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妈自然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可她也怕,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大的阵势。
“靠后!”进来的大汉,和土匪很像,人高马大,还拿着枪,只他一个人基本上可以主持大局了,因为他绑架的只是两个小女孩儿、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村妇。
叁博士见剩下的人都到齐了,终于开口道:“柏元甲、布鲁张、欧阳(雪)、贾(晓)晨,我们现在只剩下五个人,我们现在的工作依旧不变,但要暂时搁浅,因为我们首先要救其他队员。”
这话很中听,鼓舞了为钱才来冒险的布鲁张和欧阳雪小姐,也让陆庆山认为叁博士还算一个正派的人,不过贾晨和柏元甲则完全没有感觉。
叁博士又搀扶起琴妈妈,很抱歉地说道:“刚才那么做,其实是……是害怕被火巫抓到。现在我们安全了,也不会伤害你们一家人的。再者,我来这里,是因为……路熟,也谢谢你们让我们躲过一劫。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还有几个人被抓住了,我相信,我们在村口的帐篷也被他们烧了,所以我们没地方住,所以我希望……我们白天能躲在你们家,晚上,我们出去营救我的队友。当然,我们绝对不会劳烦琴妈妈忙碌衣食住行的。我们会安排我们自己人出去照吃的,所以这段时间,只能委屈你和你的几个孩子不要出门。”
就这么玩一个奇怪的把戏,琴家人全部被关在了陆庆山的房间。而陆庆山等所有人出去之后,偷偷拿出口红,仔细地看。这口红,的确很昂贵很高级,可这有什么秘密呢。
李师师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也是鼓着大眼睛看。陆庆山有些使坏,便把口红转出来,拿着口红对着秦仙儿的嘴唇。
李师师失措地躲闪,弄得李师师脸上也是红的。陆庆山赶紧解释道:“姐姐,这是口红,很好看的,画在双唇之上,可以让你更漂亮。不信,我给小诗画画,小诗的嘴巴很小,一定好看。”
李师师却马上不愿意了,很像撒娇似地嘟囔道:“胡说,我的嘴巴也很小呢。”
“嘿,那是,来,给你画!”
陆庆山忍不住感慨起来,李师师的嘴巴这也叫小,那就奇怪了。不过,嘴巴大小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这口红到底有什么秘密。
拿姐姐做实验,有些不仗义。
陆庆山于是叮嘱道:“画了之后,千万别用舌头舔嘴唇,否则就不好看了。”
琴妈妈却猛然用头顶了一下陆庆山,因为琴妈妈的手还是背在背上的,她大声埋怨道:“你小子就是胡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个?她……虽然是你未来媳妇儿,你也不能这么害她啊!”
“啊?我没害姐姐啊?”陆庆山有些古怪,虽然老爹给李师师说过结婚的事儿,李师师也羞答答的应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或许也不是,鬼才知道陆庆山是怎么变成小孩的,或许海神就是传说中的阎王,让陆庆山重新投胎了,只不过哪里出现错误,保留了陆庆山的前世记忆。
琴妈妈脸色却非常严肃,陆庆山扭头看李师师,又看唐小诗,竟然都脸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琴妈妈终于说道:“村里的姑娘,只有十八岁出格的时候,才可以用胭脂水粉,这表示吉利,是成亲的意思。”
“娘——”李师师如何能承受这样的话,更羞赧了,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然后把头低到了胸部,再也不敢抬起来。
“我的神啊!”陆庆山椅一直没意识到这些,原来和李师师的事儿,就是这样的定的。农村的婚姻制度真可怕,包办婚姻都包到这种程度。
而李师师脸红得都不知道该如何遮羞了,唐小诗听到这样的家庭逗趣,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还记得自己来的时候爷爷奶奶说的话,然而爷爷奶奶现在死了,她也无家可归了,至于婚事,她也不知道由谁做主。
那个络腮胡子叁博士,话说得很漂亮,然而一直到黑夜,竟然没见他们拿来食物。
包括陆庆山在内,每个人的肚子都咕咕乱叫了。
唐小诗虽然经常被饿,然而她是最怕饿的,肚子一叫,就爬下床,蹲到陆庆山的屁股后面,伸出手轻轻抓住陆庆山的裤腰带,低声嘟囔道:“陆庆山,我好饿!”
陆庆山不耐烦地回答:“饿一两餐,也没什么,闭上眼睛睡一觉!”
唐小诗却极其不愿意,她最怕饿了。
陆庆山突然感觉唐小诗很忸怩,扭头去看她的脸,的确是惨兮兮的。
陆庆山一下子被融化了,变得很温柔,小声地问她:“真的很饿吗?”
唐小诗轻轻地嗯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陆庆山以为唐小诗饿坏了,赶紧站起来,走到门边,敲着门对外面喊道:“博士,博士?”
外面没有声音。
陆庆山只好再问:“外面有人吗?谁在外面?”
门突然被打开,一点预兆也没有。柏元甲那张凶恶的脸出现在门外,而且他已经脱掉了上衣,结实的肌肉挺在那里,而且身上湿漉漉的,像是他刚才在做热身运动。
陆庆山知道这个人很残忍,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于是放低了声音,说:“我们饿了,有没有吃的?我们只需要一点点,能充饥就够了。或许我们自己去找,我家的厨房还有些硬馒头饼。”
柏元甲却没有松开陆庆山,非常蛮狠地推开陆庆山,取了一条挂在床边的毛巾,就擦起来。
两个女孩子从来没见过男人赤膊上身的,一看这人,吓得脖子都不知道缩到什么地方去了。
然而,柏元甲反而来兴趣了,走到门边,看到两个缩成一团的女孩子,立马折返回来。
陆庆山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然而柏元甲摸了摸裤裆,竟然把枪模出来了,然后插在了后腰。
陆庆山一下子呆住了,手在半空停下,竟然没有胆量接近一步。
柏元甲却很粗鲁,拉住李师师的一条腿,竟然想轻薄李师师。
看到这一幕,想到李师师所受的屈辱,陆庆山的眼睛里竟然喷出火来。
陆庆山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去那柏元甲的枪。
然而只是一秒钟,柏元甲就反手擒拿住了陆庆山。李师师暂时逃脱,紧紧搂住衣领,然而陆庆山却被控制在了柏元甲的枪下。柏元甲冷酷残忍,最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寻乐子,马上拉动快门。
陆庆山以为他会开枪。
然而柏元甲突然扬起枪,让子弹射到了天花板上。
听到枪声,陆庆山却不怕了,陆庆山知道这个混蛋不敢杀他。
因为叁博士事先说过,陆庆山还有利用价值。
然而柏元甲却张大嘴巴,露出可怕的獠牙,阴险地恐吓道:“告诉你,我一根指头就可以弄死你,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开心了,也会给你们吃饱。”
柏元甲看陆庆山没有再动,还以为陆庆山怕了,又把枪收进后腰,并且横抱起李师师。
陆庆山却一眼看到身后的棍子,吵起来,对着这个王八蛋的腰砸了下去。
棍子直接砸断了,柏元甲虽然健壮,但还是被砸得几乎麻木。
柏元甲马上丢掉李师师,也不怜香惜玉。柏元甲愤怒地冲向陆庆山,陆庆山根本只是个小青年,和柏元甲打起来,实力太低,一会儿就被砸得骨头都碎了。
李师师虽然被砸疼了,看到弟弟被打,竟然也激动地爬起来,用小拳头替陆庆山报仇。
小拳头落在柏元甲身上,根本没什么用,然而柏元甲却不喜欢这样,顺手甩开李师师。
虽然只是顺手一下,李师师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柏元甲全力扁了一顿陆庆山,然后将已经几乎死掉的陆庆山给绑了起来。陆庆山挣扎不了,用力呕吐了几下,竟然吐出血丝来。
唐小诗和琴妈看到陆庆山醒来,几乎是同事喊道:“陆庆山,快点救仙儿,快点救仙儿……”
“那个流氓戴仙儿去隔壁了!”
陆庆山彻底清醒了,隔壁吵得利害,李师师再呜呜地哭,床板被撞得轰隆乱响。
陆庆山奋力挣扎,然而,太难了。
“啊!”李师师的声音越来越凄厉,甚至于此时,只算是尖叫了。
陆庆山没能挣脱绳索,但蹦跳着站起来。
一直蹦到门边,又被门槛绊倒。
滚到地上,竟然没听到一点声音,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李师师哭得哗啦啦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慢慢走出来,然后蹲在角落里,自顾着揉搓自己的嘴角去了。
陆庆山一看到李师师这样,就心疼。转身绷着又去找棍子,冲进那个房间,看到那个死人竟然死猪一样躺在那里。
陆庆山正要报复,门却开了,走进来一个人,是女人,而且是欧阳雪!
看到床上的人,这个欧阳雪反而吓得后退了一步,而门边正好有个锄头,拿起来,就和陆庆山对峙起来,并且大叫道:“往后退,往后退!”
陆庆山看床上的柏元甲,竟然还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做这种事是不是那么累。
不过欧阳雪却不敢看几乎全身****的柏元甲,侧着脖子,大声问陆庆山:“他怎么看?你把他杀了?”
陆庆山也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到底怎么了。
陆庆山只好丢掉棍子,欧阳雪这才胆子大了一些,大声喊:“柏元甲,你怎么了?”
把柏元甲弄醒,这个男人竟然感觉头疼,敲击了一下脑袋之后,很奇怪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欧阳雪马上指着被捆绑着的陆庆山,说:“是他,是他!”
柏元甲虽然头疼,看到陆庆山,马上又不理会头疼了,火冒三丈,抓住陆庆山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陆庆山的头被撞出了血,欧阳雪觉得这太残忍,才挡住眼睛,道:“元甲,不要这样嘛,他只是一个小孩儿……你把他打死了,叁博士会惩罚你的!”
柏元甲,却道:“这小子竟然在背后偷袭我两次,我最讨厌有人偷袭我。我要打死他!”
柏元甲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这个可怕的男人不知轻重,这一次真要了陆庆山的命。
“站住!不是,是住手!”唐小诗吓得哆嗦成一团,然而她竟然拿到了一把枪,那把枪很大很重,唐小诗堪堪能支撑住,对准了柏元甲,又比划着欧阳雪。一把枪,有两个目标,这让唐小诗更恐慌了,手甚至捏出汗来。
虽然拿着一把大枪,这近乎也威胁不到柏元甲。柏元甲愤恨地丢下陆庆山,看着那把枪,竟然不是假的。
柏元甲有些哭笑不得,于是问道:“你这把枪哪里来的?”
唐小诗吓得后退了一步,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什么。然而陆庆山还有一点气息,视觉虽然模糊了,但还是看到柏元甲背后的枪——黑洞洞的。
陆庆山知道,李师师太娇弱了,纵然是有一把枪,也用不上。
而如果这一次被柏元甲扭转局势,那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丢命了。陆庆山只得乘着这个时候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到柏元甲的身后。
柏元甲的另外帮手欧阳雪却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被惊吓得呆住了,但半晌之后她还是尖叫了起来。
柏元甲乘机发难,可李师师却开枪了,子弹射出,没有打中柏元甲,打中了欧阳雪。
柏元甲扭转了李师师的枪口,但柏元甲自己也死定了,他本身的枪掉到地上,陆庆山反手抢到。人蹲在地上,顶住了柏元甲的下身。
陆庆山厉声喝道:“放了小诗,否则我打烂你!”
虽然这是要挟,陆庆山却直接开枪了,连续N枪,一直把人打成肉酱。
值得庆幸的是柏元甲来不及开一枪,就倒下了。
今儿个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危险了,稍有差池便会死人。然而陆庆山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李师师也有一把枪。而柏元甲无缘无故晕厥了,难道真是琴仙儿抓狂抓晕的吗?晕死,真是无稽之谈,
李师师接下来却很干净利落,将受伤的欧阳雪绑起来,丢在了角落里。安慰了受伤的琴仙儿,李师师说:“我想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如果那些人找回来,看到我们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肯定迁怒于我们。”
陆庆山也觉得是这样,今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镇南岭的后山全是树木和红薯洞,也算安全。一家人全部钻进去,把欧阳雪丢到洞中,便可以去照吃的了。都是大山里的小老百姓,知道怎么在山里找吃的。
然而在一个洞里,两个伤者却有些别扭。陆庆山的身上也是重伤,不过欧阳雪的伤口却在流血,一颗子弹已经射进了欧阳雪的肉里。子弹不取出来,这个可怜的女人的生命就有危险。
然而,在这里谁也帮不了她。镇南岭的人这一辈子几乎都没见过枪,更不会有什么工具可以取子弹,像琴仙儿这样的小姑娘甚至都没有取子弹的概念。
琴仙儿只是躺在陆庆山的怀里,一边抚摸着陆庆山的伤口,仿佛这么做可以让陆庆山的伤会好得快一些。
慢慢的,欧阳雪觉得全身都冻僵了,然而她无法求助于任何人,欧阳雪自己明白她在这里的人的眼里,只是一个人质。
陆庆山感觉到这股凉气,却突然觉得很舒服,而且这样的山洞本身很清凉,陆庆山觉得他身上的伤口在迅速复原。
琴仙儿慢慢睡着了,李师师和琴妈也没有回来,陆庆山身上的伤口却已经完全修复好了。
陆庆山把琴仙儿放下,在洞里面蹦跳了两下,竟然重拾了所有的活力一般,激情飞扬。实在太奇怪了,从来没这种经历。
不过,陆庆山还是看到了欧阳雪,相比之下,她就惨了。
陆庆山喂了一声,摸摸欧阳雪的额头。秀美深锁,而脸色非常惨白,呼吸也是冰凉的。然而遇冷,陆庆山的全身都烧了起来,呼吸也是带着火苗的。
再不救,这个女人真要死了。陆庆山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正好欧阳雪已经昏睡过去了,也用不上麻醉药。
出门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陆庆山只好伸出手指抠子弹。子弹很深,而女人的肉很晃,随便一扯,竟然开了。用手指能摸到子弹,然而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