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似乎不大好,常常是早上起来,窗外下着绵绵细雨;晚间睡时,窗外下着瓢泼大雨。
听经常出城负责置买采购的家丁说起,因马上要到来的比武盛会,现在全京城上下戒备甚严,守城的将士们每日在各城门处严查来往的车马人群,京城内外市容颇整。即将要搭起比武大台的威仪坛上,来来往往的宫人杂役也都各司其职,按往年的规模和程序置办着和比武大会相关的事宜。
我自那次进宫回来后,就再没有出过府,算来,已经一连被约束在府里快十好几天了,憋屈了这么久,心里很是痒痒的慌,特别是如今正值盛会在即,我岂有成日价待在家里的道理?
我根本就待不住啊!
可是面对爹娘的严加管控,我到底应该怎么样才能混出去呢?我在屋内好一通打转,总算想出了个法子。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怎么能让规矩给活活憋死呢?
......
“踩好了咩?好了咩?好了咩?”江钰瑶像个机关枪一样的发问。
“好个屁啊!老娘的长衫被你踩到了啦!”
“噢噢噢。”
……
没错,我和江钰瑶正在开启史上最伟大的翻墙出府行动。
府里看大门的老管家姓郎,我们都叫他郎爷,长的精瘦干练,一大把年纪了,看门确实是一把好手。我们好几次逃跑都在得逞的边缘被他一把从门外扔回了府内。我和表姐两人伎俩使遍,他则总是挂着一副——“小兔崽子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hiahiahia~”的贱贱的表情一一破解,我和他的梁子结的有点深,暂且先不说他。
“嫣儿,你不要怕啊,你先拉我上去,待会咱俩闭着眼睛往下一跳就翻出去啦!”
她说这话时,我正站在一米多高的院墙上进退两难,双腿打颤。
该死的江钰瑶,说的很轻巧,殊不知现在的情形来一阵风都是很可怕的。
我恨恨的看着下面那个正挣扎着蹦哒起来要我拉她上去的蠢女人,“大姐你是不是脑袋缺根弦啊,我怎么可能拉的动......啊——!”
她蹦哒着没勾搭住我的手,却阴差阳错把我的脚给逮住了,我被她一拉,身子习惯性的向后一滑,没成想一下就摔到墙外去了。
我听见自己清脆嘹亮的尖叫声一瞬间响彻了云霄。我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准备摔个眼冒金星。
可突然间,身体好像掉到了一个宽厚软和的怀抱里,慢慢的、慢慢的随着那个人下降、落地,周围的时间好像都变成了慢动作一般。
因为隔的太近,我还感受到了那个人稳健的心跳声——“砰、砰、砰……”,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唔,这个人身上好香好香......
正沉迷着,突然间,我被他利落的旋了一个身,原来那人抱着我倒腾了个手,顺便把我掉了个个。
转头的瞬间,我看见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极品帅脸,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此人一张造化钟神秀的俊颜正和我无比贴近,我被他护在怀里,看得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修长的剑眉,每一根都像是从上好的紫豪笔上拔下来的;他粉红的薄唇,让人想要一口凑上去亲个够;他澄澈的朗目,亮似天星一般放射出令人神往的光华,他那张俊脸有棱有角,神采飞扬,可真不是一般的俊......就这么呆瞧着,真真是一个面如冠玉,气宇轩昂的美男子,可怎一个潇洒二字了得?!
哇!我痴迷的看着他,惊为天人这个词应该就是专门为这张脸发明的吧......
“姑娘为何寻短见?嗯?”
他抬起那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五指敲了敲我的头,好笑的等着我的回答。
那个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我不知是被他敲得眼冒金星,还是看见了帅哥太过激动有些站不稳,“唔,好晕啊......”
不行!不行!不行!
我怎么可以见异思迁呢?!我比武结束后就要和迟夜麒成亲了啊!我在脑海里不停的警醒自己,要做贞洁自爱的女人,要做守身如玉的女人,要做......
但是我猜他应该看到我嘴角留出的口水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
咦——他要干嘛?
只见他好看的细手伸了过来,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液体,随即双手自行搓捻了几把,然后又正儿八经的望着我,“小女子什么?”
小女子我嘴角抽搐了几下,被他笑意盈盈的双眼望的有些脸红。
这个人,他明显有调戏朝廷命妃之嫌疑。
“在下单字一个珏,沈珏,今日救得姑娘于落墙之危,还望姑娘明白光明磊落二字的写法,否则他日跳墙再失足,可就不会如此幸运了。”
他收起了一脸的戏谑,声音略带着低沉和一丝丝的磁性,不知为何给人无来由的安全感。
说完,我不舍的看着面前那张俊脸长脚走远了,远处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正撑着伞在等他,长得也是细皮嫩肉的,主仆俩倒是一个赛一个的粉嫩,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是不满我耽误他们二人的行程了。
我尴尬的瘪了瘪嘴,随后又挠了挠头,心想今天是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嫣儿,我错了,你还好吧?”下一秒,突然自墙头探出一个活灵活现的脑袋。
我一看,是江钰瑶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你给我跳下来,我今天跟你没完!”
“嫣儿,我的好妹妹,饶过我吧,啊——”
哈哈哈,我跳起来扯住了她的脚跟,她重心不稳摔了下来,我们俩在御史府偏门处滚做了一团,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