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还会说别的话吗?”
“嗯……嗯?”
“……”夜婉也是很无奈,“合着你一直都没听我说话是吧?”
君以安低着头不回答,手里捏着自己腰间悬着的玉玦,把玩着。
“想什么呢?”夜婉笑笑,站起身来,揉揉君以安的头发,就像……从前一样。
君以安感受着头顶久违的温柔,放下手里的玉玦,抬眼看着她,却也不动,不说话,细细地看,一寸一寸地看。看得夜婉的面上有些不自然。
“你什么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想过你自己吗?”沉默了很久很久,君以安盯着她,幽幽地说了一句。
“……自己……”夜婉也像是陷入了沉思,喃喃这一句,就没了声音,低着头不知看着些什么,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的泪水。
“我不敢想……我每每想到自己,都会想到他……我害怕……”夜婉哽咽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下。
君以安的心紧了一下,走到书桌后面,扶住夜婉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感受着肩上衣衫慢慢湿润,那样的凉意,大概不及那人心里的万分之一吧……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儿慢慢安静下来,君以安却不撒手,一双手臂环着那人的腰。夜婉慢慢推开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慢慢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那一副沉静淡然,与世无争的样子……那是君以安最不想她有的样子,尤其是现在。
“你该回炎国了。”夜婉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度,也听不出其中的情绪。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让君以安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我想再多陪你几天,再说,这夜国的事务不是还没有处理完吗?我留下也可以帮你。”即便已经猜到了结局,君以安仍然是不会甘心,只要夜婉不直说不许,他就不会放弃,决不。
“安安,我是你姐姐。”
是啊,你们是姐弟,也只能是姐弟。
君以安愣在原地,他料想到姐姐会拒绝他,会很残忍的拒绝他,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句拒绝,来的这么快,快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我……”
“你该回去了。”
“可是……”
“你是个君王。”夜婉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用最简单的口吻,说着最残忍的话,“你会有自己的皇后,会有自己的后宫,会有自己的子嗣,唯独不会有我。”
“为什么不能是你?皇后为什么不能是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君以安红了眼眶,是啊,为什么不能是她,她不说,自己也是知道的,可非要问上这么一句,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吗?
“你知道的。”仍然是那样淡淡的语气,一副万事都与我无关的样子,夜婉转过头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