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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到达北京,第一件事就是马上找工作

下车后,我与强子马上联系柳总,打完电话后他给我们发了一条短信,告诉我们去公司的详细路线与所乘公交车。初到这样的大城市,给我们一条坐车路线,还真有点雪中送炭的感觉。北京西站——这个让我既兴奋又苦恼的地方,我与强子大约在里边逗留了一个小时多,才走了出去。起初,明明看到可以出去,走过去后才发现能进不能出,能上能下就是出不去。当然开口问了许多人,沿着所指方向走过去,发现还是出不去。犹如大白天走进了迷宫一样,走过来又走过去,就是找不到出口。今天看来,主要是因为第一次外出,有些标志我们理解的不是很准确,因此才导致光出站就浪费了好长时间。

出站后,我与强子都感到不可思议,两个大活人竟然连出口都找不到。顾不上多停留,我们便开始找我们需要乘坐的那路公交车。没想到的是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找公交车又成了一件麻烦事。过来过去我们又逗留了几个圈子,明明看到停着那么多公交车,可就是找不到我们需要乘坐的那一辆。马路边有位卖地图的大叔,强子顺便买了一张,我隐约记得那是六块钱买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字,边上有各路公交车介绍,我们又把希望放在了地图上。可找来找去,还是没有头绪。炽热的天气炙烤着大地,行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一丝失望涌上了我的心头。可那份执着我们没有丢,我们的初衷不就是来锻炼自己的吗?在与内心做了简短的斗争后,我们继续寻找着那路公交车。我与强子也互相鼓励着,都觉得这点小困难不算什么。你会慢慢发现,做任何事都是逼出来的,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走着走着,发现行人变得稀少了。路边坐着一位老太太,看起来有一大把年纪了,但说起话来非常干练。我与强子很礼貌的向老太太打听公交车的动向,在老太太口中才得知她是一位在北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道的当地人。但当老太太看到我与强子对她的建议有点质疑时,她有点不高兴的发言道:“年轻人,别小看我这个北京老太太,在此地我生活了几十年,难道还有我不清楚的?”其实我与强子也看出了老太太是一位当地的百事通,尤其对公交的乘坐线路更是了如指掌。我们根据老太太的指点去找,可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我俩找到了那列公交车,并顺利的上车了。我原本以为公交车都是自己投钱的,而且都是一两块的。可这次让我又长了一次见识,公交车上有专人收钱,而且还有票据。从上车地点到我们的目的地的票价是每人六块,公交车上不是很挤,但就是空座太少。强子坐到了一个座位上,我没有座,因此只能站着。我在旁边扶着扶手站着,将包递给了强子,一下子感觉轻松了不少,出站后一直背着包的肩膀这时才得到了缓解。

那次,我拿的手机是一个功能机,但电量耐用,不用担心没电的困扰。强子拿的是智能机,带了充电宝,所以也有电。但对于手机导航,由于平时没用过,那时我们不熟悉。而在今天,感觉走在大街上不用手机导航就不知道怎么走了。

在公交车上,我依旧像火车上时那样一直望着窗外。我不知道公交车走的路线是什么样的,但我总感觉在绕圈子,所到之处的市容尽收眼底,让我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在经过一个地方时,我突然看到有“六里桥”的标志字样,多么熟悉的地方啊!尽管从没有来过北京,但老家那边在北京打工的人嘴上说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这个六里桥。因此,当我看到这个字样时,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在这里,有多少人为了钱而昼夜忙碌;在这里,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的父母也给人打过工。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又是一种酸楚的感觉。北京,这座大都市,吸引着多少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人才,同时也吸引着全国各地的精英人才。让多少人向往着,让多少人圆了梦,又让多少人绝望着。这是一座铸造辉煌的都市,这也是一座包含酸甜苦辣的都市。繁华的背后不为人知,有太多的人为了首都的繁荣奉献着。北京,有太多的故事让人讲不完……

公交车就那样一直不慌不忙的前进着,经过了很多站,途中有很多人上车也有很多人下车。昨晚坐了一晚上的车这时本该是发困的,但眼前的新奇与未定的工作反而让我倍加清醒。累当然是有的,但这时容不得我顾及累不累。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注意是否到了目的地,以避免错过站后带来的苦恼。

一站又一站,经过的面目太多以至于不能回忆起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的具体面目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因为没有投入足够的精力去细细观察。摇摇晃晃已经记不起经过了多少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与强子拿好行李下了车。舒了口气,伸了伸懒腰,我们随机看了一下“柳总的短信通知”。“没错,就是这么走的,对,就是这里,终于快到了。”我与强子面对陌生的街头边比划边走着,此刻已是中午了,天气更加闷热。不过还好一点,马路上会时不时吹来一阵阵风,能带给我们片刻的一丝凉意。似乎是上天眷顾我们的样子,故意给在绝望路上的飘荡者一点希望。可是,我不会领情,我也不会绝望,强子也不会。因为我们还没有走到绝望的路上,因为我们相信,人生的路是没有平坦可言的,磨难是每一个人的必修课。只有遭遇更多的磨难与挫折,一个人才会变的更加坚强。但事实上,没有一个人喜欢遭遇磨难与挫折,但又没有办法只能给自己打气加油,让自己勇敢一点。而有的时候的有些事又是自找的,你没有任何理由去抱怨任何人。尽管你会沮丧,你也会流泪,但绝不能丧失追求理想的勇气,也绝不能放弃自我锻炼的机会。无论如何,你不可以怀疑人生。

短信上所说是A栋楼,在没有找到那栋楼之前我一直没有搞明白,这个A究竟是什么意思。在我们小县城,我没有发现用字母为楼房做标记的,我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但我不知道强子的理解是否与我相似,但我相信对一切新事物的好奇心我们是极其相似的。当我们找到所谓的A栋楼时,心中的疑虑也自然而然解开了。原来是用字母给每一栋楼起的编号,如同人名一样。我与强子再次振作起来,走进了那栋楼。然而事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坏!

上了一层楼,发现竟然如此冷清,不见一人。往前走了走,还是如此,我们两人的脚步声是那么响亮,打破了整个楼道的宁静,似乎脚步的回声一直回荡在楼道里。与楼下纷杂的环境形成了如此强烈的对比,我心里出现了丝丝惊奇,难道是我们来错地方了?又或许是我们被骗了?我与强子嘀咕几句后,给自己打气说:“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活人,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与强子还是充满希望的继续向楼上走去,这才见到了人影。走进才发现有一位保洁阿姨在拖地,还有几位师傅正在装修房子。向他们打听后,我们得知找工作的地方在三楼,于是我们没有逗留就去了三楼。上了三楼后发现,有许多的房子,每个房子上都有牌子标示:“……有限公司”。原来这层楼有这么多的公司,总算找到地方了。我与强子找到短信所写的那个房门号后,敲了敲门,我们就进去了。

里边如蒸笼般闷热的要死,桌子旁坐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子,看到我们在不停的擦汗,就示意我们将包放下。然后说:“你们找工作的,是吧?墙上贴的这几张纸就是工作的类型,还有各种说明,你们先看看大致了解一下吧,等一下柳总来了再具体安排。”随后他又说:“空调坏了,风扇也没安装,公司说派人来修理,但都几天了,人还没来。这天气确实太热,但又没办法。”

随后他又继续他的工作了,这间房子里还有一个小套间,门开着,里边坐着一位女士,在电脑旁忙碌着,他们应该有各自的工作要做。就在这时,这位女士端着水杯出来了,大概也是因为天气太闷热的缘故吧!对我们视而不见,很随意的在男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们叽叽喳喳开始了闲聊。这不是情侣间的甜言蜜语,显然是同事间的互相倾诉,但也少不了工作外的话题。至少,这谁都能理解,在乏味的工作中互相聊聊多少可以增添点工作的兴致。至于她对我们的视而不见,或许是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找工作的人每天络绎不绝,于她而言已经是一种常态了。来的来了,走的走了,似乎与谁都毫不相干……

此刻,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我与强子对胖子打了个招呼,打算出去吃午饭。走出办公室,楼道吹来一股风,非常凉爽,屋里时的闷热感也消散了。下楼后不远处,有一家兰州拉面馆,我与强子没有选择的走了进去。撇开店里老板伙计的感受不说,我看到“兰州拉面”的字样,心里充满了莫名的亲切感。突然觉得,我们不是在遥远的北京,而是在老家上学小县城经常光顾的餐厅。但外面一声汽笛声打破了我的遥想美梦,在本能的反应下朝外瞥了一眼,才发现这里不是老家,而是北京。怪不得连汽笛声都这么刺耳,我的心里扑哧了一下,却又不知为何!这时,拉面也端到了面前,心中的万千思绪随着面条被我一根根、一条条吞进了嘴里,咽到了肚子里。吃完出来后,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晒着,偶尔飘过的一两朵白云衬托出了天的蓝,这种天气在北京是少有的。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忙碌的人影,我的内心释然了许多。

我与强子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又来了两位男生,也是来找工作的。在言谈中,我了解到他们是河北人,目前是在校大学生,与我们相似,也是来找暑假工的。从他的言谈中,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阅历实在少的可怜。他向那位男子了解一些情况时,问的问题我根本想不起来。如何更好地组织语言去发问,于我而言都是有困难的。我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实在太多,我又庆幸自己终于下定决心出来了,不然自己的眼界还是被局限在那样小的格局里。

不一会儿,接二连三来了好多人,都是找工作的。其中学生居多,但也有不是学生的。在不意间,柳总来到了办公室,他首先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随后与我们一一认识了一下。其中,有些是由柳总负责的,但也有些是由别人负责的,大概情况我们总算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柳总,一位高个子男子,大概三十多岁,为人爽朗。这是我对他所有的感受与印象。

慢慢的,我们发现柳总应当是中介公司的,与这个办公室的人是合作关系。背后,他们如何盈利,如何谋利,如何分配,对我们这些求职的人来说永远是个迷。不过,事实是我们当中没一个人对谜底感兴趣,也没有人或去打听,或去了解,都认为与自己毫无干系。他们如何做,在我们看来那是他们应该做的,至于会从我们的工资中拿走多少,当然也没有人在意。我们唯一关心的就是做什么工作,工资如何,今晚能否分到宿舍,别的,无所谓。也许,这是每一个漂泊者初到一个城市时的共性。即使不是如此,但至少,以学生为主流的我们这一帮人是这样的。多多少少,你都会发现,求职的学生是非常节俭的。为了今晚能否分到宿舍,或许都会思考半天。如果分到,万事大吉,按计划走;万一分不到,住哪儿,宾馆一晚上的房价应该如何选择,这都会成为每一个人心里的疑虑。

大约下午三时左右,办公室求职的人越来越多,求职的岗位也是五花八门。其中有位女子,不知道是在校大学生还是毕业生,我们没有多问,是在一位男子的陪同下来找工作的。我不知道他们是情侣关系还是兄妹关系,后来,那位男子就回去了。从行为与交谈中,可以明显的看出那位男子的社会经验是比我们丰富的,但离职场高手还是有很大差距。办公室这么多求职的人,被分到一起或者说即将做同样工作的确是少之又少。渐渐的,求职的人三三两两离开了,去各自的岗位办理不同的手续去了。

这时,剩下的人不多了。柳总走了过来,很热情的与我们剩下的几个人交谈。并且对我们说:“今后只要是有关于工资的问题随时给他打电话说明情况,而别的问题接下来会安排另外的负责人的。因为我只负责工资这一块的问题,当然我们大家可以如好朋友一样交谈的,不必拘束。”说完没多久,柳总就回去了。这次交谈,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第二次交谈,但也是最后一次交谈;这次见面,是我们彼此间的第一天的见面,但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此后,便没有了续集,留下的只是后会无期。柳总这个人,仅仅成了我记忆中见过的诸多人中的一个。一切,总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发生!

由于求职人员的渐渐离开,这时办公室安静下来了,嘈杂的喧闹声也散去了。此刻,还在办公室的有我与强子,求职的那位女子,大肚子男子与那位女士。随后,大肚子男子带领我们三个求职人员下了楼,终于轮到我们办理手续了,尽管还不知道去哪里,但我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丝欣喜,心情比之前好多了。然而,后来的事实告诉我,不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到不可过分欣喜,也不可过分沮丧。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任凭外界如何风云变换,我心静如初。

下楼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另一位男子,开着一辆小轿车在楼下停着,似乎与出租车司机无异,然而那车又不是出租车。但是,他与大肚子男子是认识的,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知道。他俩彼此寒暄几句后让我们上了车,同时又给了我们每人一瓶矿泉水,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大热天的确确实实让人解了渴。“暂且不去管他俩什么关系,跟着他们走吧!”我的心里这样想着。

车开动了,那速度绝对不会太慢,对于他的开车技术我真有点刮目相看了。从楼下开始,绕来绕去绕了多少个圈我都没有记住,但走的路却是非常多。我下意识里终于明白了,他绕来绕去是为了走捷径,从而避开拥挤的正道,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好事,何乐而不为啊。每一处经过的地方都特别偏僻,甚至可以用人烟稀少来形容,真不知道这家伙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意图没有。在办公室的所见所闻已经告诉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所以在这简短的一路上我没有任何怀疑或是不安。相反,我很是期待目的地的快些到达,想早一点知道更多与工作有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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