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佳看着绵延的竹林道:“不知道鹿姐姐怎么样了。”
“你放心,崔子琴的医术不差。”
“嗯,我们回去吧。”
傍晚,乔西佳吩咐酒镇中鹿紫鸣训练好的守护者去找酒镇防守疏忽处,并重点看守。
夜里,乔西佳来回踱了数步,终于忍不住了,对安坐在竹椅上的百里初淮吼道:“出去!”
“我不,”百里初淮紧抱乔西佳房里的柱子,“我要和小媳妇一起睡!”
乔西佳咬牙切齿,“你要再不走,以后都别想进我的房间了!”
百里初淮秒认错,“我走就是,小媳妇,安睡。”
迈出房门的一刻,百里初淮由嬉笑转变为严肃而冷漠。
长袖带风,百里初淮站在窗前,凝视黑夜。
胥凌浩走进来半跪在地上,“主上。”
“嗯。”
“吕将军已将主上近日来的事情告诉了属下,他现已返京。”还有,胥凌浩不敢说,吕军走之前告诉他主上这几天不正常,为乔西佳改变计划,在乔西佳面前像个孩子,胥凌浩觉得打死自己也想不出腹黑主上撒娇的样子。
“穆莳如何?”
“回主上,殿下已无大碍,现在在宫里陪太后娘娘。”
“也好。”百里初淮静静看着外面,“初少呢?”
“二殿下勤于政事,不敢怠慢,林家三公子与琅家二公子起了冲突,二殿下各自罚了他们,姜家本就是顶替崔家成为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一直没有大动作,很老实。”
百里初淮颔首,“芜家呢?”
胥凌浩汗已浸湿脊背,“二殿下说,芜家是太后本家,不会有……”
“我知道了,下去吧。”百里初淮有些烦闷,百里初少行事不知收敛,如此大手笔,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林家于琅家起冲突的事有幕后推手吗。
百里初淮合上窗户,发现自己居然清醒得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百里初淮干脆起身走到桌前喝了口茶,忽然想去看看乔西佳。
蹑手蹑脚进了乔西佳的房间,穿过重重帘幕,走到乔西佳床前坐下,手捧着脸,仔细观详乔西佳的睡颜。
乔西佳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百里初淮轻轻伸手抚平,轻声安慰,“我在呢小佳,有我在呢。”
乔西佳紧抓住他的手,眉头却是舒展开了。百里初淮勾起嘴角,脱了披在身上的外衣,钻进乔西佳的被窝里,将她小心抱在怀里,呼吸缠绵,百里初淮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
“啊!”
百里初淮一脸幽怨地看着把他踹下床的乔西佳,“小媳妇,很疼的!”
乔西佳怒气冲冲,“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说了我们各自睡各自的吗?!”
百里初淮认真道:“小佳,昨天晚上你做梦喊我的名字,还拉着我的手不放,我迫于无奈留下来的。”
乔西佳眨眨眼,“真的?”以前鹿紫鸣也常常说她梦游能吓死个人。
“嗯!!”百里初淮厚着脸皮严肃点头。
“那,”乔西佳下床扶起百里初淮,“你没事吧?我那一脚好像有点重?”
“唉呀,”百里初淮叹息,“我的腰啊,刚才从床上摔下来好像扭着了!”
“我看看。”乔西佳难以置信看着他。
“不好吧?”百里初淮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很快脱下了衣服,脱至腰间,上半身全裸!
乔西佳差点喷出老血,百里初淮的身材这么好的吗?
“趴床上去。”乔西佳老脸一红。
百里初淮乖乖趴到床上,乔西佳刚下手按在百里初淮腰间准备移骨正位,房门“啪嗒”一声被推开。
“主上!您没事……吧……”
“滚!”
胥凌浩一直到出来,整个人都是蒙的,他一早去主上房间却发现房间没人,心急之下闯进了乔西佳的闺房,却没想到……一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情景,胥凌浩就有点无语,自己主上好像是受,是被压的那个…………
乔西佳和百里初淮面对面有点尴尬。百里初淮干咳一声,“我腰疼!”
“哦哦。”乔西佳忙回过神,心里自我安慰,他是病人,是女的,女的,不要瞎想,移骨,正位!
百里初淮闷哼一声,额头有汗渗出。
乔西佳舒口气,“你腰骨还真错位了,我给你正回来了,之后几天不要做剧烈运动,我一会去给你配点药。”
“那…不会影响以后和小媳妇的洞房花烛夜吧?”
“流氓!”乔西佳将被子狠狠砸在百里初淮身上,“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配药!”
看着乔西佳脸色通红离开,百里初淮嘴角上扬。
乔西佳走出房门见胥凌浩徘徊在门口,便道:“你家主子的腰受伤了,我去给他配点药,你进去好好照顾他。”
“嗯。”胥凌浩脸色一红,乔西佳觉得莫名其妙,正要走,胥凌浩喊住了她,“乔馆主,……”
“呃,什么事?”
“那个,我家主上从来没有这样过,嗯,我家主上是第一次,乔馆主您以后不要这么…额…用力。”
“嗯?”乔西佳觉得云里雾里的,她可不可以认为胥凌浩是觉得她那一脚踹得重了。
“我以后会小心的,还有事吗?”
“没,没了。”胥凌浩此刻的神情跟个小媳妇似的。乔西佳憋住笑,下楼。
胥凌浩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入,却见他家主上一袭玄色长袍,墨发垂散,负手立于窗前,气场全开。
胥凌浩当即一惊,“主上!”
百里初淮冷嗯一声,“先前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胥凌浩有些疑惑,贺船帮不是已经被灭了吗,但他还是答道:“朝中与贺船帮有往来的不占少数,京都四大家族经二殿下提醒,已经完全与贺船帮断了往来,只是朝中还有些大臣贪慕贺船帮给他们带来的高利,不肯就此放手,并于暗中打探贺烟的下落。”
百里初淮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
胥凌浩小心翼翼问道:“主上,贺烟不是被送到无声塔了吗?”
“他跑了。”百里初淮笑得发冷。
胥凌浩大惊失色,贺烟跑了,那么按主上的性格,押送贺烟的人自然早已不在人世了,这事,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通知初少,严密监视朝堂上和贺烟有往来的大臣的行踪。”
“是!”胥凌浩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