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缺猜的没错,两天后璇玉门失火的消息从华户县一路传来,起火原因传到现在多种多样不知真假,不过几个说法里月家人姐弟两人都没能逃出来,月家二姑娘又失踪多日,可惜啊,才复兴的璇玉门,月家一家居然落得如此下场。
照无眠听到山下回来的弟子谈论此事,立刻冲去找宫绮户。
宫绮户和赵愿正在大厅谈论此事,陆懂、翔羽也在。他走进去,向掌门、师叔行过礼后,绷着脸面,努力压制心中喷薄欲出的质问“掌门,我听说璇玉门失火,毁于一旦了?”翔羽在一边注意到师兄从耳边爬上额头的青筋,终于,师兄终于要来问那件事了,其实他心中也十分好奇。
“确实如此。”宫绮户面色凝重,他才和师弟确定了真实情况。“陆懂前天晚上去了华户县,璇玉门只剩一堆黑炭了,月家人也没能逃出来,都被烧死了,由之前璇玉门的几个长辈帮忙下的葬。”
“什么!查到是什么人做的吗?”照无眠看着陆懂。
“师弟真会开玩笑。”陆懂仍旧是一脸不满的看着照无眠:“从青城派到华户县,快马加鞭来回也要一天半的时间,师兄不如师弟能干,在那天半天,能得到这些消息,已经不错了。”
“辛苦师兄了。”照无眠不想跟他争辩什么。“掌门,有些事我想单独和您说一下······”
宫绮户看看弟子,然后跟赵愿:“师弟先回去吧,璇玉门的事也麻烦你盯着。”
“掌门言重了。”赵愿带着弟子离开。
“无眠,你有何事要说?”确定人走远后宫绮户示意照无眠坐下。
但是他没有入座,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弟子在华户县听说了一些有关师父年轻时候的传言,一直绕在弟子心头,所以斗胆向您请证。”
宫绮户坐直身子,传言?无眠听说了什么,他想到无眠回来时候的对话,猜测和血玉有关,血玉的事只有师父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的呢?“你问吧。”
“师父年轻时候利用过玉石吧?”
原来是这个!宫绮户心里松了一口气。“确有其事。”他干脆的承认,然后从椅子上起来,“为师年轻时,内气不足,作为同辈弟子里的大师兄,看着师弟们一个个突破“小升”心里着急又不甘,鬼迷心窍下用了玉石提升内力······”
他边说边走,最后站在照无眠身边:“后来师父知道此事,我以为自己定会被逐出师门,但不知为何师父居然原谅了我,还破格压下此事·······无眠,为师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包括后来血玉的事,宫绮户一直想不通,咸阳道为什么没有责罚他,还把掌门之位传给他。
面对师父的坦率,照无眠心里好受了很多,但他没有回答宫绮户的问题,而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师父,还有一事。”
还有一事?宫绮户听他说下去。
“弟子去华户县办事期间,师父可曾也去过那里?”
这个问题一出,宫绮户面色咋变,那晚偷听的人难道是无眠。“为师去那里做什么,身为掌门怎么可能轻易离开门派。”
“但有人看见师父在欣荣村出现,还与寒刀门的几个弟子见面。”
“谁看见的!”宫绮户拂袖质问“让他出来与我当面对峙。”
之前的事情师父承认的坦荡,为何这个事却不肯承认,翔羽是不会骗他的······之前没有出事还好,如今除了事,·照无眠不得不怀疑这里面藏着秘密:“我亲眼所见。师父,华户县之行,可以确定熊一刀与血玉失踪有直接关系,您与他弟子私下见面到底所谓何事?”
“胡说!一派胡言!为师从未去过那里!”虽然照无眠说他亲眼所见,但宫绮户心想那晚就算是他,两人并未见到面,这事也不可承认。
“难道天下还有人与师父长的一模一样!”照无眠咄咄相逼:“用玉的事师父都坦率相告,为什么这件事却不承认,难道您与寒刀门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璇玉门的事与您有关。”
“放肆!”宫绮户大声呵斥:“你就如此和师父说话!为师说没去过就是没去过!你非要究根问底的就拿出证据来。无眠,你之前性子耿正、讲究真凭实据,与人相处容易误会,为师让你下山历练,本以为会小有所成,谁料想你倒学会肆意妄想的本领来。”
“弟子不敢!”照无眠立于原地如青松不动:“弟子没有肆意猜测,弟子与师父说这些,就是问师父求个真相。”
“真相!呵。”宫绮户向门外走去:“想要真相你自己查去吧!”
因为好奇心躲在外面偷听的翔羽赶在宫绮户离开前逃走。他能确定那晚看到的就是掌门……用玉的事掌门敢认,大概没做害人的事,与寒刀门弟子私会他不敢认,一定发生了什么。
翔羽边想边回男院,无意间发现一道白色人影从那里出来,看打扮像青城派弟子,鬼鬼祟祟的往后山去。这种情况,他当然悄悄跟上。
宫绮户走后,留下照无眠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屋里,他的手臂自然下垂,显得颓然无力,但双手紧握,他的脸也像是被手握紧,几天的内心挣扎,眉头的结被宫绮户打死,拧成一个小鼓包挂在额头中间。
师父,如果你把事情说清楚,就算璇玉门的事与你有关,我愿相信那不是你本意。可是你这样撒谎,我一定会把真相挖出来,到了那个地步,你让我如何再尊你敬你!
照无眠离开去找师尊,咸阳道还在闭关,门口的小弟子进去通报,带回“不见”的口信。
照无眠固执站在门口,日落月升,月落日升,不肯离去。如此又过一个白日到了深夜。
咸阳道从里面出来:“无眠,你这是何苦?”
“师尊,弟子迷惑。”照无眠站了两天一夜,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开口声音变得沙哑。
“有迷惑才有清彻,这是好事。”咸阳道整日闭关,但江湖中一些事他还是听说的。照无眠执着何时他不知道,但必定是他身边人的事。
“师尊,当年师父利用玉石提高内力,您为何没有秉公办理?”照无眠现在只求真相,不想听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