱比活着更需要珍惜,但人都死了,哪还有什么自尊?当他师傅喃喃自语时,年纪尚小的上官千溟并不明白到底师傅射影了些什么,只知道,那时候师傅的表情叫他难以捉摸,极其复杂。
由此看来,这人便是那位,叫做“灭”的人了吧,没有想到,当初只是当做一个故事听的自己,在多年以后,会遇到这位传说的人物。
上官千溟正要开口,却见面前的灭主动开口:“你还能见到你那师傅对吧。”
上官千溟知道拐弯抹角对面前这人没有用处,他和师傅打了多年,对于对方了解得通透,很难知道自己说出来的究竟会不会是灭所不知道的,侥幸因素实在太多了,对于这样一个人,不如实话实说。
“是。”
灭哼哼两声,语气中带有嫌弃:“回去告诉你那混蛋师傅,凰蝶幽月这个人姑且算是我半个容器,叫他不要瞎搞,他要是还是我以前认识的家伙,就什么都不要动,在界上好好待着,我一定会恢复实体,到那时候,一定要报这封印之仇!”
“你既然是那个混蛋的弟子,你实力怎么这么垃圾啊?怎么就比我这容器好那么一点点?那家伙到底会不会教徒弟?凰蝶幽月垃圾倒有源可寻,你和她资质一样,甚至还一直待在他旁边,你怎么这么弱,完全不及那家伙的十分之一,这要上了界上的战争,怕是得死几轮……和你一样年纪的时候,那家伙可比你厉害多了,相一比较,你这也太不经打了。”
上官千溟:“……我会转达。”我,并不是,很想在这里听你吹我那便宜师傅好吗?
师傅,您和这位真的是当年打得你死我活的关系吗?
“你们……关系真好。”上官千溟铁着脸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心中澎湃的心情。
灭:“??谁和那家伙关系好,小子我告诉你,你师傅就是个混账东西,打架甚至专门阴着打,虽然是打得很痛快,但还是很烦!”
上官千溟:“……”抱歉,告辞,打扰了,我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上官千溟收起自己想要诘问师傅,和灭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想法,问:“你……您为什么要在幽月的身体里面……?”
灭摆弄几下凰蝶幽月的胳膊,笑问:“怎么,平时不都是直接叫的这小丫头小月儿?不叫了?”
上官千溟:……
上官千溟恨不得捂脸遁走,自己不带任何感情地叫和别人说起来简直就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这根本就是公开处刑!
上官千溟:“您……原来还有意识的吗?”
灭笑道:“那是自然,不然的话,我这半个容器不就被拐走了吗?”
“小子,”灭叫了一声上官千溟,问:“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吧?”
“鬼世对吗?听幽月说过,是个极其危险,杀戮深重的地方。”
“那你可知为何这里杀戮深重?”灭嗤笑一声,似是在嘲讽些什么。
上官千溟毫不犹豫说出自己的答案:“是因为您的存在,对吧。”
鬼世这地方奇奇怪怪地,拥有自己的意识并不稀奇,灭这人从一开始就能从其本人感受到,那如同镌刻到灵魂的杀伐之气,灭被人是被封印的,来到这里吞噬掉鬼世的意识取代而之,想法放大一点这并不是不可能。
“嘛,虽然也有这地方本就杀伐严重而导致都拥有了意识的原因,不过,现在既然被我吞噬了,那这地方的掌控权自然是我的,虽然你这人实力不行,但作为那家伙手底下的弟子,脑子姑且算是可以吧。”
上官千溟:“……”我真是谢谢您的夸奖,师傅,请允许弟子再次感慨,您和您的这位宿敌,关系真好。
“鬼世算是另一个世界维度,为何您会被封印到这里?您是犯了什么罪才会被流放至此?”界上规矩多上官千溟并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是如若不是太严重的,贬作凡人重新修炼已是最严重的惩戒,这人是犯了什么罪?
“?”灭满不在乎:“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事而已。”
上官千溟:“……请问,是什么样的小事?”才能严重到直接将你流放封印,甚至为了安全还封印到了另一个世界?
“比如说……大闹界上,怼死两任神主?”
上官千溟:“……”这算小事??
上官千溟无话可说,这两件事情,无论哪一件做出来……别的不多说,贬凡天惩流放封印一件套拿好就行了。
等等,不对吧??
“您闹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是直接魂魄泯灭,而是简单的流放?”这样一位强者,以自身怨念为力量的人物,放到鬼世这种地方,根本就毫无用处,他只要吞噬了鬼世自身意识,恢复往昔实力以后,回到界上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个存在,为何会放到有助于他恢复的地方?界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灭这个人多么危险,为何还会放他一条生路?
灭展开看着凰蝶幽月的手,问:“你认为,什么样的功劳才会将我的过往抵消?”
“很简单,我只需得到现任神主的庇佑即可。”
“而什么才能让我这么一个祸患得到赦免?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占据的身体什么身份?”
“凰蝶幽月,凰蝶这个姓足以说明一切,这孩子是跟母姓的,而他的父亲,就是上任神主,萧凌。”
“同时,我得到赦免的原因就是,从前前任神主的手里,护下了这个当年尚在襁褓的婴儿,也就是她,凰蝶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