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三天。
月辞年洗漱之后,就随便穿了件不出门时的便服,在用膳后继续修炼。
她目前已经是元素学徒八阶,修炼速度像充值过一样快。
但是她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从六阶开始,她就发现自己的修炼速度变慢了。
因为每升一阶,所需的元素之力会随之增多。
越往上,越难。
月辞年正在忧愁,皇帝派一名小太监来宣她去拱宸宫。
拱宸宫,是皇帝平日办公的地方。
月辞年接下旨意,起身去换了套绣着芙蓉黄鹂的曳地长裙。
长裙主要是粉色的,再加上花纹,显得有些俗气。幸亏月辞年的容貌好,才强行撑起了这衣服,没那么艳俗。
她嫌弃了一番原主的衣品,又有些无奈――没办法,宫装本就这样俗。
这一点更坚定了她日后要想办法离开皇宫的决心。
月辞年提着裙摆,一路走到了拱宸宫。
她向自己名义上的父皇行了个礼。
夜连帝和蔼可亲地向月辞年呵呵笑:“年儿免礼。来人,给三公主赐座。”
月辞年向夜连帝谢恩,在宫人端来的红木椅上坐下。
接下来的约一分钟里,夜连帝一直保持着这种笑容,一边自语:“不错啊……不错不错。”说着还捻了捻自己的胡子。
说起来夜连帝也不算老,整整四十周岁。他脸上依稀还能辨出往日的英朗。他的胡子也是乌黑的。
只是……他现在笑得着实有点怪异。
这皇帝,是想干什么?
月辞年被夜连帝的笑容以及对她的昵称惊悚到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办?
果然,夜连帝语重心长地开口了。
“年儿啊,你今年十五了吧。”
“是的,父皇。”月辞年实在装不出对夜连帝这个自己名义上父亲的孺慕之情,能正常地叫出父皇一词已是不易了。
“你再过几月就要过你的十五生辰了,到那时父皇想要为你举办一场隆重的及笄宴,你看如何?”
月辞年不懂他想干什么,只能先客套一下:“及笄宴确是要办的,但父皇不必办得过于隆重,耗费国库钱财。”
“年儿能有这样的节俭品质,甚是让朕满意啊。不过,朕还是想将这及笄宴办的好一些。”夜连帝捻胡子微笑,继续保持和蔼可亲好父亲的形象。
所以我说了也是没用,你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啊。
还有你的笑容这么大,不怕把脸笑僵吗。
月辞年在心底吐槽。
夜连帝捻胡子的手突然放了下来。
来了。
月辞年顿时警惕起来。
“这及笄宴过后,也就意味着你是个大姑娘,该嫁人了。你看沐清国的五皇子君澜如何?听说他的容貌是一等一的俊,又为人不错,且修炼资质极好。他届时要作为沐清国使臣代表前来赴宴,及笄宴上你就能看到他了。”
“……”月辞年无语了。
你都特么跟沐清国商量好了才来问我意见?你怕是早就和人家达成了什么PY交易要把我卖了吧!
当她没听说过这位皇子几月前便得了元素流失症吗?
不过……
那个人叫君澜?!
这踏马就有意思了。
这位五皇子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君澜吧。
要不……她在及笄宴那天,试探一下那五皇子?
月辞年没有说话,她知道夜连帝根本不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自己只需看他自导自演就行了。
“那么,就这样吧。年儿,你可以走了。”
“是。儿臣告辞。”月辞年没有多说,只是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回到莲辞宫中,月辞年摒退众人,坐在小榻上叹了口气。
“唉……真是麻烦,还要应付这虚伪的皇帝。”
而且……
她这一世的婚事,莫非就要这样稀里糊涂地定下了?
还是和“君澜”。
若是真的他,她或许还能接受。
若是假的……她又该怎么办。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无法忍受。
她不想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甚至是不认识的人。
这一刻,她有些茫然。
上辈子就一直被组织掌控,现在还要被皇宫囚禁吗。
不,她不想!
她要与命运抗争!
这一刻,月辞年心乱如麻。
皇帝的话再次说明了一件事。
实力才是硬道理。
她若是强大,皇帝又怎敢像这样随意左右她的婚事。
月辞年从现在开始变得更加努力起来。
她每天清晨起来,阅读各种与修炼元素有关的书籍,然后拼命背下书上的知识,最后开始每日的修炼,吃饭睡觉以外的时间都被她用来做这些事情。
――她觉得她在临近中考前的几个月里都没有这么努力过。
一想到中考,她就有点惋惜。
她拼搏了那么久,最后却连中考都没能参加。
想想就觉得好气。
-
鸳鸯宫中――
夜连帝搂着现任皇后闻柳姿:“你的想法真是不错。既能把月辞年从这里扔走,又能从沐清国获得一笔利益,简直是一举两得。还要多谢谢朕的柳儿了。”
“哪里,陛下谬赞了。更何况臣妾为陛下分忧是应该的。”闻柳姿向夜连帝妩媚一笑。
夜连帝大笑:“哈哈,柳儿你真是朕的可人儿啊!”
闻柳姿眼中一丝不屑闪过,脸上却并未显露半分,仍是笑着:“那皇上说,臣妾对您来说是不是最好的?”
夜连帝并未注意到闻柳姿的怪异:“那是自然了。闻纤那个女人哪里能比得上你,只有你才配得上皇后这个位置。”
闻纤是前皇后,月辞年在这个位面名义上的生母。
闻柳姿娇笑:“陛下就知道哄臣妾。”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锦帐中。锦帐拉上,一片黑暗。
夜连帝沉浸在欢愉之中,却没有看到,黑暗之中,闻柳姿的眼中,渐渐化为了猩红色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