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疏狂安置好了之后,洛未名让手下人盯紧疏狂。
这个医生是精神疾病的专家,等自己杀了老大有了他的位置之后,他就不需要医生们口中的那个“小洛”的人格了,他不需要这样懦弱而又无知的人格。
至于另外一个外交官型的人格,倒是可以留着,不过也要自己能控制才行。
打着如果疏狂不能帮助他消灭小洛那个人格就杀了疏狂地想法,洛未名才会带着一个累赘回到自己一不小心就可能死的地方。
还因为疏狂,作出了自己对老大的第一次让步。想想,洛未名还是觉得这两者的利益是可以权衡的。
他之前不放低姿态,是预料到了这一天,预料到了那老大会因为他的姿态放低而留他一条命的那一天。
用一次卑躬屈膝来换取命运,有什么难的呢?他只是在不断地把他的卑躬屈膝的含金量提高而已。
事实证明,他的策略成功了。老大很高兴,让他进入了蛇帮的核心位置——巨轮。
巨轮上的守卫都是他训练的,他完全知道守卫有几斤几两,也知道他们对他的忠诚有多高。
但是免不了其中会有一席已经对他起了疑心的老大的手下,也就是自己这一边的所谓的叛徒。
即使自己能杀了守卫,也不能避免被人背后捅一刀的可能性,权衡之下,以二当家的身份回来是对他最有利的选择。
试想蛇帮的二当家这么高调地回来了,而几乎所有的手下都知道洛未名回来了,也知道洛未名被老大怀疑。
如果在洛未名刚刚回来的时候就被人刺杀,那第一个受到怀疑的对象就是老大,就算是其他人想要杀了洛未名,手下们也都会认为那只是老大的替死鬼。
不用手下们相信是老大杀死了洛未名,只要手下们会想到这个地步,那蛇帮就岌岌可危了。
试想蛇帮的老大是一个可以杀了跟随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的兄弟,那对他们这些没功劳的手下又会怎么样。
虽然老大也想杀了洛未名,但是他作为老大,即使没有洛未名聪明,也不会想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正是抓准了老大的心思,洛未名才敢这么高调地回来。
在安置好疏狂之后,洛未名就收到了老大的传话。
“庆功宴?”
“是的,二当家的,老大为了犒劳您没有泄露蛇帮的事情,还能从医院逃出来,特地给您设下的宴席。您可一定要来啊。”
那个手下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四周,低声继续说:
“您可一定要来呀,兄弟们可想您了。”
说完,就直接跑了。忘了等洛未名的回话,以至于他在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交给老大,还得硬着头皮打扰洛未名第二遍。
洛未名同意了,他虽然累,但是不至于一场鸿门宴都应付不了。
就算他现在暂时还没有实权,他也能在两个小时之内让集结起自己打的势力。
他不会忘记,老大身后跟着一波拿着武器的人,耀武扬威地看着他。
那时候,只要他说错一句话,那些老大的死忠就会不计代价地一拥而上杀了他吧?
委曲求全,这件事在他成为二当家之后就再也没做过。没想到这种滋味,又在今天被他尝到了吗?
洛未名走回床边,冷笑了一声。捡起来放在床头的打火机,点起了烟。
洗了两口,就注意到了自己床上躺着的女人,她似乎被自己的烟味熏得无法安睡。
洛未名盯着疏狂颦蹙着的眉头,猛地吸了一口烟,就踱步走到了阳台前,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进入阳台,在把门关上。
把里面的女人和自己的烟隔离开。
洛未名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一点一点地抽着烟。想着接下来的计策。
想着想着,又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一个女人的感受。
是因为在医院的时候她对他真心地好?还是他太久没感受到过这种美好了?
想着想着,就猛地惊醒了。
自己在乎那女人的感受,就说明自己在意她,一个亡命者有了自己所在乎的人,那他就有了弱点。
弱点,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弱点!
当即,洛未名就掐了烟,原本想随手把烟头一扔,脑海里又响起了熟悉的女声:
“垃圾不可以乱扔哦!”
是墨疏狂,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想到这,洛未名皱了皱眉头,让原本已经停下的手又动了起来。直接把未燃尽的烟头往阳台下一扔。
他洛未名,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教导?他洛未名,什么时候会受别人的影响?他洛未名,什么时候会有弱点!?
他一把推开阳台的玻璃推拉门。他用的力气很大,玻璃门撞在墙壁上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洛未名迈开他的腿,客房不算大,他几步就走到了疏狂地床前。附身上去,双手掐住了疏狂地脖子。
可怜的疏狂,在昏睡前被掐过一次脖子的印痕还没消失,现在又被人掐住了脖子。
求生的本能让疏狂渐渐苏醒,一睁眼,她就看到了自己面前面目狰狞的洛未名。
被掐着脖子的她说不出话,刚刚被打了镇静剂才过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疏狂用尽全身的力气,让从自己的嘴里吐出两个字:“未......名.....?”
就是这两个字,让洛未名突然就清醒了,他一下子就扔下了疏狂,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好像在痛苦地和什么在斗争。
不过即使痛苦,洛未名也紧咬着牙关没有出声。幸好他刚刚已经检查了这个房间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不然自己的弱点很有可能被老大发现,到时候自己的夺位就很难成功了。
顿时,一个房间,只剩下疏狂劫后余生的喘息声。
她是精神科医生,他的哥哥也是精神科的专家,但是大家却不知道疏狂地哥哥其实也有一些精神疾病,那是在目睹了父母在他的面前死亡而产生的。
父母双亡的时候,疏狂还小,所以有时候总是会哭闹。
丧心病狂的哥哥就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一类的精神药剂来换取他自己的安静。也难为疏狂到现在还是健康地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