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抢功2
后院偏厅。
一名捕快忐忑的问：“大人，咱们这么做，会不会不地道。”
“地道？什么叫地道，什么叫不地道？自古就是成王败寇。抢了他的功劳又算什么？这叫本事。他被抢，只能算他蠢。”张胜呵然冷笑。
那名捕快还有些不安，但见张胜这么说。他附和道：“大人说的对。就怕那小子不甘心。到时候……”
“无妨。他虽然是捕头。但是这衙门中谁服他？比声望，比资源，我哪一样都不惧他。就算是他动手，他有那个胆子，有那个武力吗？”张胜自信非常。
那捕快见他如此笃定，不由心安下来。片刻，捕快说：“大人，您说那上面怎么想的？这苏毅不过是区区武馆一个小徒弟，凭什么来就能当捕头？凭声望，凭人脉，怎么着都该是张大人您当捕头才是……”
张胜沉着脸，眼睛慢慢红了。这件事，他也不服，但是他能够怎样呢？这是上头做的决定，而且做决定的人，不是仇三，而是那名新来的神秘莫测的尹大人。嘭，他狠狠一拳锤在桌上。
“别说了。”
那捕快不敢说话。
半晌，张胜道：“他不服的话，到时候正好教他个乖，让他晓得，只会挥拳，是混不长的。”
嘭！
门突然被撞开，一名捕快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人，他来了。苏毅来了。”
张胜腾地起身。
“来的好，正好让我会会他。”
……
“你想干什么？”
一名捕快颤声问，手中的刀也在颤抖。
苏毅捏着一名捕快的脖子，嘭的丢在一旁。
“张胜在哪？”
那捕快道：“这里是县衙。你怎敢乱闯？”
“回答错误。”苏毅欺身上前，一拳打在那捕快的腹部。他未用全力，但那捕快已然吃痛，捂着肚子，口水涎水顺着嘴角乱流。
苏毅绕过他，继续向内走。他很火大，此时，他大概已经知道这张胜想要的是什么。大约就是想要抢功劳，让尹雪海看低他。所为的，不过是他屁股下的这个位置。
但苏毅火大的，并非是对方抢功，或是想要这个位置。而是对方破坏了他的计划。李敖郑旭二人，乃是他谋求秘籍的跳板。这跳板被人抢了倒没什么，但若是张胜放跑了武馆那帮人，他再想寻到武馆等人破绽，就渺茫了。
张胜和两名捕快出门，便看到躺了一地的人。
捕快又是惊讶，又是叹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着苏毅，心中不由忐忑。县衙规矩，决不许同僚相残。“这小子竟然真敢动手。他一点都没有将衙门的规矩放在眼里。”
捕快这么多年，见过许多不将规矩放在眼里的人。但是许多人，嘴上说的大气。但真破坏了规矩，心中还是或忐忑，或是情绪亢奋。可他看苏毅，却没从那冷静的脸上看出丝毫的波动。
张胜瞧见满地的手下，脸色阴沉。
“苏捕头到张某这里，大打出手，莫不是不将张某放在眼里，不将府衙放在眼里！”
到了这时候还在扣大帽子？
苏毅眼中寒光一闪，他道：“人呢？”
“什么人？”张胜冷笑一声，“莫非是苏捕头的相好跑到我这儿来了？若是这样，那苏大人可要好好找找了。”他故意言语刺激苏毅。
谁知苏毅丝毫不为所动。
“李敖和郑旭。我带回来的两个武人，现在在哪？”
这小子是木头吗？张胜心说。他佯装恍然大悟道：“哦，是那两人啊。被我杀了！”他见苏毅态度冷淡，知道不能善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言道：“苏捕头，你还不知吧？那郑旭已经全部交代了。在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派人前往他们的据点。”
苏毅闻言，自牙缝之中逼出两个字：“什么？”
张胜见他动容，更是得意，他大笑道：“苏捕头，你这一回，是吃定这亏了。”
听闻此言，苏毅再不愿多言。他右手握住刀柄，微微抽出。他冷声问道：“我再问你，那刘武是否被你收买？”
“是又如何？”张胜道：“不过区区一个武馆叛徒。以为能够服众？我只是稍微一说，那刘武便同意了。”
“哈哈哈。”
苏毅气极反笑，“好一个狗东西。张胜，今日我若是不打断你的狗腿，此后我何以立足？”他再不多言，抽出腰间的刀，健步向张胜而去。三步之间，他跨过足足八米的距离。
至多不过一个呼吸，他便到了张胜面前。瞧着张胜那脸，他也不多言，提刀迎头劈下去。
张胜大喝道：“黄口小儿，习武不过数月，也想与我交手？今日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说罢，他提刀迎上苏毅。铛的一声，两人刀已经接触。苏毅是自上而下，借了重力。
张胜早有预感，这一刀力量很大，所以，他的刀迎上去时，另一只手，已经捏住刀背，双臂同时发力，抵挡苏毅这一刀。他做捕快许久，平日里，习练武艺也很勤快，在这篁岭城算是仇三等人下的第一批次。不大不小，算是个高手。
所以，虽然见苏毅来势汹汹，这一刀刀锋嚯嚯。可他自问，双臂发力，足以接住这一刀。但是谁曾想，那刀上的力量，宛如自高空中有丈许的巨石掉下来，其中蕴含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可以抵挡。
一刀之下，他只觉得手掌巨震，虎口撕痛发麻，已然裂开，失去知觉。整个人，如巨石一般抛飞出去，重重落地。但肉体之上传来的痛苦，比不上张胜心中的痛苦。
他清楚知道，苏毅习武时间很短。可便是如此，他也败了。他正要起身，衣襟一紧，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提着脖子拉起来。还未清醒，脸上就挨了一拳。这一拳，让他眼冒金星，口鼻鲜血长流。
“我再问你一次，那两个人在哪？”
“哈哈。苏捕头，我早就说了。他们被我杀了。即便是没杀，你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再过一会，我的手下就要回来了。这一回的功劳，我拿定了。”他咳嗽两声，又说：“可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能杀了我吗？你有胆子吗？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