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汐原本以为她会帮自己说话,可没想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居然也都那么厌恶自己,嫌弃自己。
莫亦汐的心顿时凉到了深海谷底,面如死灰,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不管张春珠怎么拦怎么劝,丈夫莫大林像是铁了心一般非要打死莫亦汐。
最后是沈妍心带来的衙门里的人拦住了他,又把莫亦汐抓了起来,带去衙门。
莫亦汐惊怔的望着沈妍心不言不语,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沈妍心,居然会带着人来将她抓走。
莫亦汐被带着经过程逸清与沈妍心的身边时,他们都憎恨的瞪着她,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一般。
沈妍心憎恶的瞪着莫亦汐厉眼的一字一句道:“莫亦汐,从此你我的姐妹情分就此了断,你要为怡灵和她娘一个说法。”
程逸清也憎恨的看着她,厌恶道:“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没有,妍心、逸清,我没有杀怡灵和她娘,我真的没有杀怡灵和她娘,你们要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莫亦汐神情悲怨的望着他们,多希望他们能够相信她。
衙门里的人强行把莫亦汐带走,对于她的痛苦他们充耳不听,视而不见,他们只知道她小小年纪的心思歹毒,残忍的杀害了对她最好的人。
不管莫亦汐怎么嚷嚷都没有人相信她,没有。
她从最初的哭喊说没有杀怡灵和她娘,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到最后的不哭不喊的被衙门里的人带走。
面对亲人的不信任与憎恨,还有朋友的不信任与背弃,她只有无声的在心里默默的哭泣,泪无息的流着痛心与绝望。
“造孽啊!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让汐儿由着性子来,现如今却害了她。早知会这样,当初我就应该好好的管管她,也就不会有像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汐儿啊,都是娘害了你,娘对不起你啊!”张春珠虽然恨莫亦汐,更多的却是自责,若不是她宠着惯着,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来的话,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大着胆子去杀人,她现在是悔不当初。
“现在才知道你错了!早干嘛去了!”莫大林坐在桌子边狠拍了一下桌子恼怒道。
“对,我是有错。那你呢?你有当过一天爹的责任吗?从小到大你除了对汐儿不是打就是骂以外,你又有管过她什么?她之所以会像今天这样,也是你这个爹的错。”
屋内,莫大林夫妇为了莫亦汐的事吵得是不可开交,就像随时都有可能会发战一样。
屋外,莫玲珠躲在门外偷听着他们的争执,听见他们越吵越厉害,她突然害怕了,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用手捂紧嘴,难忍的跑开了。
而屋内,莫大林夫妇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凶了。
“你简直就不可理喻!”
“我怎么不可理喻了?你敢说你有尽到一天当爹的责任,你有管过她吗?没有!这些年来你除了吼她对她的所作所为不是责备就是打骂以为,你又何曾真正的关心过她!”
世上最致命的莫过于亲人的不信任与自己最信任的人的背叛与离弃。
牢房里,黑压压的一片,阴暗潮湿,唯一的一点光,就只有每间牢房里的一个小窗口处照进来的一缕光。
莫亦汐坐在角落里,泪眼婆娑的盯着前方,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魂不守舍,眼瞳放大数倍毫无焦距,面如死灰,心灰意冷。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都不相信她,连自己的亲爹亲娘亲姐姐也都不相信,还有与她一起长大的好伙伴程逸清、沈妍心,都认为是她杀死了怡灵和她娘:为什么都不相信我,为什么?
莫玲珠气冲冲的跑到牢房里,恨恨的对着莫亦汐怒吼:“莫亦汐,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怡灵和她娘,为什么!”
“我没有杀怡灵和她娘,我没有!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莫亦汐痛恨的激动怒吼。
“你还不承认,都是因为你,爹和娘每天都吵架,还差点打了起来。莫亦汐,这都怪你,都是因为你这个灾星扫把星,我们家自从有了你,就没有一天是安宁的。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莫亦汐眼泪婆娑的愣愣的看着她:她是个灾星扫把星!
莫亦汐突然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笑出来的却是怎么也制止不住的眼泪。
“莫亦汐,你说你上辈子是欠了谁,为什么要投胎到我们家来,还把我们家扰的鸡犬不宁。你说,我们家到底是欠了你什么,还是前世与你有仇,所以今生你是来报仇的!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莫亦汐,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莫玲珠激动的抓着牢房的柱子怒吼。
最后莫玲珠决绝的转身径直离去,是那样的绝情亦那样的绝义。
莫亦汐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她决绝的身影,脑海里还回荡着她的话。
莫玲珠的话就像万剑穿心万蚁蚀骨蚀心般直袭莫亦汐的心,她的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不留任何痕迹的把她直逼入万丈深渊中万劫不复之渊。
“我没有杀任怡灵和她娘――”莫亦汐痛苦的看着莫玲珠决绝的离去的方向,绝望的大声嘶喊,似要以此来将心底的委屈奋力的嘶喊出来。
可不管莫亦汐的声音有多痛苦多绝望,莫玲珠都不愿在理她,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啊――”莫亦汐哭的声嘶力竭的瘫坐在地上,到最后的绝望,瘫坐在地上默默的流着泪。
衙门张府里。
小嫚将莫亦汐现在的状况告知了张倾美,心里那叫一个解气:“小姐,现在莫亦汐被抓起来了,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敢跟您嚣张!”
张倾美坐在椅子上,满脸阴险的笑道:“莫亦汐,你跟我斗,下辈子吧!哼,你就好好的享受在牢里的滋味吧,我看你能撑多久。小嫚……”
小嫚知会后把耳附过去,张倾美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小嫚脸上表情丰富:“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夜深人静的时候,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天上的一轮弦月悬挂在半天空,周围乌云密布,连夜风吹得都是那么瘆人。
夜里,除了那些躲在草丛里的蛐蛐和蝈蝈在唱歌以外,还有牢房里传来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凄惨的声音。
那声音比夜里吹得瘆人的风还要瘆人,让人听了都极度恐惧。
“啊――”牢房里,莫亦汐被两个衙役绑在一个柱子上鞭打,鞭子上还染了些胡椒水。
莫亦汐几欲被打的痛晕死过去,又被他们用水泼醒,连续打了一个多时辰,她浑身都是的鞭痕,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