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番话也被悄悄来看君无极的一众天苍派弟子听到了。
他们担心师父，却又碍于大师兄无素在里面，一直就没敢进来。结果竟然听到了这些对话……
“小师弟好像……对师父也不错。”
“我早就说了吧？不然难道要听背叛师门的人妖言惑众吗？”
“无言师兄他……”
“算了，别提了，当务之急是小师弟根本弹不了秘音心曲……”
“师父师兄他们的内伤……李神医这么晚还会过来吗？”
“会吧，大师兄已经让人去请了……”
屋外窃窃私语着，与屋内相同，都带着些凝重的气氛。
“有些事情，不是试试就可以做到。”无素看了看似乎对自己信心十足的月，说道。“师父之所以能在江湖中受人敬畏，不仅是因为他的能力强大。”
“十年前，在与魔教大战之际，师父得到了《秘音心曲》，并在战胜魔教后，将其中的治愈之音用来给其他门派疗伤，有多少人起了忌惮之心不知，但后来的武林盟主之位，与《秘音心曲》脱不开关系。”
月点点头，他能想象得到，“但是……为什么后来要将那么重要的秘籍，放到问心谷去呢？”
结果他去找《秘音心曲》的时候，还要通过一番考验。而且记忆中也没有它被放到问心谷里的确切时间。
无素有些被问愣了，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诶？”
顿了顿，无素又道：“……我以为你从问心谷取回了《秘音心曲》，师父就会告诉你原因。”
“到底……怎么了？”
“是我将《秘音心曲》放到问心谷的，因为师父的命令。”无素看了看君无极的方向，这件事让他至今印象深刻。“那晚也是本应该死去的你，突然有活了过来的迹象时。”
月还是不太明白，他知道君无极始终记得他们十年前的承诺，他给他能量让他活下去，而他要保护他直到自己完成任务。
越来越多的事情却超出了君无极“报恩”的范围，月甚至会有很奇怪的感觉，无论他怎么在渊博的系统里寻找报恩的历史案例，也没有像君无极这样无微不至的对待他这个恩人的。
“——君无极因为《秘音心曲》而稳固了在江湖中的地位，却又让师兄你把它给……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无素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起了别的事情，“总之，你醒来之后，我从来没见过师父再弹奏秘音心曲。而且性格也比从前更冷了些。”
月想起在客栈的时候君无极说过的话，“师兄，你一直都知道君有涯和君无极是同一个人？”
“恐怕不能这样说。”无素想了想，语气带着点怪罪之意。“君有涯是因你而出现。对于我们来说，师父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无素说得足够直白。他从小就被君家收养，成为了君家少爷君无极的书童，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也非常明白，这个小师弟的存在对君无极来说意味着什么。
月现在系统能量非常不足，所以他也无法轻易解读无素的情绪代表什么，只能用理性来分析他所说的话。
“——那我大概懂了。他把《秘音心曲》让你放到问心谷，恐怕是因为他要控制心魔吧？控制心魔就不能让情绪过于起伏，所以八年前那晚之后，他的性格也稍微有了变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在遇到他的事情上情绪时常控制不住，才让君有涯这八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冒出来。
无素没有否认他的话。于是月知道自己差不多猜对了，他拱手对无素行了礼，然后就准备离开，“师兄，你留下照顾君无极吧，我去试试《秘音心曲》。”
“你有几成把握？”无素看了眼窗外一角，刚刚那里露出了半个脑袋。他早就知道外面很多师弟都在偷听了。
月的脚步不停，推门的时候回答道：“百分之……五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