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灯微弱的小火苗一闪一闪的,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更是微黄羸弱。
守灵的我,需要时不时的拨动一下油灯灯芯,好让灯芯不至于落入油中熄灭。要在有祭拜的人时,敲响面前的小锣,说是告知往生者,有人来看你。
我机械般的完成着我的任务,敲锣,回礼,护灯。
周围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人们的低语声,间隙的抽泣声和时不时的哀叹声。
此时的我仿佛在一个空洞中,静静的跪坐在地上两眼毫无焦点的看着前方,机械般的时不时的敲一下招魂锣。
“媛的同事来了!来先上个香。”姑姑的大嗓门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挪了挪屁股,直起上半身,在他们上完香后,毕恭毕敬的回了个礼。
紧接着来人走到母亲面前开始安慰母亲,然后又开始听到母亲的哭啼声,父亲的哀叹声还有小外甥惊天动地的哭声。每次来一个祭拜的人,这样的声音就会重复一次,周而复始。
我默默的转头看着右手边的冰棺底部,却一直没有勇气站起来看看冰棺中的人的遗容。
只是听见大家在说着“很安详”“妆画的很好”“可惜了”之类的话语后,在心里回想着姐姐生前的音容笑貌!
此时我不曾流过一滴泪水,只是用微微红了的眼眶和空洞的眼神直视前方,机械般的敲锣,回礼;敲锣,回礼。
亲朋们在上完香后,总是会回头看一眼面无表情不哭不悲的我,关系亲密的人们悄悄的说着“娃可能被吓傻了”;关系淡漠的,悄悄的在底下宣传“他家老二就是冷血”。
我不知道这些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站在我身后。难道以为我聋了吗?
我不是冷血,我也没有吓傻,我只是在坚持!
我怕我稍一松懈就泪水和痛苦就像开闸的洪水,奔涌而下,无力拦阻。
我不敢开口说话,我怕刚开口就泣不成声,无法自拔。
我不敢移动,我怕我稍微用点力,我就会晕过去。
当凌晨两点,我被疼痛疼醒。醒来后发现,我右边整个腰及腹部都好痛,痛的整个腰都有点失去了知觉!
这时,在医院的父亲给我打来了电话“姐姐去世了”。我还根本来不及去整理我的疼痛!,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除了忍住我能怎么办!
此时的我,除了忍住亲人逝去的痛苦,身体疼痛的痛苦外我感觉自己在发烧。
高烧导致我头脑发昏,面部已经失去了血色!可是此时又有谁会去在乎我呢?
在葬礼上,谁又会去在意一个本来存在感就低,看起来残忍冷酷面无表情的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家谈论的重点是:我那英年早逝的姐姐,和我那悲痛欲绝的父母以及我那刚五个月的外甥!却没有人来关心一下马上要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的我!
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现在我还不能死,至少现在我必须活下去,至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