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碎花背带裙本不适奔跑,但此时为保命她猛地低头转身丢下药箱就一直往长廊踉踉跄跄跑去,诶前面模模糊糊什么东西?直到她风一般跑过去...
咚!咚…咚…咚……
靠!!谁tm这么没有公德把垃圾桶和扫帚扫斗放在楼梯转角!
摔下层楼她的脑袋懵掉,啊……试着用力动脚爬起...
啪!摔着疼痛欲裂,扭伤了。
头顶上,一个男人站在楼梯上几步挡住了她昏暗的光线,感受到黑暗中仿佛透露出死亡的气息,男人如黑鹰般似刀的眼神盯着她。
“……呵呵,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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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扯着她的后领往地上一扔,全然不管那人“啧—”的疼痛感,她手微撑在地上,完全抬不起头。
R端起茶杯,慵懒带有点不满的声音:“A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好歹是个女人啊...要是我,就会把她做成尸露。”
E啧啧啧了R几句。
L没说话,看了一眼徐司白,很好,属于他的气势又回来了。
即使他们都承诺以后努力尝试普通人的生活但,偷听了他们讯息的人,防止意外泄露给K或者警官应该处理掉。
不等徐司白的指令,L上前便掐住她的脖子,脖颈青筋爆出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
“等等——”徐司白突然凝住。“怎么是你?”
是叶子。
他们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年纪不大还是个女孩的样子,脸上因为疼痛而隐忍的表情,汗已经将微卷的刘海打湿。
“L我让你放手。”他突然命令,“都忘了怎么承诺过我什么吗。既然要做到,那一刻开始就不该有杀念。”
E出头:“可是…她听了我们的谈话,不能就这么放了…”
徐司白微微用手示意。复言:“她是我的助手,跟小姚的性质是一样的。”
他们当然知道小姚是T安排在S身边的,可没有听说过还有另外一个人啊。但S既然放话了也不好多说,留个心眼便是。
“时间也不早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毕竟深夜,R、L他们都准备回去。
“哥,一有空就来看你!”A欢脱地笑笑。
他嗯了一声,微笑着目送他们一个个出房门。最后E走出去,地上有个迅速而敏捷爬着的人也想跑出去。
哐!的一声,他随手甩门,叶子还差一步便爬出外边了...她转身回头靠在门上,腿直不起来靠坐在地上。
他的手搭在开门键上,反锁。叶子心里咯噔一声。他的手顺着门锁往下滑,直到两只手禁锢在她双肩两侧,他半蹲倾着身子。
“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都听到了什么”他轻轻吐出这些字,脸上没有表情。她闻到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和她送给他的花茶味,像是吸烟了。
她不说话。倔紧了的眼神。
徐司白眼神瞬间冰冷了到零点,缓缓握住她的肩膀,“我再问一次——”
她望着他深黑的漆眸,冷峻而寂静的冰冷神情。喑哑地指着旁边刚才掉下的医药箱:“送药,你今天手划伤小姚看见了,知道你肯定没心思管,本来他会来的半路有事就换我替他了。”
肩上陡然一松,他的拳头落在肩旁几寸,他突然轻松:“还好...你不是K的卧底。”
没有听懂。她依然淡漠的表情,唯有紧促的呼吸才能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一时都没有说话,他看了下她腿上已经微微渗出血染在裙角,仿佛又恢复了徐司白一向温和从容的表情:“还站得起吗?”
她摇了摇头,便觉得身子突然一轻,心里咯噔。他将她抱轻轻起安置在沙发上,开始取出药箱里的绷带给她包扎。
脚踝至小腿上都血目凌凌,被扫斗这类利器划伤,而这青痕多,是...摔下楼了。他不由皱了皱眉,跑得这么急,A对她这么狠吗。
他帮她按揉着腿上的淤青,平静而探究的目光:“你刚才,听见了多少。”
她别开脸,随意而掩饰地向窗台望去——看见了送给他的矢车菊,照顾得很好,颜色依旧翠绿。
“不管我听到多少,你始终是我的老师。”她顿了顿,讥笑:“如果你走了,我和小姚的三餐工资都会没着落。”
他却突然笑了,没有告诉她小姚还可以领T的薪水,他知道眼前这个受了委屈的女孩还愿意暂且相信他,他想对得起这份信任。
“还走得了吗?我送你回家。”他询问着她。
抬了抬腿,一动便撕裂般痛苦,她终无奈摇摇头。
徐司白有点为难,蹙了蹙眉最终说道:“不如今晚你就休息在这里,明天好点我再送你去医院检查。”
这回叶子懵了,她没听错吧?!真的可以吗?
“不然就……”徐司白欲言。
“好!”她急急忙忙打断。
生怕他反悔。说完她就迅速闭上眼睛,顺便把背向着徐司白,不再言语。
徐司白也不勉强,回房间取出他仅有的床被,将枕头小心垫在叶子的颈上,盖上被单在她身上。
熄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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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时刻
黑夜中的他仍旧没有闭上着眼眸,盯着天花板上的格子花纹,一块一格...他的手上已经包扎了绷带,双臂枕着头部,没有枕头因而有点磕着的不惯。
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一生会跟别人在一起的机会。所以连希冀都不用留,一直是独居的打算……
所以他现在身上很凉,因为被单盖在某个人身上了。
那也是他乐意。复而又想起与A他们的谈话,若说他希望K不要有什么招式使出来,不如就是他已然防着K,对于K曾经的背叛,他能理解吗,回想那些个历历在目的场景。
抬眼望去窗外的点点繁星,月色迷蒙而笼罩在云烟后,今夜他失眠了。
咚!外面传来一叮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徐司白神思瞬间清醒,他穿上拖鞋走出房间。
……将自己包裹成毛毛虫似的某个人掉在地上却还在呼呼大睡,徐司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是个睡觉都不安稳的。
他走到茶几边,将她连同被单熟练地抱起让她在房间的床上睡,而后轻手轻脚离开。他很少抱着什么东西,唯一有需求也是工作时抱抱尸体,现在却抱得这么娴熟。
“……”
某叶眨了眨灵动的眼睛,居然是没睡着的。环顾四周...还真是简素,咦,几尺远书桌上有一张裱好的绘纸,她轻轻而亦步亦趋爬到床沿,伸长脖子想看看到底是谁——
恍惚间天旋地转,如遭雷顷。
是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