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几名披发女孩进入客厅。启明小学禁止女生披发，冉冉转学第一天是披发的，后来扎起马尾辫。
冉冉看到她们，对程致远道：“我先失陪了。”起身过去招呼她们。
程致远见这几名女孩手上都捧着包装过的精美礼盒，心知礼物分量一定不轻。他将鱼头放躺在太妃椅上，坐到秦娈身旁，低声道：“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咱们学校的。”
秦娈见冉冉当众将礼盒拆开，其中一件礼物做工极为精巧，是一架欧式旋转木马八音盒，于是点了点头。
冉冉转动发条，轻快的音乐声响起，声音清澈通透，甚是悦耳。送礼物的女孩问道：“喜欢吗？”
冉冉笑道：“美佳，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美佳撩了撩头发，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冉冉拉着美佳的手，对余人道：“大家快来里面坐，我让张妈倒果汁来。”
几名女孩走过来时，看到沙发上的鱼头，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冉冉笑道：“他是我新学校的朋友，正在消食，大家不要惊动他，过去那边坐吧。”
几名女孩相互对视，嘴角现出笑意。
美佳本要坐在秦娈身旁，见秦娈穿着朴素，犹豫一下，坐在了沙发转角处。
程致远招呼冉冉过来，在她耳边问道：“这里没有你那位最好的朋友吧。”
冉冉道：“没有。”
程致远道：“我一下就猜中了，因为她们都没有你漂亮。”
冉冉笑笑，道：“她们是我爸爸生意伙伴的女儿，一会儿你别乱说话。”
程致远道：“我不乱说话，你放心吧。”
冉冉道：“我去换套衣服，你先看电视吧。”
程致远道：“我不看，你去吧。”
冉冉调皮地在他耳边哈了一口气，蹦蹦跳跳走进卧室。
几名女孩坐下后，视线停留在太妃椅上，见鱼头肆无忌惮打呼，纷纷窃窃私语。
程致远问秦娈准备了礼物没有。秦娈低声道：“我画了一幅素描像，打算送给冉冉，可是……”
程致远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低声道：“她们送的礼物都是花钱就能买来的，远不如你的有心意。”
秦娈听他这样说，脸色霎时轻松，问道：“你送冉冉什么？”
程致远伸手到口袋里摸了摸，握紧拳头按在秦娈手上，道：“这是我的礼物。”
秦娈手心一凉，低头看去，见是一颗圆形水晶，拿起再看，里面还包裹着一片枫叶。
程致远道：“枫叶是从学校旁边的林子里摘的，水晶是我自制的。”
秦娈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程致远道：“对呀，很简单的。我本想加入些颜色进去，但是那样一来，需要耗费更多时间，最后只好做成透明的了。”
秦娈道：“水晶很贵吧。”
程致远道：“这不是真的水晶，只是看起来很像，其实廉价的很呢。你喜欢吗，回头我送你十个。”
秦娈问道：“干嘛送那么多？”
程致远嘿嘿一笑，道：“多多益善。”取回水晶，道：“其实这礼物最难的不是制作过程，而是找枫叶。”
秦娈奇道：“这季节满地都是枫叶，有很多啊，怎么会难找呢？”
程致远道：“像这么小的枫叶，又这样完整的，我找了一整个下午，也只发现这么一片。”
秦娈道：“你还挺花心思。”
程致远道：“可不是嘛。”将水晶放回口袋。
这时又进来几名女孩，每个人看到鱼头时，表情都一模一样。秦娈见鱼头睡相不雅，拉了拉程致远衣服，道：“要不你叫他起来吧。”
程致远笑道：“没看他睡的正香呢。”
秦娈道：“这样不好吧，人家都在看他笑话。”
程致远笑道：“鱼头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自己舒服就行了，而且鱼头若不睡觉，她们也没有话题不是？”
秦娈说不过他，望着鱼头暗暗发愁。
冉冉换完衣服出来，程致远见她穿了件鹅黄色家居服，笑道：“没到十二点，小贵妇就变回灰姑娘啦。”
冉冉低头看了看衣服，道：“还是这样子舒服些。”说完，看到沙发上新到的朋友，走上前去叙话。
冉冉妈妈补好妆后，开始一边踱步，一边用手提电话聊天。等她打完电话，过来冉冉身边说道：“姝儿来电话说，她一会儿会到。”
冉冉道：“我才不稀罕呢。”话虽如此，表情却显得十分热切。
冉冉妈妈道：“姝儿来了你别不冷不热的，耍小孩子脾气，知道吗？”
冉冉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
冉冉妈妈道：“可是你是主人，不能对客人没礼貌，否则人家会说你缺乏教养，知道吗？”
冉冉道：“我知道了。”
程致远插口问道：“冉冉，姝儿就是你那个好朋友吗？”
冉冉微笑道：“是啊。”
冉冉妈妈打量一下程致远，问道：“你是冉冉的同学吗？”
程致远道：“阿姨好，我是冉冉同班同学，我叫程致远。”
冉冉妈妈回忆起来，道：“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吧，我记得上次开家长会，你考了全班第二。”
程致远道：“是。”
冉冉妈妈道：“你家在哪里啊？”
程致远道：“我家在九栋楼，立交桥附近。”
冉冉妈妈道：“噢，我知道了，就是离农村很近的那片职工家属楼吧。”
程致远道：“对，从我家向东走，几米外就是郊区了。”
冉冉妈妈道：“你能在那样的环境下考出这么好的成绩，说明你很刻苦啊。”
程致远道：“是的阿姨，我非常努力。”
冉冉捂嘴笑道：“你努力？哈哈，我看你每天上课都在发呆，你哪里努力了。”
冉冉妈妈道：“人家不努力都有这么好的成绩，你还笑话人家吗？”
冉冉道：“我没笑话他啊，我只是看不惯他故意装成很乖的样子，专门骗叔叔阿姨的喜欢。”
冉冉妈妈不理女儿，继续问道：“你父母是做什么行业的？”
程致远道：“我爸爸是军人，我妈妈开食杂店。”
冉冉妈妈点了点头，转问一个女孩子：“小蕊，你妈妈最近还去美容院吗？”
小蕊道：“阿姨，我妈最近在练瑜伽操。”
冉冉妈妈奇道：“那是什么？”
小蕊道：“是一种很时髦的贵族运动。”
另一个女孩道：“阿姨，我知道，瑜伽是一种操。”
程致远正在喝果汁，差点笑喷出来。
冉冉妈妈问道：“子涵，你妈妈也在练吗？”
子涵道：“对啊，她不光在学校里练，回到家一个人也练。”
冉冉妈妈嘀咕道：“这么下功夫，看来这种操很管用啊。”转问程致远：“你妈妈平时都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