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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后的归宿

有一天,镇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恰好在外的小诺和可木为了躲避大雨来到了昙纱的饭店。两人到达店门口时,小诺和可木发现看见大门口已经挂上了“暂时歇业”的牌子,不过所幸的是,门还是有开的。出于好奇,两人一起走进了店内。

室外雨落地声的“哗哗”声和室内的安静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只不过气氛有一些压抑。昙纱一人坐在餐桌旁边,托着下巴,目光一直汇聚在桌上的相框内。

“昙纱姐姐,今天怎么没有营业呢?”

听到了可木的声音后,昙纱才将目光从相框上移开,见到两人后,昙纱的嘴角微微泛起了微笑,不过这依旧掩饰不了她之前的忧郁:“是小诺和可木啊,既然来了,就坐下吧,我去给你们准备饮料。”说完,昙纱便走进了前台。在昙纱离开后,小诺和可木无意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相框,这个相框,正是昙纱刚刚盯着出神的那个。相框上,放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抱着一只小猫怪坐在藤椅上,那名女性,看上去和昙纱有几分相似,小猫怪慵懒地趴在她的怀里,看上去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趁着这会儿,昙纱已经将饮料端了上来:“今天没有营业,所以就算我请你们的吧。”

“谢谢姐姐。”小诺和可木一齐道谢。

“哎呀,这张照片你们看过了吧。”昙纱才发现自己忘记收起了桌上的照片,没等小诺和可木开口询问,她便开始介绍起了照片上的内容:“照片上的这位女士,是我的奶奶,而这只小猫怪,就是和你们见过的那只了。同时这张照片,也是我今天歇业的原因了,因为今天啊,是我奶奶的祭日。”

“小猫怪已经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啊。”听完了昙纱的叙述,小诺感到十分惊讶:“这么多年的时间,小猫怪没有进化吗?”

“小猫怪啊,它天生就是个有缺陷的孩子呢,不过好在奶奶并没有嫌弃它。”昙纱慢慢地对两人继续叙述了起来:“它从小就喜欢趴在奶奶的怀里,不过自从奶奶去世了以后,这项工作就由我接手了。”

三人各自找到了一个位置,坐在了同一张餐桌旁边。

“话说昙纱姐姐,我记得往年的这段时间,你是从来不会歇业的啊,怎么今天...”可木的话还没有说完,昙纱便开了口。

“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昙纱轻轻地叹了口气:“爸爸告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做出来的菜肴也会随之受到影响,如果让我拿着这样的菜肴去糊弄顾客的话,我真的做不到。”

“最近都没怎么看到小猫怪呢。”可木随口问道。平日里,小猫怪总是穿梭在大家的腿间,给大家带来了很多意外的快乐。突然间,这种快乐不存在了,虽然并不影响用餐,但是还是会有一些怅然若失吧。

“小猫怪...它病了呢。”昙纱趴在了桌上,一副失神的样子:“最近它都不怎么吃东西,也不怎么活动了,我还带它宝可梦中心,但也都没有检查出任何疾病。”

“我想,小猫怪应该是想昙纱姐姐的奶奶了吧。”小诺猜测。

“或许吧。”昙纱笑了笑。

“小猫怪陪着昙纱姐姐很久了吧?”可木用勺子搅拌着杯中的饮料,看上去似乎已经进入了“听故事”的状态。

“是啊,它陪伴着我很久很久了呢,甚至我还没有出生,它就已经在奶奶的身边了。”昙纱用手臂支持着桌子站起身来:“我们一起去楼上看看它吧,或许它见到你们,心情就会好一点了呢。”于是,在昙纱的带领下,小诺和可木来到了二楼。

“小猫怪,小诺和可木来看你了哦。”昙纱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期待的那一声“喵”并没有出现,整个房间内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看着散一地的猫毛,昙纱的眉头禁皱了起来:“这孩子,该不会又离家出走了吧。”

“那我们一起去找找吧!”小诺提议道:“就和当初一样,一起把小猫怪找回来!”看着小诺那干劲满满的样子,昙纱也不忍心让他失望,于是昙纱给两人都配备了雨伞,三人一起冒着雨,逛遍了小猫怪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终于,在一座建筑物前,三人发现了小猫怪的脚印。这座建筑物的名字叫做安息之园,是谷木镇的墓地,在这里,沉睡着许多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人与宝可梦。小猫怪来墓地做什么,这个答案不得而知。

顺着脚印,昙纱不知不觉地带着小诺和可木来到了奶奶的墓前。奶奶的墓,是平的,小猫怪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上面,任由雨水低落在它的身上,就好像照片中的那样,它的样子是那么地慵懒,若是没有这场雨的话,或许它看上去会十分安详。

“小猫怪...”昙纱的眼角溢出了泪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怪不得啊...”昙纱一连说了好几个断句。此时此刻,雷声突然响起,虽然,这声雷,似乎像哭声。

小诺终究还是一个孩子,他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小猫怪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昙纱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雨的声音变得更大了,还有...心碎的声音。

可木静静地看着昙纱的背影,没有发言。女孩子总是要比男孩子早熟,由于某种原因,可木比一般的女孩子在思想上要更加早熟一点点。

“走吧。”昙纱丢掉了雨伞,轻轻地抱起已经淋湿的小猫怪,抚摸着它的脑袋:“明天再来吧,小猫怪。”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一路上,大家仿佛约好了似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最终,雨停了,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彩虹。彩虹的上空,似乎飘过了什么,似乎又没有。

回去的路上,大家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好像约好了似的,小诺和可木与昙纱道了别,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香,昨夜又下过了一场大雨,把整个小镇彻底地洗涮了一遍。

小诺来到了可木的家中。

“今天要一起去昙纱姐姐的店里吗?”小诺看着可木,问道。

“不了吧。”可木摇了摇头。她没有告诉小诺为什么,小诺也没有问,两人都知道,这时候再去昙纱姐姐的店里,似乎并不是一件合理的事情。

“小诺,小猫怪陪伴了昙纱姐姐好久呢。”可木趴在桌上,享受着桌面带来的清凉。

“是啊。”小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打算陪我多久?”可木突然问道。可木又一次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了,在面对小诺的时候,她总会将一些话脱口而出,只要自己的脑海里想到了,嘴便会同时跟上。才刚刚说完,可木的脸蛋上就泛起了红晕。她立刻坐正了身子,不敢正视小诺。

“陪你的时间,我也说不准,所以,请允许我用其他的东西来形容。”小诺将目光转向小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想陪伴你,直至沧海变桑田。”

直至沧海变桑田。

沧海、桑田。

这句话在可木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大海变成田地,如果是自然的变化,需要漫长的过程。或许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世界上也便没有我们两个了吧。

和可木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一天又过去了。

小诺和可木还是没有去昙纱的店里。

后来再去的时候,小诺和可木再也没有看见小猫怪,昙纱脸上的笑,也变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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