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辰从宫里出来,便去了好友玄东府上。这玄东和恒辰关系,用现在的词汇形容就是最好的基友,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是一起共度生死的兄弟!要说玄东的家事也是相当传奇的,玄东的父亲叫玄之牧是圣元朝唯一的以为异姓王,年轻的时候战功赫赫,收复了很多领地,后来因为手臂受伤,不能再上战场,皇上就册封玄之牧为定远王。谁知道玄之牧放下兵刃后,只觉得自己此生一半的时间都在沙场征战,下半生要好好看看这圣都的秀丽江山,于是毅然决然的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玄老爷子走之前像皇上辞了官,也不许玄东世袭王位,皇上念及贡献,虽然撤了官衔,但是一应封赏仍是按照王爷的礼遇封赏。
玄东和恒辰自幼相识,这份情谊跟更不是一般人能够替代的。要是说着玄东,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恒辰为人严肃规矩,玄东就懒散随意,每日逗鸟遛狗听曲,哪块有热闹哪里就有他,圣都的风流贵公子他称第二没人称第一,平时花钱如流水一样,为人又十分仗义,所以玄东结交了很多江湖上的朋友,渐渐这些朋友在玄东身边组成了一个十分庞大而又复杂的关系网,只要玄东想知道的事情,稍微动动这个关系网,信息就如同行走在高速公路上一样,飞快的传递到玄府。
玄东的风流趣事数不胜数,不过最为津津乐道的,却是他的夫人上官美美。上官美美本来是个山大王,就是俗称的女土匪,占山为王劫富济贫,一不小心将玄东给劫了,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交涉的,几日后,上官美美就金盆洗手跟着玄东回了玄府做了玄东的“压寨夫人”,上官美美性子直率,脾气又烈,买东西见着短斤少两的就将人家摊位砸了;官宦人家的小妾在外专横跋扈的,她也要管上一管,所以平日里没少给府上惹事,每次恒辰见着玄东给人家赔了道歉那委屈样子,就劝着让玄东再找个性格温柔些的,到府上多跟上官美美相处,慢慢性子不就变了。哪想到玄东前脚装的跟孙子一样的赔礼道歉,后脚又开始喜笑颜开的说:美美就是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的惊喜。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天生的冤家,天生的一对儿!
玄东听着管家说是恒辰来了,急忙迎了出来
:“这不是靖王殿下吗,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恒辰看着他阴阳怪气,敛了脸色问着
:“怎么,最近你夫人又给你惹麻烦了?”
玄东一听收了笑,恢复了以往的正常,叹着气说道
:“要是惹麻烦也就算了,就是现在太乖了,我才觉得不正常”
:“太乖了?”
:“对!就是太乖了,现在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整天都窝在府里,就算是我在外面逗留一天她也不闻不问,只要晚上按时回府就行”
:“那不是很好,这不就是你盼望的”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只是她每天都缠着我跟她要孩子”
恒辰本来还严肃的脸,一天这话立马大笑开来。玄东见着恒辰笑的不支继续说道
:“你就笑吧,有什么好笑的,夫妻之间要孩子不是正常的吗”
:“好!好!好!十分正常,既然这么好,你还唉声叹气的干嘛!”
:“我说恒辰,你也是过来人,这要孩子也是要抓住时机的,哪里能天天都来,她就是不听,你见我这黑眼圈”
玄东说着就将自己这张憔悴的脸凑到恒辰面前,恒辰一脸嫌弃的推开说道
:“你们夫妻之间的床帏之事,本王没兴趣”
玄东揉了揉自己的腰说道
:“那你来干嘛?”
:“没什么事,过来逛逛”
恒辰的性子玄东最了解不过了,他说没事那就肯定有事,他说有事那肯定就是大事,他说大事不好,那就肯定是要没顶之灾了。这会儿说没事,想来就是他府上那点事情。
:“怎么,跟新媳妇吵架了”
:“没有,大婚到现在,十句话都没说上过,何来吵架”
:“那又有什么不愉快的”
:“德妃娘娘在我府上安插了眼线,逼着我与她圆房!”
:“什么?这么过分!”
:“其实德妃娘娘也是为了我好,虽然有些过分”
:“等等,我说的不是德妃娘娘,说的是你,你太过分,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吧”
:“本王比你正常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聂云舒和燕王之间是有过去的,这个消息不还是你打听到的!”
玄东一听,拉着恒辰向前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你心里在意这个。”
:“自然”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不会转弯。”
玄东这么说他,恒辰也不生气。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听着玄东继续说道
:“不过也难怪,你这个人,可以是个高明的政治家,也可以是个运筹帷幄的军事家,还可以是个义薄云天的好兄弟,只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就连小孩都不如。”
:“此话怎么讲”
:“你想想看,这门婚事是皇上赐婚,聂小姐遵守圣旨嫁过来有错吗?”
恒辰摇了摇头表示没错,玄东继续说道
:“这么长时间你可发现她与燕王之间还有什么交集吗?”
:“那到不曾!”
:“你心中恐怕也不是在意她对燕王的感情,而是担心她是燕王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
:“你说的这个可能不排除!”
:“那也只是或许,聂庭是什么样的人呀,他会让自己的独女做别人的眼线!除非她自己愿意,只是我看这个聂云舒对你态度,作为一个线人,她太不合格!”
:“你的意思说她不是!”
:“那我不能确定,一半一半”
:“说了等于没说!”
玄东又咂着嘴说道
:“你大婚第一天就在侧妃那边过夜,人家有埋怨过,或是到宫里告状吗?”
恒辰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你这么长时间有关心过她一下吗”
:“也没有”
:“既然这样,我觉得这女人就是不错。不抱怨,不埋怨,不告状,也而不无理取闹,你还想怎么样。若是作为一个想要从你那里套的情报的线人,最起码的曲意奉承还是要有的吧!是你自己心里放下那个人才是”
恒辰知道玄东说的那个人是芷柔,微微皱眉
:“好端端的提那个人做什么。”
:“行,我不揭你的伤疤。”
恒辰看着玄东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奈。心中对沈郦的感觉竟如薄雾一般分不清楚,看不透彻。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玄东留他在府上用晚饭,恒辰只说不耽误他们要孩子,就匆匆回府了!
晚上沈郦换了衣服,正打算睡觉,就见着锦心急忙忙的进来说道
:“小姐,王爷来了”
沈郦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他这个时候来要做什么。
:“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刚刚王爷身边的简丰过来禀报的”
:“你说简丰跟你说的,难道没说要过来干嘛?”
:“简丰没说!”
沈郦心中暗惊心想着大事不好,这么长时间来都过得相安无事,干嘛突然就要来这里,难道今天白天在宫里受了什么刺激吗?还是想起玉佩的事情来向自己讨要来了,想着就心慌。
正说着恒辰已经进了屋子,见着沈郦坐在榻上发呆,她仍是穿着那日纯白的睡袍,恒辰微微皱眉,这衣服穿在身上,将身体凸显的凹凸有致,恒辰心中竟然浮现一种想法,要是自己看看也就罢了,若是被别人看着岂不是要浮想联翩,一想到这里就更没来由的不悦。转身别看她说道
:“之前就说过,这件衣服难看,让你换一件”
沈郦这才反应过来,朝着自己身上看了看,自己倒也觉得没有什么,心想着,若不是锦心拦着她就直接将睡袍改成超短裙了。
:“这么晚了王爷来我这儿,不知何事”
恒辰这才看着她问道
:“我的玉佩呢”
沈郦心里一咯噔,急忙说道,慌张的说出的话都有点飘。
:“那玉佩挺重要的,我怕丢的就锁起来了”
沈郦本来想着,若是恒辰再问玉佩,她就直说接钥匙丢了,等有时间找个开锁的工匠,配上一把钥匙,再给他。
恒辰脸上看不出表情,没有不悦,就是淡淡的。只是觉得她竟然不想将玉佩还给他,着实有些意外,那玉佩每个皇子都有一块,刻着皇子的小字,等皇子们有了正室,这玉佩便会一份为二。沈郦没有立即将玉佩还给她,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想还,恒辰心中竟然没有不高兴,这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恒辰看了看她,淡淡的说道
:“锦心,你退下,本王今晚要在这里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