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直静静地站着,听影讲了很多从前的事,最后,他还是开口了:“这么说,玲珑,真的是夜婉?”
影没有回答是,却也没有否认,只是说:“按理来说,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可是你既然知道了,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
衍直点头。
影:“她这小半辈子,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最亲的人,一个一个离开,最信任的人,最终背叛了自己。原本的锦衣玉食,高贵身份,衣食无忧的生活,也随之什么都不剩了。”
“苦难,她受了太多,我不希望,更不忍心让她受苦,你能明白的吧。”
衍直点头:“我知道。”
“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她没有安全感,她只相信自己……或许……还有你。”
“好好待她,不要让她这份仅有的信任,再受一次伤害。”
衍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半晌,衍直说:“那你呢?”
影蓦地笑了:“怎么,这就想赶我走了?”
衍直摇头:“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要现身了?”
“现身?”影笑得更开了:“我又不是妖精,现的什么身?现原形吗?”
笑着笑着,影沉下脸来,皱紧了眉头:“我是暗卫啊,我不能活在光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否则,又怎么能保护她呢?”
“我活着,就只是为了在最危险的时候,为她挡住追致命的攻击,我曾经的战友们,就是在那场宫变中,为她而死……”
“满打满算,七年了,她每天都在噩梦中度过……这话真的不知该不该说……爱她,就全心全意地去爱,别伤害她。”
衍直只是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更不会伤害她。”
影:“好。”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在英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大婚那日,还有那日的流矢,都是怎么回事?”衍直想了想,突然问道。
影摇头:“我不瞒你,英王府中,有人要害她,有人要借她完成什么样的目的……我查了很久,毫无头绪。”
衍直:“她为何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呢?”
影苦笑一声:“她还能怎么对你说呢?难不成要告诉你,一个与你共经生死的兄弟现在要害你的妻子吗?”
衍直沉默了,是啊,就算是玲珑这样说了,他又能做什么呢?是可以找到那人是谁,还是能惩治那人呢?
玲珑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他,真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让他不担心,让他不会与他的兄弟们产生这样那样的嫌隙。
“她为了你,什么委屈都能忍,什么苦都能吃……”影说着,心里只觉得阵阵的心痛,“这不是她,这不该是她……”
衍直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怎会不知道,以玲珑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出身,这些委屈,若不是为了他,又怎么会去轻易地放过,轻易的原谅?
“我还是辜负了她。”衍直这样说着。
影勾唇一笑:“这是她的选择,说实在的,我真的是嫉妒你……嫉妒得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