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才马上把那些刺客给全部抓回来,严惩不贷!”韩侍卫面红耳赤,怒发冲冠,却也滑稽可笑。
陆庆山却马上阻止:“韩侍卫,你怎么这么冲动啊,惩罚那些死士便有任何作用吗?看你兴奋的样子,是不是许久没杀人,心里痒痒了?”
韩侍卫微微汗颜,赶紧道:“殿下,奴才是有些嗜血,但这便也是仇恨引发的。奴才的家人和妻儿,便是那些无聊的江湖挑战害死的。当初,奴才的功力比较差,可遭遇的事情和殿下今天遇到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当然,今天还是有些不同,因为殿下遇到的对手更加可恶。”
“哦,言之有理,韩侍卫,看来我有些地方误会你了,不过,你还是不能太冲动,你是本太子的贴身侍卫,你要保护本太子的生命安全才是王道,那些寻仇的事情,便只能交给其他的后辈去办,知道吗?”陆庆山微微感叹,真的和武侠片里的剧情一模一样啊,真的有这种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江湖豪侠。如此说来,韩侍卫看来真的被挤兑得有些发疯了,也难怪他对类似的事情都那么神经质。
而陆庆山的仇恨却没那么深,他更喜欢玩游戏,尤其是这种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的时刻,他更有耐心慢慢玩下去。
“殿下,那这个人该怎么处置?”韩侍卫虽然也觉得这是太子在重用他,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因为这个谢谢太子,他马上把矛头转向面前的这个已经撞到他枪口上的刺客。
陆庆山看看这个刺客,完整地想一下自己应该采取的计策,马上对韩侍卫道:“马上给本太子安排真正的擂台决战,本太子终于要更加更加更加扬名立万了。”
“殿下,这不好吧,皇上如果知道……”韩侍卫想出言询问,但陆庆山想到得意处,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陆庆山不是那种主张利用职权篡改历史的人,然而这件事这么有趣,他找一个代笔的史官来记录一下大华朝最了不起的太子的辉煌战绩,应该不算过分吧。
虽然大家都知道朝廷的历史都是虚张声势的,但陆庆山相信自己的编导能力,也能唬人。他身披金甲战衣,刀枪不入,这可是关键中的关键。曾经有个大官叫做韦小宝,他也是因为身穿这种奇怪的衣服而一剑无血兄也打不过他。金庸那个创造性的剧情设计,被陆庆山恶意搬到这里,竟然和这个刺客打成平手。
那个幕后黑手询问起,刺客很无奈地说道:“主人,我便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想那人也仅仅是二十余岁的年纪,竟然练得一身横练筋骨,刀枪不入。他刀枪不入,我如果找不到他的弱点和命门所在,纵然是出剑再快再利,便也是没用的。”
这个刺客说出这话,便也低下了头,因为这是一种背叛,只是,他还是没有偏离陆庆山的剧本。其实如果他现在反骨,陆庆山肯定反劫不复,可这个刺客的奇怪性格应该只允许其一生只反骨一次。
“不用担心,那个刺客绝对不是反复无常的人。”陆庆山安慰着关汉卿,乐呵呵地说道。
关汉卿却道:“他是个刺客,而在刺杀大哥的当口背叛他的主人,还不算反复无常吗?”
陆庆山:“二小姐,这你就不懂了,他会背叛他自己的誓言一次,那是因为你大哥我有很好的口才,红的可以说成白的,白的可以说成黑的,黑的可以说成灰的。而天底下如果找得到第二个人和大哥在口才上能匹敌的,那是难上加难的。这个懦夫,其实真的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牛脾气一上来,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非常不幸的是他遇到了我陆庆山,只有三言两语就能坏了一生的清誉。哈哈……”
陆庆山对此就太得意了,一辈子难道创下几百次类似的战功,还不好好在关汉卿面前炫耀一下。
而这一次恰到好处的炫耀,让关汉卿终于忍不住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陆庆山看到这一排皓齿,心花怒放啊。
陆庆山感叹:“二小姐,你应该经常笑啊,你瞧你,笑起来多迷人啊!”
“哼,说这种便宜话,便也想讨我的欢心吗?”关汉卿假装生气地冻住笑容,偏过头,哼了一声。关汉卿也有该生气的地方,因为何惠儿太张狂了。
对于何惠儿的事情,是男人都知道,最好假装不知道,只有这样,男人才可以继续享受夫妻恩爱还可以踩一踩野菜花。
陆庆山搂住关汉卿,不谈何惠儿的事情,就抓这个刺客说道:“那个刺客既然被我们的对手陪练成死士,这件事就证明了这个人真的还是有一点信誉的,除了有些愚蠢之外,上帝也只给他一次背叛的机会。”
“便由你说吧,我便不信那些刺客会有你说的那么好!”关汉卿幽怨地偷偷抓了陆庆山的手指一下,似乎是惩罚陆庆山竟然装糊涂,不过,这样的长发跟调情也差不了多少。
翰林阁的老臣们在宫殿之上大声斥责那所谓的挑战擂台事,陆庆山却哈哈一笑道:“皇上,几位大人可能太过敏了,虽然儿臣并非江湖中人,但偶尔参加一下这种武功切磋的活动,还是有益身心的。”
皇上却白了陆庆山一眼,道:“太子,你别告诉朕,你也是一个武林高手?你什么时候认过师傅,学了那玩意儿?”
陆庆山却很理直气壮地说道:“皇阿玛你忘记了,儿臣是闭剑门的掌门呢,虽然没有专门学过功夫,但每天看到那些高手在面前转来转去,耳濡目染还是有的。以儿臣的悟性,早就算得上三流高手了,比我那韩侍卫稍微差一点点,但也差不了多少!”
“太子,跟朕开玩笑,也要有一点节制吧!”皇帝这几乎算是指责陆庆山欺君之罪了,不过,很明显,他还是很袒护陆庆山。
陆庆山没想到皇帝对自己这么了解,脸差点红了,赶紧澄清:“对不起皇阿玛,儿臣的确是开玩笑,儿臣怎么算也只算是三流高手,能赢那个剑客,还是靠我身上穿的这一身金丝铠甲,刀枪不入。因为这身装备,儿臣在战场上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呢。”
“金丝铠甲,这么有趣?来,给朕看看,那是什么东西!”皇帝也好奇了,老家伙竟然直接从皇帝的宝座上走下来。皇帝应该是想起他的几个儿女了,没错,如果当初他的每个儿女都有这么一身护甲在身,恐怕,也不会全被杀了吧。
陆庆山这身衣服可是很值得炫耀的,金丝铠甲,全是金丝所制啊。
他脱下外衣黄袍,里面露出金闪闪的黄金装备,大臣们一个个不禁也都开始揣测起来——这衣服得花多少黄金才能制成啊。
“不愧是太子啊,竟然有这种衣服。”旁边的大臣也不乏识货之人,一看到这金子衣服,眼睛放光的人不少,赞叹之余流口水的人也不少。
另外有大臣也赞道:“想来,也只有太子能想到如此制作衣服的方法。”
八王爷则奇怪地问道:“太子,听说那人使用的是柳叶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怎么这金丝铠甲就可以抵挡那种锋利的剑呢。”
陆庆山乐呵呵地笑道:“柳叶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自然厉害,而本太子最担心的还是柳叶剑不仅锋利,还可以折叠存放。八王叔,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贱难防,是不是?”
八王爷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说:“没错,所以,这保衣穿在身上,便是最好的保障。太子殿下,果然是聪明人。”
“谢谢王叔夸奖,侄子真是惭愧惭愧!”陆庆山继续打着马大哈。
然而八王爷却还是揪着陆庆山的小辫子问道:“可太子殿下还是没说这衣服是怎么制造的。”
“呵呵,王叔,你怎么对这种事这么好奇啊?哦,明白了,王叔你也想做一件这样的衣服,对吗?哎呀,早说嘛,我是搞批发的,一定给王叔你弄几套像样的金装。”
“太子说笑了,本王的意思是说这种衣服挺好,如果我军将士都穿上这等轻便的衣服,战场上不就所向披靡吗?”
“啊?王叔,你开玩笑,这种衣服虽然很漂亮,但真的不适合大量生产,因为太贵了。”陆庆山随手一扯,衣服就下来了,折叠起来再手心掂量掂量给八王爷看,然后说,“王叔,你看,这都是金子啊,一点假都没有,你认为倾我大华朝所有的财产,能制作出几件呢?”
“不过,太子,我觉得一个兵的命总比这金银珠宝要贵吧?”八王爷说。
陆庆山点点头:“哎,王叔你说得太对了,命只有一条,谁的命都是最珍贵的。然而八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大军每个人都穿上这衣服,那如果死亡一个士兵,后果会是怎样的?”
“嗯?怎么样?”八王爷茫然地望着陆庆山。
陆庆山耐心地说道:“那这位士兵身上的近似铠甲就落入敌人之手了,八王爷你说,如果杀死一个我们的士兵就可以得到一件金丝铠甲,这不是恰好相反的鼓励了敌方的士气吗?我可记得有些将军喜欢用钱来奖励士兵奋勇作战,杀死敌人一人,奖励100两银子,就这么简单的奖励,士兵的士气就可以膨胀好几倍。可这一件金丝铠甲何止一百两银子啊,杀死我军一名士兵就奖励一件金丝铠甲,八王爷,你认为这是好处还是坏处啊?”
“这……”八王爷哑口无言。而同时,朝堂上所有的大臣也忍不住都喧哗起来,因为这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理论。皇帝却奇怪了,他和八王爷为敌一辈子了,本以为相互之间是很熟悉很了解了,今天却不明白八王爷怎么突然提起这种事。
不过,到最后,八贤王只能感叹道:“还是太子考虑得周到,本王只是想着提高我军将士的铠甲的抵抗力,却没想到这保甲如果落入敌手,也是一种祸患。现在想一想这种事如果发生,那我们如果不幸战败,那真是人财两失,国不将国啊。”
皇上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才问八王爷:“八弟,你言下之意是??”
八贤王却摇摇头:“皇上,臣没有什么意思,臣只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复年轻,考虑事情,也有些有心无力无法体察周全。”
皇上马上摆摆手安慰八贤王:“八弟过虑了,人都会老,臣弟有此想法,朕何尝不是呢,更何况朕还比臣弟年长数岁,历经坎坷,色衰年老更甚呢。”
“可皇上如今找到了太子,这样的有为后辈,已经可以颐养天年了。臣弟却有些担忧我的那些不孝儿女能否明白事理一些,昨天阿孝竟然因为斗鸡失败和那些下人打起来。”八贤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沉痛表情,做得太逼真的,逼真得让皇帝差点也动容了。不过,越是如此,皇帝越容易想起自己的那些儿女,仇恨就更深了。
不过皇帝还是很隐忍地点点头:“这的确不成体统,应该惩罚那不懂事儿的下人。”
八贤王却摇摇头:“不,应该惩罚的是阿孝,这小子太不争气了,一开始便强迫下人跟他斗,可输了竟然不认账。最后干脆仗着他的身份,欺负那下人。这种事传出去,我的这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这个……”皇帝无语了,这个八贤王今天真的是带着目的来的,跟他这个皇帝说这种家常事儿,皇帝太见气了。
而八贤王却又道:“臣弟真害怕,等臣再也走不动的时候,会落得个后继无人的下场。所以,臣弟希望皇上给我的那些不肖的儿子一个机会,历练历练他们。”
陆庆山马上道:“可是皇上已经给过机会了,上次委派所有的王子郡主去全国各地办案,不是给他们机会吗?皇上,我觉得是时候论功行赏了,对那些办事得力的王子和郡主以对应的奖励,看来,也是八贤王和众王爷都非常期待的事情。”
皇上却道:“只是阿孝上一次办的那个案子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水落石出,朕虽然疼惜他,却也不能一次给他两次机会。臣弟,教育阿孝,还是得慢慢来。”
八贤王却哈哈一笑道:“不,皇上,其实那个案子已经有些眉目了,请皇上宣召阿孝上殿,让阿孝自己说给分明。”
“是嘛,阿孝已经回来了?”皇帝转头望向大公公。
大公公应道:“是啊,皇上,必孝王子已经递交了案子,放在南书房的案头呢,兴许皇上最近忙碌了,没留意到。”
皇上点点头:“哦,是嘛,那就宣他进来吧。”
“参见皇上!”赵必孝王子进来,威风凛凛,搞得陆庆山以为他是皇太子呢,哈哈。
赵必孝叩拜了皇上,又扫了陆庆山一眼,马上又跪下来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陆庆山有些惊讶,既然大家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庆山看他这么客气,马上更客气地搀扶赵必孝道:“必孝王子,你太客气了,初次见面,我这个做弟弟的还未来得及跟哥哥行礼呢,你竟然如此待我,太让我感动了。”
赵必孝却摇摇头道:“殿下虽然年轻一些,名分上是堂弟,但无论如何殿下已经是太子殿下,自然身份高于小王,这哥哥的身份小王实在不敢当。”
……
朝堂结束,李大人回到自己的府邸,看到女儿李师师,便嘀咕道:“师师,有件事很奇怪啊,太子殿下到底给这些王公大臣们吃了什么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大臣竟然都愿意帮他说话。”
“吃了药?爹爹,你说什么啊?”李师师奇怪地问道。
李大人哈哈笑道:“师师,你和那些王子和郡主应该是最熟悉了吧,赵匡义、赵必孝王子,你应该很熟悉吧,他们和太子的关系如何?”
“赵匡义和太子是朋友吧,不过,那是陆公子还不是太子之前,现在就相敬如宾了。而赵必孝和太子应该不是很熟吧,他们应该都不认识。”李师师细数和陆庆山认识的日子,他不禁也纳闷,陆庆山和八王爷、十四王爷的公子的关系挺好应该是假的吧?
李大人道:“不管怎么说,太子真是个奇怪的人,原本我们大华朝赵家的关系势同水火,老死不相往来,但太子出现之后,情况似乎完全变了。今天在朝堂之上,我竟然看到赵必孝对太子客客气气的。而联想到平时赵匡义王子对他的礼数。就更甚于此了。”
“哦,爹爹,这事儿我不想知道,我去做别的事情了。”李师师还是不明白自己的爹爹想干嘛。纵然赵匡义和赵必孝真的对陆庆山特别欣赏,也特别礼待,那能代表什么,这些人都鬼得很,指不定都是在演戏,骗来骗去呢。
“咦,以前未见陆公子的时候,我要是谈起他,你不是挺爱听挺起劲儿的嘛。怎么现在……好像一点都不稀罕了?”李大人没想到这种事也会变,难道太子的魅力完全不及曾经的陆庆山吗?
说来,那倒是。以前陆庆山干的事儿多,桩桩件件都漂亮,而最重要的是那些事儿不会无聊。而陆庆山现在干的事儿就忒无聊了,纵然更加有轰动效果。
李大人看着李师师悄悄离开,有些着急,马上让下人过来,写下一封信,道:“把信当面交给太子殿下,然后等殿下回信,回来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而等这个送信的人回来,李大人问太子怎么回信,这个下人苦涩地摇摇头道:“太子说话有些含糊,以我的智商,真的听不懂。”
“原话照说,不就行了?”
“哦,太子是说……这个老李真是奇怪,虽然我以前很帅,百万花季少女都崇拜我,但我现在更……更更更帅啊,干嘛要变成以前的样子?”这个下人悲戚地诉说着,虽然这些话都是陆庆山说的,他转述起来还是觉得心虚。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当陆庆山完成了朝堂上所有的事时,终于可以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这些是非之地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