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冒了出来,在骆辞苍白的皮肤上绽放出花。
骆辞没有停手的意思,再次举起刀,而这一次,刀要划下的地方是他的脸。
眼看骆辞又要划下去,骆叶没再犹豫,直接扑了上去:“骆辞!”
骆辞是骆父骆母给他起的,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此刻突然被骆叶这样大声叫出来,倒成功的让骆辞愣了一下,本来勇往直前要刺到脸上的刀尖也顿了一下,下落的速度骤然减缓。
骆叶趁机去夺骆辞手中的刀,骆辞下意识的反抗,锋利的刀尖不小心刺破骆叶的手掌。
血珠猩红。
骆辞在看到血从骆叶的手掌冒出的那一刻就像突然清醒了,停止了反抗,任由骆叶将他手中的刀夺走。
骆叶拽着骆辞,带他回到了病房,然后将他摁坐在了病床上。
骆叶现在不敢离开骆辞半步,而此刻骆辞的样子又不方便带他去找医生缝合伤口,就只能先按了呼叫铃上的黄色键。
在做完这些之后,骆叶把沾着血的水果刀洗干净,放到自己的包里,这才站在病床边,颇有些愤怒的盯着骆辞。
直到这时,骆叶才发现骆辞的另一条胳膊上也有两道刀痕。
心疼,担忧,后怕在此刻一股脑的涌了上来,骆叶吼了他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骆辞低着头,额发吹下来,还在变声期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那天她受到的伤。”
骆辞的声音很低,骆叶没有听清他的话,语气不好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骆辞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都怪我,如果当时她不挡住我,这些伤她就不会受了,”他看着自己胳膊上还在冒血的三道刀痕:“她当时肯定很痛。”
骆叶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弯腰和他平视,温和的语气里带了点哄骗:“她是谁?”
骆辞并不回答,只说:“我不记得了。”
骆叶本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瞟到了医生的身影。
骆叶给医生说了一下刚刚在卫生间里骆辞的情况,至于骆辞之后说的话,她只字未提。
等医生出去拿缝合工具的时候,骆辞才重新开口,却是对骆叶说的:“你的手伤了。”
闻言,骆叶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疼,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上面有一道刀痕,不过已经不流血了。
其实在刀尖碰到骆叶的手时,骆辞就眼疾手快的收了力道,也幸好这就是个塑料的水果刀,不然恐怕就不是划破层皮这么简单了。
骆叶刚想说“没事儿,又不疼”,嘴刚张开,就听到了骆辞的声音:“对不起。”
骆叶麻溜的把嘴闭上了,因为她看到了骆辞那双满是痛苦的眼睛。
骆辞的声音还在继续,却很平稳,没有一丝颤抖:“我周围的人好像总是因为我而受伤,”他看向骆叶,眼底满是痛苦隐忍的底色:“我真的很抱歉。”
周围的人、总是。
骆叶迅速捕捉了这两个关键词,可却什么都没问。
那天晚上骆叶回到家,发现包里那把水果刀的旁边多了管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