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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带动效应

如今裘老太太在家里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给大儿子和二儿子把平妻娶进了门,因为村里人压根就不兴娶什么平妻和妾的,因此裘家到是没有大办,就是过给女方的财礼也大半以银子为依附了,当然女方的娘家见银子比那些虚晃的东西实在,而且还能直接花用,便更乐意促成这门亲事。

可想而知,那些肯让自己家的闺女当平妻的人家,自然也不是富的流油的人家,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或是不重视闺女的才会把自家的孩子送去当平妻,说的好听的是妻,说的不好听就是比妾高一级罢了,在正妻面前,还得让着些。

不过裘家的事情与别家又不一般,裘家是因为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进门都只生了闺女,没生儿子,才想着给两个儿子娶平妻的,因此这样进门的女儿家要是能生了儿子,自然地位也不会比正妻差了。

再说农家也不像大户人家,讲究妾不能教养子女,要抱到嫡妻的膝下去养着,除非是嫡妻发了慈悲的,不想养了,才能亲娘自己养着。

而农家就简单的多,平妻进门生的孩子是养在自己膝下的,因此这孩子自然不会跟亲娘离了心,平妻也就有了依靠,母凭子贵也罢,就是以后分家产也罢,都是有儿子的份多些,闺女的份少些,到了最后,正妻也得让步。

也是正因为如此,再加上裘家在本家也算是小富之家,这事把风声一放出去,自然也就成的快些,原本过年吴秀娘来的时候就只提了个眉目,没成想过年的时候各家亲戚走动的频繁,裘老太太也是个能周旋的,竟是没出正月就定下了两个人家的闺女,而且还是黄花大闺女,没嫁过人的。

要说这就是裘老太太的本事了。

当然,吴家三兄弟也象征性的去了一趟,住了一宿就赶了回来,吴氏那里也是拖了吴家三兄弟给捎了份子钱,这才吴老太太也算是回访一下,亲戚亲戚,只有走动起来才有亲戚的意思,总不走动,这关系也就生疏了。

裘老太太一时吴家的院子,先寻找着自家孙子的身影,不过院子里这会忙忙乱乱的都是村里来帮忙或是串门的人,只听见家里小孙子的笑声,到是连人还没看见呢。

吴秀娘搀着裘老太太,吴家的人已经从屋里迎了出来。

吴婆子笑着上前迎了裘老太太,道:“亲家,可真是让你受累了,坐了半天的车,累了吧,快跟我进屋到炕上坐着去,这会炕还热着呢,咱们岁数大了,出门不比年轻的时候方便,这腿啊,脚啊的,总怕受寒,就像是有那凉风呼呼往里灌似的。”

吕氏、夏氏、方氏也都迎了过来,笑着叫了声:“婶子。”

裘老太太笑呵呵的被吴家人迎进了屋,才道:“哎呀,除了相看那回,我这才是第二次来亲家家呢,瞧着可比那会屋子透亮多喽。”

吕氏听了笑道:“家里屋子去年都粉了一回,这不是要给小子娶媳妇吗,就想着都亮堂亮堂的才好,婶子家里可不咱们家里大了不少,听孩子他爹回来说,婶子家可是养了不少的牲口,就是村里的乡邻赶到农忙的时候还去婶子家里借用呢。”

裘老太太是个愿意显摆,也愿意往自家脸上贴金的人,不过这个老太太还有个毛病,就是自己显摆的再好,总不如别人说上一句两句来的舒心。

吴秀娘早就跟娘家人说过自己婆婆的脾气,这些年之所以老太太向着她多些,一是因为吴秀娘能生儿子,再也是因为吴秀娘的嘴好,会说话,吴秀娘在家的时候就是小闺女,虽说家里人都宠着,可与吴秀娘嘴甜也有不少的关系。

吕氏的话落,吴婆子就笑嗔道:“你婶子家里的日子过的好,那可不是咱们家能比的,想当初给你妹子说亲的时候,十里八乡的比下来,有几个是你婶子这般过日子一把好手的,要不是离的远,我都想让你们多去你们婶子家学学了,回头也把咱们家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夏氏听了拍着手笑道:“行啊,娘,这可是好事,以往咱们是想去,可是家里的事也是撇不开,如今婶子来啦,咱们啊,就不让婶子走喽,等忙过了这两天,新媳妇进了门,咱们就把自家的闺女叫上,再有新媳妇,连着咱们三个老媳妇,都听听婶子的教诲,到时候咱们也把家里的日子过起来。”

裘老太太被吴家人捧的正是高兴的时候,一张脸上笑开了花,拍着吴婆子的手道:“亲家啊,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瞧瞧这媳妇,个顶个的顶事,又能生养还能做活,听说家里的事你早就不管了。”

吴婆子笑着点头道:“我这上了岁数,老头子就说要让我享享清福,我这一辈子统共得了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儿子到是都在跟前,两个闺女大闺女嫁的近些,秀娘嫁到你们家虽说远了些,可知道亲家是个仁慈的,又是看重咱们秀娘的,我也就能放了心,再加上家里的媳妇也能让我省心,我就没事东家走走,西家看看,闲着再看看孙子、孙女的,不过到是不比妹子能干啊!”

这人啊,也不能一畏的捧着,吴家小辈们捧着那是尊敬,吴婆子还得把话扯回来,家里的优势说出来,然后再给裘老夫人一个小高帽,这话就没了显摆的嫌疑。

果然这话一落,裘老夫人哈哈笑道:“我要是家里也像亲家这般的枝繁叶茂,也懒怠去管那些闲事去。”

“嬷嬷,嬷嬷,你来了,冬儿都想您了。”裘家的三个孩子知道自己爹娘过来了,听说连嬷嬷也过来了,到底是从小带到大的亲近。这会便主动的跑了过来。

裘老太太一听是自家孙子的动静,哪里还顾得上与吴家人说话了,连忙是心肝宝贝的喊着把裘冬和后到的裘柳搂到了怀里,一口一个大孙子,一口一个小心肝的,真看的吴家人觉得像是把人家祖孙生生的分开一般。

吴秀娘给了一个嫂子一个歉意的眼神,这老太太就是这样,想孙子想疯了。

吕氏几个到是也多少能理解,都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这会儿家里来往的人多,也不能容她们多在屋里呆,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有邻居进来问情况了,索性吕氏几个就与裘老夫人告了罪,出去忙活了。

不过裘老太太到是知道礼数的,笑道:“你们几个出去忙着,我拉着你们婆婆说会儿,再让家里的小辈过来我都认识认识,都说这亲戚近边,要是出门碰个面连认识都不认识,岂不成了笑话。”

吕氏听了呵呵笑道:“婶子这话说的在理,我这就招了家里的淘小子过来。”

三个妯娌出去了,吴秀娘也想着出去帮忙,裘隆自然也不好在屋里呆着,也跟着一块出去看看有没有啥力所能及的,毕竟是小女婿,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吴家的孩子被吕氏招呼着一溜烟的拢了过来,就连要当新郎的老大吴井栓也奔了过来。

桅子和蝈蝈也在其中,吴婆子正扯着一个个的介绍给裘老太太认识。

来之前老太太就准备了见面礼,虽然不重,不过吴家的孩子到是都考虑在里了,也算是周全,孩子们也都笑呵呵的接了。

等到最后还剩下桅子和蝈蝈的时候,裘老太太没见过两孩子,便有些纳闷。

还没等吴婆子说话,裘冬就嚷道:“嬷嬷,嬷嬷,这是我桅子表姐,这是我蝈蝈表哥。”

裘老太太这才恍然,这应该是吴家大姑娘家的闺女和小子了。

裘老太太特意打量了一番,自家的三儿子跟三媳妇回家的时候也把孩子们的情况说了,并且说了这次不是留在姥娘家,是去的大姨家,因为大姨家的表妹是个识字了,再加上大姨家的小子开了春就要去学堂了,让表兄弟们在一处多相处相处。

裘老太太虽然有些对儿媳妇的自作主张不满意,可是听到吴氏的孩子要上学堂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以前也隐隐的听过一句半句的,说是吴家的大闺女嫁的人家条件一般,也就十几亩的地,家里也是住着几兄弟,不过可是比自家的孩子多多了,听说兄弟就四个,还有三个闺女,这样一来,兄弟娶媳妇,闺女再出嫁准备嫁妆,可想而知这家底就不会富到哪去。

不过吴家人的品性让裘老太太很是佩服,从来不会像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的娘家一样,没事就上来打秋风,时不时的就要来借借这个,瞧瞧那个,有的时候空着手来,不但不想着给家里的孩子买些吃食,走的时候还要偷偷摸摸似的,衣裳里塞的鼓鼓的,一瞧就是自家媳妇给搜罗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裘老太太不待见两个媳妇的原因。

裘老太太这会瞧着桅子和蝈蝈,心理想着这就该是媳妇说的那个识字的闺女,还有要上学堂的小子了吧。

这么说来,孩子大姨家的日子现在是好过了。

吴秀娘也不是傻的,大姐一家送自己娘家的孩子上学堂的事,吴秀娘路上就与裘隆说好了,不与婆婆说,虽说婆婆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不过也怕生出什么是非心来,自家日子也不差,没必要占这个便宜。

裘老太太也算是个精明的老太太,瞧着桅子这丫头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这小姑娘是个聪慧不凡的,同样是普普通通的衣裳料子,可是穿在这丫头身上,瞧着就比别的丫头穿的规整,而且从始至终都不会躲躲藏藏的看人,一又眼睛温和中带着笑意,直让人喜欢到了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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