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霜看着李成功副主任的大脑门儿，冷冷的说：“请问，李大夫，您和我有什么仇怨？”
李成功一愣：“什么意思？”
“算起来，有五年了吧？那时你说我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为此我还离了婚，但是我现在怀孕了。”
戚霜不介意离婚，她对沈青云也没有了感情，但是她不能容忍被没有医德的人骗。
李副主任心里咯噔一声，不自然的推推口罩：“这位女士，你一定是记错了。”
戚霜冷笑：“如此重要的事，你觉得我能记错？你当时可是清清楚楚的对我说，再孕伤身伤孩子，而且我的身体也不可能有孕育的机会。所以，我那时觉得天都塌了。”
李成功怎么可能轻易承认，她做出潇洒状的笑：“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真的和你说过那话，那么只能说明，当时你的报告就是那样显示的。”
戚霜淡淡的看着她，就见她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说：“你现在有孕，不代表那时就能有啊。兴许，几年间，你的身体调理好了呢？”
戚霜气笑了，这大夫还真是巧舌如簧，无理辩三分呢。
“李大夫，那时候你可是板上钉钉的说，我不会再有的。”
说完，她站起身，不再跟这个无耻的医生废话：“我那时的检查图像和诊疗记录，医院都有记载哦，我现在就去找你们院长查查，正规医院的诊疗记录应该都有电脑存档……”
做过亏心事的人，被人稍微一诈，就会惊慌失措。李成功也是如此，她甚至不敢深想，多年前的诊疗记录是不是真的能查到。
她怕的是，万一呢。
“诶，女士，你先慢着。”李成功吓了一跳。
“请问，你丈夫是……”问出问题后，她又觉得不妥。这女人说离婚了，那么现在的老公，她应该也不认识。
她受过的贿赂不少，但大都是帮人预定病房，加个塞什么的，无伤大雅。唯一亏心的事就那么一件，是老邻居重金拜托给她，让她撒个谎骗人，她不好意思拒绝也不舍得拒绝。
当时是有点害怕，可事情过了以后，就没有了水花，她也就慢慢忘记了那件事。
如今被人一说，她几乎立刻就想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子事。
戚霜笑了笑：“我前夫沈青云，而我的名字，戚霜，你仔细想一下，是不是很熟。”
李成功看着戚霜美丽的脸，好像……是有一点印象，但是时间实在很久远了，她也记不起来。
她摇摇头：“不好意思，真不认识，你可能真的记错了人，我们医院妇产科有三个姓李的大夫。”
戚霜敛了神色，这人还嘴硬。
她推开椅子，就往外走：“看来你不想好好谈，我还是去找院长吧。”
李成功吓坏了，也跟着站起来。真让这个人去找院长，或在医院闹起来，自己名声就坏了，升主任永远都别指望。
“请留步，我今天门诊，要不然我们约个时间坐下说？”李成功不确定这是不是郑梅找茬的那个人，但她隐约已经肯定，就是这个女人没错。
如果是，她必须得把人稳住。
戚霜回眸一笑：“怎么，想起来了？”
李成功轻咳：“没有。留个电话吧，我到时找你喝茶。”
戚霜走回来，在她面前的门诊单上刷刷的写了一串号码：“恭候大驾。”
直到戚霜开门出去，李成功坐在椅子上都回不过神。
怎么办？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还能旧事重提？老郑家的闺女害人不浅啊，早知如此，就不管闲事了。
可是那么大一笔钱，要是赚不到，还真是肉痛。
李成功来到门边，悄悄打开门，正好看见戚霜到了走廊边上，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搂住了她，两个人说着话离开了产科。
她松了一口气，开门也走了出去，对登记处的护士说：“我还有几个病人？后面别安排我的了，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护士点头，看看电脑，对李成功说：“还有五个。”
李成功有点烦躁，还有五个呢，这么多。
无奈之下，她回到了5诊室，看完再打电话吧。
好歹的看完了五个孕妇，李成功离开了门诊，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出手机，找出前些日子的已接来电，找到了郑梅的电话，回拨过去。
郑梅这会儿在睡觉，每天吃吃喝喝睡睡买买的过，贵妇的日子让她难以自拔。
手机响，她还以为是沈青云，有点厌烦的摸过手机来。睏死了，来什么电话啊。
一看是陌生号，她本来想挂断，转念一想，还是按了接听：“哪位？”
“小梅吗？我是李成功。”李成功有点生气，竟然都不存自己号码。
郑梅唬了一跳，不知道她来电话干嘛。
“李姨？是我，我是郑梅，怎么了？”她莫名的心惊胆战。
李成功哼了一声：“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戚霜的？你以前让我说谎骗的，是不是她？”
郑梅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里猛地一震：“戚霜？你怎么突然想起她来？她早就出国去加拿大，不回来了啊。”
李成功冷冷一笑：“那我今天见到的是鬼？”
郑梅下了床，来回踱步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反问道：“她又回国了？你看见她了？在哪儿？”
三连问把李副主任彻底问烦，原来真的是她，这一关，她不知道能不能过去。
“她来我医院产检，认出我来了，想要找院长。”
郑梅哂然一笑：“让她找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院长能怎么着？”
李成功气急：“找个屁！我还要不要在医院干了？我不管，我可推你身上了啊。”
郑梅想，推我身上就推呗，沈青云都原谅我了：“行，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怎么推，她还在医院？”
“我约她在外面碰面，这种事怎么在医院说，我还得评职称的。”李成功没好气的说，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管闲事了。
没得惹了一身臊。
郑梅眼睛一转，“到时约好地方，你把地址发我，她要是不相信你，我就出面和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