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垂老的臣子老泪纵横,颤抖着把头重重磕在地上。
“陛下,还请三思!”大殿之上一时便跪了一地。哭声,哀怨声不绝于耳,吵得邑决头疼欲裂。
他的眼睛隐藏在冕旒之后,托腮坐在龙椅之上,一言不发。偶有几个胆子大的,偷着抬起头看他,却好似那冕旒之后的眼睛淬了毒似的正盯着自己,便又惊恐的把头磕在地上。
他们的皇帝是个邪门的人,这是整个昭翙人人皆知的。他是当年离奇失踪的离故的养子,整个昭翙朝堂之中的人连平时心中所想都不敢出任何纰漏,生怕他何时使个读心术,自己就性命不保。
“朕不过是要出兵翎安,何故把你们吓成这样。还是说,昭翙铁骑被翎安打怕了,不敢出征了。”他语气平静,却每一个字都让下面的人心惊胆寒。
“烨将军,你说呢。”他目光锁定在下方唯一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臣不怕战,若陛下有命,臣随时都可出征。”烨衿毫不避讳的直视邑决,他是坦荡之人,年轻却又英气十足的脸上因着多年战场的磨砺而染着风霜,却毫不掩盖他天生的傲骨,他只是站在那里,所有人就明白昭翙坚不可摧。
“好。”邑决拍了拍手,“有烨将军在,我昭翙定能胜于翎安。”
下方不再有人敢有异议,皆是就着方才的姿势,高呼着万岁。
“烨衿,看见了吗,这就是皇权。”邑决屏退众人,独坐在问天阁里,面前摊开的卷轴上依旧画满诡异纹样,却不避讳面前人,未曾遮盖。
“即说皇权好,又何必天天自己蹲在这空无一人的问天阁。”烨衿扫了眼卷轴上的东西,接着说,“你当时可没告诉我,夺下皇权是为了一个女人。”
“可就算你现在知道了,”邑决抬眼看着他,有着老友间相知的默契“不还是义无反顾的帮我。”
“不帮你还能帮谁,”烨衿接过他递来的火折子燃了一旁的宫灯,“从咱们攻入皇宫那一刻起我和你就是两个乱臣贼子,命时时拴在一起。”
“你一个亡国皇子,我一个国师遗孤,还真是有意思。”邑决一瘫,侧躺在那里,手撑着头。方才朝堂上被那些人吵的心烦,也就这里让他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