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知之一愣。
此刻在他怀里的小飞也呆住了。
离他们稍远些的人和阿飘倒是彻底松了口气。
因为月用了自己剩下的几乎三分之二的能量，来改变整个房间中的粒子结构，阴煞之气如同小小的劲风只不过是吹在了众人的面颊和身体上，毫无杀伤力。
奥伦跟霍勒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霍勒望着前方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真是不得了啊，月美人不愧是月美人，你应该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吧？奥伦大人。”
“她可能是直接改变了这里的空间粒子等等，用她本身的能量，看看，她的系统太高级了，已经强到了可以用自身能量来影响这个低级空间能量的程度。”
“所以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空间的理解结构吧。”奥伦的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火光和期待。“我后悔了，应该在一开始就跟她交手的。”
霍勒无语的看着他，“真不愧是卡尔维亚帝国第一破坏公，武力至上啊，不过奥伦大人您当年怎么不直接从军，那破坏起来多爽，战场上随便杀。”
奥伦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轻蔑眼神，“脏。”
霍勒：“……”
忘了，这位奥伦大人可是个顶级洁癖。战场上或者凡是打架的地方，怎么能没点尘土飞扬血肉漫天的时候呢。
“那个妹子也太厉害了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都没有看清……”
网管小哥不由感叹道。“大妈怎么样？你还好吧？怎么看上去……有点不太……”
这么激动的看着他干啥？
大妈反应过来，笑得十分慈祥，“啊，没、没事，是啊，多亏了那个女孩，多亏……”
“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网管小哥好奇道。“没事，想说什么就现在说吧，反正……我想起来自己早就死了的事情，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特别留恋的了。”
“……”大妈忽然就红了眼眶。
保安张力韦从刚刚开始，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错事，又是差点害了一群无辜的人。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空中陷入癫狂的张小芬，一个大男人也有点承受不了现实的真相带给他的冲击了。
禁言的符纸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咒力的实效，掉在了地上，他惊恐的睁大双眼，自言自语道：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奥伦走上前，顺便也看了眼状态有些不对的月，动手准备把张小芬也“清理”掉。
毕竟用了所有的招数，最厉害的都被月破解了，现在失去理智和意识的张小芬，对奥伦来讲跟普通的阿飘没有什么区别。
他快速画了几道符，这次张力韦没有出声没有动作要拦他了。
而是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心爱的女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计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把她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而且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得到一个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的人？
千方百计之后，彻底失败，在此期间，从未考虑过她的父母？！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理解？想不明白？”
霍勒忽然在张力韦的旁边开口问道。
张力韦抬起头，反应有些迟钝的看着他，仿佛面前这个同样被牵连的陌生人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然后，霍勒笑眯眯的只说了一句话——
“很简单啊，都是你惯的。”
从小就没教好，长大变成这么偏激的性格和思想，能怪谁呢。何况从一开始他来到门外听这对夫妻俩在里面吵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张力韦直接愣在原地。
正如霍勒所猜测的那样，这种人，连自己的女儿在想什么能够设计出这么一场荒谬的闹剧的背后，也一定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张力韦自己一手造成的。
霍勒笑眯眯的走开，不再理会。
奥伦已经彻底解决完毕，张小芬跟苏情消失的时候很像，全都是带着对牧知之的执念，最后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牧知之。
但都是妄想罢了。
奥伦认同有实力的强者，但却不会对这些本就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局势的东西有任何过多的关注。
一转身就看到牧知之在那个AI的身前问来问去。
“愚蠢。”奥伦不屑的说道。
“你说什么？！”牧知之抬起头，凌厉的目光对视过去。
“我说你，愚蠢。”奥伦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高高在上的语气冷声道。“这个AI又不是死了，用得着这么着急伤心？”
“你——”你懂什么？！
牧知之刚要反驳，结果被突然开口的月打断了。
“他说得对。”
“月——”牧知之高兴道。“你终于肯说话了！”不过为什么是在奥伦说完话之后？
小飞早就在危险消失之后飞到了月的脑袋上窝着，试图跟月的中枢连接上，但却发现已经无法沟通了。
也就是说——
毫无机质的声音从月的口中发出：
“很抱歉，主人已经被系统强制休眠，我也不能说太多的话，不然对剩下的能源会有一定程度上的消耗。”
“刚刚有些紊乱的系统得到修复，可以暂时说几句。这也是主人自己的潜意识留下的电波信息。”
“……”牧知之终于理解了，之前他听到“月”所说的话，为什么之后却怎么问都不开口。
小飞试了十几次都没有任何效果，也终于抬起爪子，忿忿地揪着月的头发，同时背后的翅膀呼扇呼扇。
“这个呆瓜月！！”
牧知之问道：“那，你是谁？月的系统吗？”
“不是。在这个世界或许无法理解，没有合适的词汇概括。你可以把我当成主人的孩子，肖殷·瑟斯坦元帅创造了主人，之后为了保护主人，而创造了我。”
“月现在怎么样？！能源？要、要怎么做她才会醒过来？补充能源吗？”牧知之问。
“主人没事。能源是这个世界无法补充的，我现在使用的是主人本身的机械能源，无法自主切换到主人经常使用的生物能源，必须要等到主系统确定所有的能量维持在50%的时候，主人才会从休眠中唤醒。”
不然会有更严重的不可逆损伤。
随即，“月”拿下了头顶的小飞，说道：
“休眠前，主人交代了，小飞，你一个人带着肖殷·瑟斯坦元帅的生命讯息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