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顿足半晌,几人终是忍着这奇异酸臭的怪味走了进去。
普洱眼疾手快的给自己捏了一个屏蔽罩,顺手给羽田扔了一个。如此一来,除了叶净那个狠人外,只有羽缠还苦哈哈的憋着气。
不得不说普洱这是小心眼了。
羽田只觉得眼前犹如清风拂过,那熏人的酸臭气味恍若消逝的无踪迹。侧头见普洱递送一个友好的笑容,心里是明白了。又见羽缠一脸淡定,羽田他微微颔首,对普洱表示感谢。
事实上羽缠那是故作淡定,也不知那老家伙怎么想的,弄了个这么鬼地方。无论什么特殊的咒术在这里都不能用,害的他每次来都只能憋着气。
几人走过人影混乱的屋堂,普洱粗略扫视了一下,这屋堂里面什么样人都有。大多在吃喝嫖赌,那些边堵边喝的混人把酒水撒了一地,左手揽着丰腴的美人,右手摸一把桌上的赌码,笑声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还有些个家伙像是在偷摸着趁机扒点的什么东西的,缩着个脖子左右探头探脑的模样,像极了阴沟里的老鼠。
“这种事情这边允许?”普洱有点诧异。
不说像这样的鱼龙混杂的场所,对于这些个小偷小摸的都是不怎么允许的么。就刚才那几个扒手,都被旁边人发现好几次了,也么见谁提醒谁。
“你知道这间铺坊叫做什么名字么?”羽缠捏着怪腔笑咪咪问道。
普洱瞥向他,眼神像是看智障:要是知道还会问?
羽缠也不管普洱的眼神,又自顾自的回答道:“这叫店叫随心所欲。”
……这名字够随心所欲的呀!
“这铺坊如其名,这里做什么都可以,没有规则就是这家铺坊的规则。”羽田说道。
普洱望着这人声喧沸的人群:“这铺坊名字说的好听,规则也说的好听。只怕真想随心所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你要是没有足够配的上的实力,吶,就像他那样,死的也是随心所欲!”
刚才那偷偷摸摸的扒手被抓个正着,倒霉的扒手撞上了硬茬,被人拎着三拳两脚的大的满脸是血,正摊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身后的那对羽翼也掉落了不少的毛,此刻怏怏无力的落在地上。
羽缠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讥笑道:“这家伙一个月被揍多少次,这回还不晓得有命没命再来下一次。”他步伐悠闲的继续往前走,“这家铺坊虽然可以随心所欲,但事实上折进来的都会被束缚住,连个简单的治疗术都用不了。”
羽缠说道最后忍住不咒骂两声,普洱瞧这他的模样猜测这家伙估计吃过亏。
“哎呀,小甜心这是还记仇呢。我上次可是替你出过气了呀,可不能在……小妹妹面前给我说坏话呀!”
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这人声音低沉醇厚有磁性,光凭着声音就能散发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普洱眸光一闪,这家话人还没到就要给人摆一道。看来也不是好相与的呀!
几人跟着羽缠走到里面一间静室,关上静室的门外面的声音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这静室也是有些门道的,估计被布置上了羽缠所说的“咒术”,许是有关隔音或者屏蔽这一类的。
三人刚落座,一个穿着藕粉裙子款式类似襦裙的小姑娘捧着一个木盘走过来。小姑娘头发扎成两个小包包,坠着粉色的流苏花。一张小脸粉嘟嘟肉乎乎的,见人三分笑颜。
羽缠伸手取过木盘上的杯子,语气不好的说道:“你家主人又在作妖,这会又是拿什么破东西招待?”
“缠大人莫急,主人马上出来,您是他重要的客人,他自然要用最高最好的礼仪来招待您。”小姑娘语气软绵绵的,说话声音又娇又萌。
“哼哼,也就那个变态才会让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女娃娃辛苦。要不你就跟了我,哥哥我一定舍不得让你这么辛苦。”羽缠骂了两句,又一脸坏笑的拐骗小女孩。
“谢谢大人,大人真是心疼我。”女孩软萌萌的回答道。
普洱望着一脸如常的羽田,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旁的叶净则是满脸怪异的看着这对大小人,神情凝重。
哎哟,这要变会正常了?普洱略感诧异。
“小甜心你是不是吃醋了。”
一阵粉红的花雨从上面纷纷扬扬的洒落,随即一道白色的人影缓缓而至,手里的折扇遮住了半边脸,一双美眸犹如秋水般动人。
普洱面无表情的摘下头顶和衣服上的花瓣,对于羽缠的朋友她已经做好不正常的准备了,如今这人出来了,她反倒觉得太正常。
“就你这风骚样子,小人儿跟着你能有什么好结局。还不如去我的铺店,以后结侣个正经人家。”羽缠满脸不屑的说道。
“这位妹妹好生面熟,我们好似在哪见过一般。”
“并没有,宝玉你想多了。”普洱眼皮子都不抬的回道。
“宝玉?小妹妹叫错了,哥哥我不叫宝玉,我叫羽谦,你可以叫我谦哥哥。”羽谦低沉一笑,缓缓说道。
“咳咳!”
羽谦?于谦?还是榆钱?这羽界的人都是姓羽么?
“怎么了?”羽谦疑惑的问。
普洱边咳嗽边连连摆手,这家伙怕也是个小心眼的,还是少说为妙。
叶净贴心的给普洱倒上一杯新茶,普洱瞅着他这行为意识挺正常,也判断不出他到底正常没有。
“好久不见,谦。”羽田温和的笑到,“多年不见,你依旧如此的风姿绰约。”
“那是当然!”羽谦随手拂过桌前的花瓣,“你这家伙一消失就是好多年,说说这些年都是去哪里潇洒了。”
“你了别打趣了。”羽田轻声笑道,“没了她,我哪来的潇洒。”
羽随意的谦神情缓缓收起,他无意的瞥过羽缠,又轻轻扫过一旁的普洱和叶净。
“田,阿姐并不想看到你这样。你当知道她的选择。”
羽田没说话,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羽田手微动,一坛散着酒香的黑坛子放在桌上。
“这是百年前心儿用阿爷院子里的昆兰叶酿制的酒茶,自从她离开,这便是我的命了。”羽田轻声说道,笑意浅浅却惹人难受。“从前我知道她还在,后来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这坛子酒茶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不知道心儿去了哪里,这个羽界我几乎感受不到她的痕迹。她或许还活着,或许已经不在了,但我知道结果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想错过第二次。如果心儿还活着,我要找到她,让她以后都会幸福;如果······如果她不在了,我就亲自去鹏祖那里见她,来世再约。”
“······你这又是何苦,若你真去鹏祖那里寻了阿姐,阿姐她定会怪我的。”羽谦语气深沉的说道。
“那个,打扰一下,什么是鹏祖?”普洱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三个羽人一瞬间把目光都投向普洱,羽谦眼神疑惑,羽缠满脸怪异,羽田则是恍然明白了什么。
“就像是······书里的阎王。”羽田回想起在未绸馆看的那些怪诞的小说。
普洱点点头,明白了。
“田,这小妹妹是······。”羽谦目光带着探视。
“嘿嘿,不用管我是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羽心性命无忧。”普洱不疾不徐的抛下一句炸弹,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哎呀呀,这种最后出场是大佬的方式真是过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