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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火拼

何煌恩跨入院中,反手将后门关死。

藤堂鹤又惊又怒,捂住胸口道:“这里是西厂要地,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一高,打马吊的三人立即被吸引过来,但一见何煌恩,连忙抱拳施礼:“何先生。”

藤堂鹤有些懵了,他们认识?这是怎么回事?只见何煌恩一摆手:“你们去吧,我有话要跟他说。”那三人看了一眼藤堂鹤,立刻应声退去,竟连问也不问一声就相继离开。藤堂鹤登时反应过来:何煌恩投靠了西厂?

“不要再演戏了。”何煌恩冷冷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藤堂鹤。”

冰冷冷的后院,无声而萧杀。

藤堂鹤揉了揉痛处,心中隐隐觉得异样,勉强笑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堂堂的乾坤令主成了西厂的爪牙吗?”

“这都是被你害的,明明是窦天伦杀了李深海,你为什么说我,为什么诬陷我?”

藤堂鹤四下乱瞄,口中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真凶是谁,这可怨不得我。都知道我的耳朵被苛氏兄弟伤过,一但情绪激动,听力会打大折扣,或许我当时听错了也说不定。”

“听错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会听错?信口雌黄的小人,你根本是在借机报复,你是在污辱李深海的

名誉,他居然会传功给你这种无耻小人,简直晚节不保,耻辱,耻辱!”

藤堂鹤不以为然,耸耸肩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何令主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师父是被窦天伦害的,与你无关,你回去跟教里解释一下就好,何必……你来西厂的地盘做什么?”

何煌恩怒道:“不是你血口喷人,我岂会求助西厂,你还有脸问我?”

距二人不远的一间厢房,没有点灯,但房中却站着两个人。

汪直靠近纸窗,听着那二人谈话,一望对面的尚铭笑道:“这个赌是我西厂赢了,尚公公,还有何话说?”

尚铭恨恨看了一眼窗外,只得道::“好。茶馆是你的,这个宅子也是你的,你赢了。”

当日窦天伦传信,言明已经杀掉李深海,汪直便要尚铭认输,可后者怀疑有诈,始终不信,段情下落不明后,又让段骑鹰安排了这次的盗剑,让两个主要的参与者当面对质。如此隔壁旁听,他终于被迫接受现实。

汪直笑道:“既然结束了,咱们走吧,这破事弄了好几个月,我可不想再花心思了。”

尚铭没有异议,当即与汪直出门,由护卫拥着返回皇城。只剩下项北与段骑鹰,对视一眼,仍然留在房中旁观。

藤堂鹤不知身陷迷局,但听何煌恩似有加入西厂的迹象,不由怒道:“就算我记错说错,真相也只是被蒙蔽一时,不可能永远颠倒。可你居然为此投靠西厂?你忘了他们几次攻打通灵教,造成多大损失吗,你忘了这次是谁引诱窦天伦杀害我师父、造成与神农会的对立吗?只为一己之私,居然不分黑白,叛变投敌,何煌恩,你知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这都是你害的,你没有资格说我!”何煌恩怒不可遏,终于再一次出手。

轰地一声巨响,廊下一根起作用支撑的石柱被击中,登时化做碎石四处飞溅。千均一发之际藤堂鹤双足发力,及时避开这杀人一击。

何煌恩怒气不减,双腿连环踢出,又使出栖侠宫的组合腿。刹时风雷之声贯耳,带动地面的雪花漫天飞舞,无边无沿地压向藤堂鹤!

仍是绝情杀招,仍然没有丝毫犹豫!

藤堂鹤又惊又怒,虽然想过事发之后何煌恩会有所怨恨,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对峙!

自己歪曲事实固然有错,但他临阵脱逃,罔顾大局就情有可缘吗?窦天伦已经坦承了一切,自己继续针对他不过是给通灵岛施加压力,催促虫母快些拿人。这点何煌恩都看不懂吗,就这么胆小怕事急着自保?

藤堂鹤被一味猛攻,处境极为恶劣。幸好有李深海的内功做后盾,让他的眼力身法可以跟上对手的节奏,不致于太过被动,不然换作以前,他恐怕早已走在投胎的路上。可面对七星级别的高手,在东厂学到的东西根本不上台面,而玄真秘火印太过深奥,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熟练掌握,拿出来驭敌。

想打打不了,想逃逃不掉,被困在院子里挣扎片刻,藤堂鹤愈发狼狈,很快汗水划过脸庞,激得他眼睛有些红了——何煌恩在找死!

突然刹住去势,藤堂鹤集中全身之力,右手探出二指,一式“暗火之火尖枪”,朝追近的继父狠刺过去。

何煌恩有些意外,但很快袍袖一挥,将他这招化解:“区区螳臂也敢挡车,还不束手就擒?”

藤堂鹤满面杀气,盯着他道:“你凶什么凶,你袖子着火了。”

嗯?何煌恩低头一瞧,一簇紫色的火苗不知何时生根,正慢慢吞噬自己的衣袖。他连连甩动手臂,那紫火却非但不熄,反而渐渐有旺盛之势。

藤堂鹤寒声道:“我中了四绝中的释血,每次使用秘火印的功夫都会带出此毒,因而本该是黑色的进攻火焰全都成了紫色。你要小心了,一但被这紫火烧到皮肤,就相当于中了释血。除非你从五祖那里学到的功夫非常到家,不然,小心让那个女人守寡啊。”

何煌恩面色一变,立刻脱掉棉袍,上身仅留一件贴身的白色内衣。

藤堂鹤满脸讥笑:“脱衣服,来得及吗?”说着暗暗运气,很快右手掌心出现一个鹅蛋大小的紫色火球。他用力抛到空中,在距地面九尺左右,火球无声炸裂,立刻化成千百紫色的火雨,在夜幕中盈盈而落。

何煌恩微微紧张,连忙注意避让。落到雪地上的火雨仅有几滴,很快熄灭,但落到周遭房上、窗上的火点却迅速生根,劈劈拍拍燃烧起来。火苗并不算大,但很有韧性,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范围,眨眼院中的阴暗散去,被一片诡异的紫光包围。

藤堂鹤火候不够,只能施展个皮毛,不然换做李深海,一招就能此地化为火海,将何煌恩彻底包围。

藤堂鹤盯着男人道:“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从各方面讲都有差距,但若拼到最后,用上所有手段,我绝对能做到玉石俱焚。想杀我,可以,但你也必须要搭上一条老命!”被逼没了退路,藤堂鹤只得破釜沉舟,眼珠上都挂了血线。

何煌恩的脸色沉得可怕,紧握的双拳更蕴含了无穷的杀机,阴阴的目光在四周的紫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藤堂鹤脸上:“好,好。你等着。”说完头也不回,怒冲冲地出了院子。

在释血面前,他终究也是无能为力。

玄真秘火印?真的假的?

段骑鹰只想到李深海会牺牲自己救下藤堂鹤,却没想到火神能将这绝世奇功传与后者,毕竟这两人的关系似乎没那么深厚,想着瞄了一眼项北。但见项北目送着藤堂鹤离开,陡然提高声音道:“来人。”

“帮主有何吩咐?”一名西厂番役迅速出现在门口。

“把陆海空养的那只猫带来。”“是。”

很快一只十岁有余的白色暹罗猫被交到项北手里。项北对这些宠物毫无兴趣,当即抓住白猫脖颈,出门来到院里。在院角一棵高大的杏树下,他找到一处拳头大小的紫色火苗,把猫咪扔了过去。

猫咪的行动有些迟缓,对生人的接近已经不再排斥,但甫一落到火上,立刻喵的一声怪声,弹簧般蹦起多高。那一刻紫火已经烧得它的肚皮,灼伤它的皮肉。白猫疼得叫唤不停,立刻在院中拼命乱窜。

项北四下一瞥,发现个盛雪的大筐,当即飞起一脚,那竹筐在空中翻了两个个儿,居然正扣到挣扎的白猫身上。小生灵闯不出去,直疼得不住惨叫,但也就叫了十来声,突然四脚一腿,一动不动。

段骑鹰凑到跟前,见筐内的猫尸下开始不住地渗出鲜血。紫火仍在猫身上燃烧,不旺却也不停,非常有韧性。在这诡异的光照下,只见猫血越流越快,很快将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干尸。

释血,中此毒后人体的血液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流干,无药可解。对人如此,对动物,同样如此。

火里的确掺了四绝!

项北不禁嘿嘿一笑:“恭喜段公公,东厂又添了一员猛将啊。”

段骑鹰最不喜人称自己公公,不由哼道:“这就是一条毒蛇,东厂可没福份。”言毕不愿多说,转身返回自己老巢。

京城东侧的灯市附近有一条僻静的胡同,胡同最里有一座三户合住的大院。其中进门转左,就是何马跟柳叶居住的西厢房。

此时二人围坐于屋内火炕,正忙着给容容包扎受伤的后腿。自从离开飞云阁,二人一直将这小犬带在身边,精心照顾,简直当成儿女一般。突然被齐林打伤,二人自是心疼不行,当下一边给爱犬包扎伤口,一边好言好慰,准备零食。然后就听凌阳的声音在院内响起:

“何马,在不在,在不在?”

何马忙答应一声:“我在。”忙起身出屋,将自己大哥迎进小厅。

“哟,容容受伤了?”

柳叶不禁哼了一声:“都怨这东郭先生,非得对那齐林心软,结果连累了我家小宝宝。你坐着,我给你泡茶。”她抱起容容去了后屋。

何马一笑:“凌大哥有阵日子没来了,跟着厂公一定很忙吧?

凌阳嘿嘿一笑:“你可猜错了,比跟陆大人轻松多了,也安全多了。我今天来是替段帅会话,关于藤堂鹤的事。”“我师父,他怎么了?”

凌阳把脸一板:“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管藤堂鹤叫师父,不能说起他时表现出亲近的意思,你怎么不长记性,万一被谁抓把柄整你一次,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叫他五官王,或者直呼其名,记住了!”

何马脸上一红:“记住了,藤堂鹤,那,大哥要说他什么事?”

“是段帅的命令,让你查查他是不是练了李深海的玄真秘火印,练到什么程度?另外当初在通灵岛段院长给他下了释血。你再去关心一下,看他是真的完全控制了毒伤,还是留了什么后遗症,以及为什么用的真火呈紫色,这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就是练功和中毒两方面的事,你要详细了解一下。”

何马目瞪口呆,听完半晌才道:“释血?那可是,段师要杀我……要杀藤堂鹤吗?”

“当然,你不会现在才发觉吧?”

何马语塞。

“话我带到了,你自己细想。最好现在就去看看,听说他刚从陆海空的宅子回来,还跟他继父打了一架。你表示一下关心很自然。好了,我走了。”

“凌大哥,怎么不多坐一会儿?”柳叶端着茶杯刚刚出来。

“不了,我还有事,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聚,走了啊。”“我送你。”

不一会儿柳叶回到房里,瞪着何马道:“在这儿发什么傻啊,大哥走了也不说送送?”

何马面色纠结,忍不住粗声道:“段帅要杀我师父!”

柳叶一怔:“什么?”

何马低着头,表情非常难看:“自从师父杀了陆海空,我一直有这种预感。本以为这次他跟段帅见面,撤了通缉令,又达成协议,过去可以放一放,想不到……”

柳叶呆了片刻,轻声道:“那你就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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