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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高考成绩出来后我的的思索

看似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可在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件事牵动着我的神经,那就是我的高考成绩。出成绩的这一天终于到了,而我还在遥远的北京,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查了一下我的成绩,由于系统繁忙没有查到。我联系还在老家的同班同学帮我查了一下,我终于知道了这个承载了十几年心血的数字,四百三十二。

不论结果的好坏,我都想好了我该如何去面对,但我的内心还是渴望有一个好的成绩,来给自己给父母一个交代。然而,当我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内心的复杂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懂。身在千里之外的北京,我第一次尝到了无助的滋味,连续几天我都像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的。

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想了很多,越想我越发觉得我的人生变得黯然无光,毫无希望。来单位看到不同的那些情景,一幕幕都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只做个保安,像死人一样站在门口,让光阴一天天的虚度;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只做个服务员,端茶倒水,收拾残桌时拿起桌子上剩余的食物如获至宝;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只做个保洁工,出入每一个洗手间去扫厕所,为了养家糊口被迫去做本不愿意做的事。相反,我多么希望我也是一个正式员工,上下班能够坐着专车回家,吃饭时不再如乞讨者一样捧着碗打包拿回宿舍去吃。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数字,如同一盆冷水,把我所有的希望浇灭了。

颜班长看到我低落的样子,当他知道原因后对我说:“小张,你别这么低落。你知道吗?就算你现在报不了好点的学校,你还有好多选择,大不了回去复读一年。你看看特雅尔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带着糟糕的心情听了颜班长对我的分析与安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心中的冰块开始一点点化解,我接受了这个糟糕的事实。我不再迷茫,而是积极的去填报志愿与上网查找相关的信息,尽可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下班后,我搜了一下自己的包,里边还剩几十块钱。吃完晚饭,我拿上证件背上包出了单位的大门,沿着长安街人行道向着西单方向走去,来来往往的行人与我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一样,只是此时的我没有了找工作时的那种心酸。有一份工作,不管是短期还是长期,就有了一种归宿感,心里会踏实很多。

此刻,我没有心情去欣赏路边的景,也没有心情去观察经过的每一个行人的表情,我的目的是找一个网吧,安安静静的上会儿网,查找我需要的东西。经过西单大悦城的天桥,繁华再一次刺到了我的双眼,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每隔几分钟路口就会有一辆公交车穿梭而过,巡逻的武警两人一组,在每一个路口都有他们飒爽的英姿。哪怕走在灯光暗淡的路口,我也不会觉得害怕,这种安全感是治安给的,也是中国军人给的。

在西单灵境胡同附近,我终于找到了一家网吧,走进去发现里边的布置比外面看到的要好很多,分成了好几个区间,空间不同价位应该也不同吧。见有人走来,前台的工作人员热情的向我问好,经过询问,果不其然收费价格因区间的不同而不同。最便宜的区间是每小时四块,上网时间自由收费也没有限制,我拿出身份证给她刷了一下,并交了十块钱,上网结束会再次结账,多退少补,我选择了每小时四块的区间。

但凡网吧,大体都一样,充斥着游戏里厮杀的味道,以年轻人居多。不管在哪个城市,走进网吧,都会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对于那种叫喊声和厮杀声,我极不习惯。所以,一直以来对于迷恋游戏的人,我有着一种高度的厌弃和反感。

我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隔壁坐着一位大叔,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在追剧,我瞅了一眼他看的是正在热播的电视剧《爱的多米诺》。单位晚上我值班的时候,因为无聊打开电视看过几集,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屏幕上演的是什么。一位大叔在晚饭后,能有如此雅兴跑到网吧追剧,我倒是头一次见。不过,他的这种心态也算非常乐观了,如果每一位消极的人都能有这种心态,那我们全民的幸福指数肯定也要上升的。

我又审视了一下周围,只有我旁边的这位大叔一本正经的在看剧,其他人都在游戏里厮杀。我打开页面,集中注意力查找我需要的信息,可翻来翻去,还是有点不知所措,分不清哪些到底才是对我有意义的。我打开QQ,,开始与班里同学聊天,也留意起来群里同学们的聊天记录,发现他们所聊话题都与填报志愿有关。

成绩决定选择,搜索无果,我退出了QQ,去前台结账,交的十块钱又退回我四块,在这个网吧浪费了一个小时多,实在的东西没有得到,但了解到了一些有关信息,也算是一种收获了。收好身份证,从网吧出来,各种闪烁着的霓虹灯将路面照的犹如白昼,行人还是络绎不绝。这里的夜,从来不会静悄悄,伴着灯光,我回去了。

颜班长见我回来的有点晚,我告诉他原因后他对我说:“小张,你需要用电脑给我说呀,单位有电脑的,干嘛跑去网吧还要自己掏钱。”我说:“行,既然班长你这么说了,那我用的时候给你说。”若不是颜班长的提醒,我还真不知道单位有电脑可以用。

第二天吃完晚饭,我就去监控室找颜班长了,打算也报几个学校,至于结果,可以慢慢等。监控室有好几台电脑,屏幕都是监控内容,只有颜班长面前的一台可以自由使用。我进去后,颜班长就让位给我了,他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并且对我说:“小张,别急慢慢用,有不懂的问我,我现在没有事情,就帮你把你报学校的事搞定。”

虽然颜班长经历多,社会经验丰富,但在我面前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从来不在我面前做任何的显摆。因为这一点,所以有什么事我愿意征求他的意见,毕竟他的见识是从社会中历练过的,是非常实用的。

每看到一个有点兴趣的专业,我都要问一下颜班长,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学历,但听了他的分析后我对他还是很佩服的,尽管言语有时候带点粗俗,或者说是豪爽。相比那些娘性化的口音,我还是喜欢豪爽一点的。

所以,踏入社会历练过的人,对事物是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的,不能说是错的,也不能说是对的,都是可以借鉴的。当我看到旅游管理这个专业时,颜班长立马说:“怎么,你对旅游感兴趣啊?别报这个,管理都是在实操中锻炼出来的,就像我管你们,我没学过管理,还不是一样把你们管理的井井有条?”

我又问:“那市场营销这个呢?”颜班长答道:“这个可以考虑一下,目前做市场的很吃香,也很能赚钱。随着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开放,市场也在不断的扩大,这方面是很不错的。”

“那会计呢?”我问。“会计不错,但你就算了,别在这个上面浪费你爹妈的钱。普通学校的会计专业都学不到什么真东西,你这个成绩我建议你别报。”颜班长如是回答。

在这样的氛围中,我胡乱填了一些学校,其实我的成绩没有达到本科线,而我报的学校都是一些普通不过的二本院校,虽然知道填了没什么用,但我还是在规定的期限内填了。

一天傍晚,我在单位院子里草地旁蹲了下来,翻看着通讯录,没几分钟就被蚊子叮了几个包,忍着痛痒我拨了几个电话过去,停机的停机,空号的空号,只有一个某某院校的打通了,但通话内容让我觉得这是一个极不可靠的院校,所以我委婉的将电话挂断了。

我又将电话拨给了一个同学,听着他熟悉的话语,顿觉心里暖了许多。和他聊着聊着,旁边小区一位住户打开窗户对我说:“小伙子,聊天能小声点吗?该睡觉啦!”听到她的话语,我才明白我吵到人家了,我急忙回答:“不好意思,阿姨,吵到你了,马上就好。”

然后我压低了嗓门,聊了不多的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心想,这人管的真多,才晚上九点多,就要睡觉,我打打电话还吵着她了,真不知道她家那墙什么做的,隔音效果这么差。我又思量了一下,谁让人家有钱呢?能在这种地方有房住的,不是有钱的就是有势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在北京的这种地段买房,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

晚上的气温虽然有所下降,可还是很热,我抬头望了望天空,既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我不由自主想到了家里的晚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繁星,没有灯光的污染,那是一种自然的宁静。可是,多少个夜晚,我都渴望能够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当我身在北京,我又想起了家,想起了家里的星星月亮。

在这偌大的北京,有时候想安静,都找不到一点藏身之处。表面上的热闹,给了我太多孤独,虽然我只是一个打暑假工的过客,但我已经感受到了北漂的酸辛和苦痛。

成绩出来后的每一个夜里,我都在思考,思考未来,思考人生选择,思考那些不修边幅的事情,想的越多心里就越乱越烦。控制不住自我,其实是内心深处的一种迷茫。在人生的岔路口,总有那么几条难以抉择的路,让我不知所措,在迷茫中徘徊,在徘徊中迷茫,迷茫又徘徊,像一只掉了队的南迁大雁,失去了方向。

每当在这样的时候,我必须要做出选择,坚定信念,重新找一个方向,并且朝着方向去努力。如果原地打转,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不要去苛求任何人的帮助或施舍,别人给你的,顶多是几句安慰。只有自己走出绝望,才是真正的坚强。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慢慢做出了选择,回去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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