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紫柒肯定的回答,专爻和阮如苏对视一眼,立刻明了对方的意思。
由于紫柒是女子,所以仍旧是阮如苏先开口:“郁姑娘,先前多有冒犯,望郁姑娘怜我一片慈母之心,莫放在心上才好。”
不愧是大家出身,能屈能伸,紫柒暗赞:“哪里哪里,夫人救子心切,清芷敬佩不已。”
场面话嘛,小意思,她也是会说的。
“多谢理解,只是,我儿这病……该是如何个治疗法?郁姑娘可有了方案?”客套话过后,阮如苏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
“不着急,且待我在观察令公子两日,找出最合适的方案。”紫柒犹豫一二,又道:“可能我说的话有些不讨喜,可我本是江湖儿女,身怀内力,医治方案较寻常人等略有不同。只希望到时候,令公子身边之人,莫要拖后腿才是。”
笑话,紫柒身怀《空灵诀》带来的灵力,可用之温养心脉。看这夫妻二人诚心求医,她自然乐意结个善缘,虽心疼好不容易才攒下的灵力,却也乐得用来治病。
可要是中途有不长眼的人想要指手画脚,甚至试图半路摘桃子,那她就不乐意干了。
她劳心又劳力,图啥嘞?
她现在底气可是很足的,上赶着不是买卖。现在是人家求医,她自然不必卑躬屈膝、委曲求全,反倒叫人看轻。
在这个缺乏灵草灵药的时代,专顼的病还是很有挑战性的,这也是紫柒愿意治病的主要原因之一。
有挑战有难度,她才高兴。
她出来干嘛?不就是为了提升医术吗?碰到了疑难杂症,心有所动,不是很正常吗?
但她又不是非他们儿子专顼不可,天底下难治的病、难解的毒多了去了,她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阮如苏犹豫了,她看向自己的支柱,自己的依靠——专爻。
“好。”千钧一发之际,是专顼自己做出了决定。
先前那搁在木桌软枕上,修长莹白却孱弱的手拨开了床幔,露出一张除了苍白,其他都无可挑剔的脸来。
哪怕侧躺在床上,也自带风流,恍若天神之姿。
此时不能恣意行走,却已是绝代风华。
便是悟明古请徐之流,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差了一分恣意风流。
紫柒如是想到。
观其容貌,真是赏心悦目。紫柒突然觉得,便是什么都不求,还他一份健康,也心甘情愿。
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事实证明,颜控和颜控的差别,也是很大的。紫柒这个大猪蹄子,怕是天生少了份风花雪月的心思。
亦或者,是还没有碰上对的人?
紫柒清楚,她自己是没什么心结的。之所以不愿在任务世界里与人互许终身,只是因为她待不久,若惹人情愫暗生,也不过是遗恨一场罢了。
也不是没有动心的人,只不过理智更胜一筹。紫柒无数次感恩自己的理智与薄情。
放肆看了专顼几眼,紫柒便移开了目光。该不该治,让不让治,还是终须长辈定论。
专顼被紫柒的打量惹得耳尖微红,心头异样,却是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父母。
“爹,娘,我想试试。”素来敏感多思的少年忽视了自己心头一闪而逝的悸动,为了自己的健康,恳求父母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
阮如苏被自己儿子的目光看的心头软乎乎的,当下就要点头答应,幸好专爻冷静地阻止了她:“你真的决定好了?”
“是的,父亲。”语气正式而诚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