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绿,遍城盎然。
墨兰近日心情颇为不错,墨竹那个捣蛋鬼被留在娘娘身边了,大人身边就他一人。虽说事情多做了些,但是清闲呀!麻烦少呀!
实乃幸事也!
端着新出炉的荷花酥,墨兰脚下又轻快几分。不知这次那张大厨又添了什么新样式,一会可得好好尝尝。
走过这小石路,两旁植被花草陆续抽绿枝发新芽,拐弯过假山就是到了。依旧是个安静偏僻的地方。
刚踏进门没两步,零碎的哭泣声传来;再往里走,愈是清晰。这扯着嚎哭的不是墨竹又是谁?
看着趴在文辰腿上,哭得分外悲惨的墨竹,墨兰脸都黑了。
“这是怎么了?”墨兰放下荷花酥,沉声道,“你这样趴在大人身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快起身!”
“呜呜,呜呜,呜……隔儿~~呜呜….”许是哭狠了,墨竹打了一个嗝儿。
墨兰:“.…..”
文辰轻拍拍墨竹的肩膀,道:“快起吧,受何委屈了?”
墨竹哭声一顿,抬起头来:两眼下边被泪水晕染黑黝黝一团,淡红的胭脂蹭着黑水,左一道右一道的花在脸上,模样是分外滑稽又可怜。
“咳咳!”墨兰猝不及防,压着嘴角咳嗽。
文辰也是没想到这副模样,眉梢微不可见抖一下,微蹙眉头道:“你怎是这幅狼狈模样?何人欺负你?”
“哇——墨兰你这个坏蛋!你竟然要笑我,我都看见了!”墨竹指着墨兰,一边抹泪一边哀伤吼道,“呜呜,大人,就是,就是……呜呜,呜呜——”
“就是什么?”文辰问道。
墨兰望着墨竹这要说说不出的模样,觉得甚是搞笑,低头掩唇轻咳。
墨竹更伤心:“呜呜……就是,就是……呜呜,大人我不能说,不能说,都是小事……呜呜….”
那个坏女人,怎么能说那话欺负欺负人!气死她了!告状都不能告!
文辰轻袖拂过墨竹,替她净了面,漂亮的小脸儿又清清爽爽了。又取过一块莲花酥递过去,淡淡说道:“你是花精,不可随意哭泣。既不能说,想是你有了解决法子。你在娘娘那里玩,我也随你,她不会亏待你。姑娘女儿家之间,言语磕磕绊绊实在正常,莫要太放到心上。”
难得的,文辰竟然一口气说了这多话。言语间透露着关心。
墨竹一愣,站起来接过荷花酥,垂首点点头。没再哭了,只是周身弥漫着一股可怜兮兮的气息。
文辰看她委屈那模样,示意的看向一旁的墨兰。墨兰点点头,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这女孩子家真是麻烦呀!
“另外……”文辰想了想,又出声道,“以后莫要胡乱作画。”
胡乱作画?墨竹一时不明白,疑惑抬头看向文辰。
考虑到墨竹刚哭过,文辰斟酌一下言语:“就算想作画,在纸上即可,这个纸张不必担忧用不起。”看向墨竹,还是白净的模样比较舒心,“就别再自己脸上画了。”又看了一眼旁边突然笑出声的墨兰,“墨兰脸上也不可!”
咦?为什么脸上……
墨竹先是疑惑,而后想明白了,差点泪直接飙出来。
“.…..大人,我,我不是……明白了。”墨竹眼包着泪,无限委屈的承认了。
“去吧。”文辰叹息。
随后,二人离开这里。墨兰带着她直奔娘娘那儿去。
从文辰的院子到娘娘住处,寻常仆人要走上半个时辰多。但这二人不是寻常人,身随影动之间,即便无心快步,也不过用了一盏茶时间。
“说说吧。”
墨竹急忙停脚,差点撞前面的墨兰。
“说什么?”墨竹不解。
墨兰转头,眼神示意前边一处亭子:“到哪儿坐坐,给哥哥我好好讲讲你的委屈事儿。不然你以为大人干嘛让我送你过来,那是叫我替你擦屁股呢!”语气颇为挑衅。
“不用……我传音给你。”墨竹嚅嗫不敢把话说死,还是告诉了墨兰。
“什么!”墨兰差点惊吼出来,“这回算你是用了脑子,没到处乱说。”顿了顿,又说,“大人那儿既然你没说,那就不要说了,等事情解决了再说告诉大人。”
“嗯!我一定不会饶了那个女人。”墨竹狠狠说道。
“你别乱来!”墨兰眼皮一跳,“就你刚被人说哭那样,还是算了吧。别添乱”
墨竹哼一声不满。
“既然到了,下面你自己走。我就先不去拜见娘娘了。”墨兰嘱咐道,转身要离开,“对了,下次别学小郡主化那个什么眼线,腮红的。她是天外来人,你这小妖精当心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说罢,竟是眨眼人影就不见了。
墨竹气结,狠狠的跺跺脚。
*
明明是阳光和煦,春风送暖的好天气,但是普洱内心却是一片哇哇的凉。
到这儿都十几日了,尽管小岩的《国师英雄史》讲的有点超脱凡俗,但是听着还是不错的。
可是!重点是——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国师府在那?为什么没人知道国师的样子?
天哪!杂么可以这样!普洱耷拉着腿,斜靠在门框上,内心是无助的!
两位大叔已经离开了,人家目的地不在这儿。小岩和他姐虽然是热情招待普洱,但是良心还在的她,实在不忍心用一面小镜子骗吃骗喝那么多天。
所以她才会一人在城里晃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真是奇了怪了!这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普洱愤愤不平,焦躁的踢了踢门框。
“小心点别踢坏了,坏了要赔钱呢!”小云坐在里边凳子上,“当初你是怎么看到他的?”
“当初我是透过那双锦鞋,可是鞋子已经被他拿走了。”普洱无力叹息,“我现在和他除了任务联系就啥也没有了,这要去哪找他呀!”
小云眨眨眼,表示无能为力。
普洱摸出那一枚石币,第n次感慨:自己就是个悲哀的馆主!
“算了,咱们先去逛逛吧。我瞅着这次任务不会马上结束,正好试试看古代有没有我能干的活儿,打个古代工!”收起石币,普洱自我安慰道。
国都的繁荣和天安城又是不一样的,不仅仅是经济好,还有文化礼教也是很普遍。类似电视或者小说里的,那些官宦贵族子弟成日上街遛马,或是调戏良家妇女等现象,根本不曾出现。恶霸随意欺人的说法简直是荒谈。
相反,这儿民风开放。街上姑娘丫鬟一起出门玩耍,或者男女朋友一起出游等,都是很常见现象。而茶馆里随处可见书生点评当朝官员,上志军往下至普通老百姓,言论是相当自由,甚至是官邀民同游,亦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