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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遇

见崎鸣,是榊原恒一在夜见山北中学三年三班的同学,左眼能看见“死亡之色”的神奇少女,就是因为有她在,当年的灾厄才能停止。

“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榊原觉得却多了些什么,难道是因为见到自己?

想到这,榊原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随后道:“昨晚刚回来,不过匆匆忙忙的也没准备食材,所以一大买点。”说着榊原提了一下袋子。

“这么多东西。要不要先去我家坐坐。今天雾果……妈妈去东京参加玩偶展览会了,不在家。天根婆婆也在休息。”不难看出,见崎对于把雾果叫做妈妈这事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她正在努力让自己接受。

“可以吗?”榊原这么问道。虽然他现在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

“走吧。”

……

“几乎一点没变啊。”

站在人偶堂“夜见的黄昏下、空洞的苍之眸”门前,榊原不禁说道。

“榊原君希望有所改变吗?”见崎歪着头问道。

“啊,不。我只是随口一说。”榊原马上说。

“走吧。”见崎说着把榊原领了进去。

看着几乎没怎么变的人偶馆,榊原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在这里第一次遇到鸣,第一次了解灾厄,过往的种种此刻都历历在目,给榊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时,榊原竟突然有些怀念三年三班的生活了,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当做不存在之人,但那段时间对于榊原来说却是宝贵的回忆,还有三班的朋友,敕使河原和望月,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当初那么想结束,可真结束了却有些怀念那样的生活,人真是奇怪啊。

见崎把榊原带上了三楼,榊原把东西放下,坐在玻璃旁的沙发上,感受着空调的凉气。见崎则是去冰箱拿了两罐红茶,一瓶给了榊原后就一屁股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打开了自己的那罐喝了几口。

“谢谢。”榊原也不客气,打开之后一口气喝了一半。走了这么远的路,此时这罐红茶和见崎家那不知是不是一年四季都开着的空调让他舒服了许多。

“榊原君最近怎么样?”见崎先发话了。

“也就那样,毕业后考上了东京的高中,到了那也没什么感兴趣的社团,过着学校和家这两点一线的生活,昨天才刚回来。”

“东京的高中吗?最近东京好像不怎么安分啊,你要小心啊。”见崎道。

榊原微微一笑,说:“嗯,我一定会的。那见崎你呢,怎么样?”榊原说话时不由得有些高兴,见崎这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也是毕业后考上了外地的高中,最近才回来。老实说,当我看到是外地时我都放弃了,因为雾……妈妈肯定不会让我去的,不过她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然同意了我去那上学。”

“这不是很好吗?可能她觉得你需要学会独立了吧。”

“可能吧。”说到这,见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榊原赶忙转移话题。

“那……见崎,你在那,伙食怎么解决啊?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好像只会热快餐吧?”

“学校有小店,公寓旁有超市,饭店或小吃摊都有,所以我还饿不死。”

“额……”听着见崎的话,榊原更担心起她的健康了。

“对了,榊原君,说到伙食,你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吧?”见崎说着冲着榊原笑了笑。

“放心,这个我忘不了,这几天我都很闲,你倒时候来我家,我一定给你做顿好的。”榊原胸有成竹地说道。

“好啊,不过我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去看了一下,你外婆家跟那附近的建筑都被拆了,你现在是住在哪儿?”

“外婆那拆了后爸爸就把外公外婆接到东京住了,不过可能是舍不得吧,再加上这里是妈妈的故乡,父亲就用补偿款和自己的钱在夜见山又盖了栋小别墅,我现在就住在那。对了,见崎,有纸笔吗?”

见崎没有说话而是直接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拉开抽屉,取出圆珠笔与笔记本递给了榊原。

“谢谢。”榊原接过纸笔开始在上面写字,一会就把它们还给了见崎。

“上面是我的地址,欢迎随时光临。”榊原一边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说道。其实榊原一开始想到的是用手机短信,不过马上想起来见崎是讨厌手机的,于是问见崎要了纸笔,把地址写在上面。

“当初我把电话号码给你时也是这样的。”

榊原笑了笑没说话。

“榊原君住的地方啊,挺期待的。”

“啊……嗯。”

不知为何,一提到房子,榊原就想起了那里面与见崎鸣神似的少女——藤冈未咲。

藤冈未咲是见崎鸣的亲妹妹,因为一些原因和见崎鸣分开生活在两个家庭中。藤冈未咲可以说是见崎鸣最重视的人,可她却在见崎进入三年三班后因为灾厄而去世,成为了四月的第一个死者,从此见崎就变得消沉起来。不过为什么已经死掉的藤冈未咲会与榊原恒一一起出现呢……

榊原为了现在不再去想她于是决定换个话题。

“今年的灾厄怎么样?开始了吗?”榊原回到这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可以帮上忙,他不希望他们那届的悲剧重演。

“我一回到夜见山就去见了千曳老师,他说今年因为‘不存在的人’政策,所以到现在灾厄都没有发生。同学们都开始说灾厄只是骗人的话了。”见崎淡淡地说道。

“是嘛,那就好。”榊原听了松了口气。

“还有千曳老师这个暑假哪也不会去的。”见崎又说道。

“嗯,我明白了。……见崎,你有没有看过死者是谁?”榊原想了一会儿才问道。

“没有。”见崎很干脆的回答。

“那应该去看看。”

榊原刚说完,见崎就把话接上了:“首先这是暑假,冒险留在夜见山的学生也没几个。虽然他们嘴上说灾厄可能是骗人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保命好多人都趁暑假离开夜见山度假了。”

“那就去看看有没有照片之类的……”榊原刚说出口就觉得这个不太可能,毕竟这还没毕业,哪来的照片?而且千曳老师好像也不知道见崎的秘密,更不会特意照相让见崎看了。

“另外,这届三年三班的’政策’实行的好好的,如果因为知道了死者的身份而引起像去年的悲剧,那怎么办?”

是啊,就因为消息的走漏,那年是牺牲者最多的一年。不过,榊原却并没有放弃,大有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劲头。

“只要把保密工作做好了就行吧,知道死者也是以防万一。”

“哦?既然榊原君是这样认为的,那……”见崎说着身体前倾,左手抚摸着自己的眼罩,脸向榊原靠近,明明双方呼吸都很轻,可见崎却靠到了那种能清晰感到彼此呼吸的距离。

榊原现在呼吸有些急促,脸也开始微微泛红,闻着少女的香味,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往后坐拉开与鸣的距离。

见崎看到这样的榊原,不由得一笑,接着用十分遗憾的语气说道:“那照你这么说,我其实是知道死者是谁的,只不过为了保密所以无法告诉榊原君你了。”

“见崎……”

“榊原君,我问你个问题。”见崎突然严肃了起来。

“什么”

“如果对策失效了,而你又知道死者是谁,你会怎么办?是去杀了他吗?还是让别人杀了他?”

榊原沉默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榊原君,你没有必要这样做。去年的死者是你亲手杀死的,虽然救了大家,虽然你我已经不记得死者是谁,但我知道你还是有罪恶感的,就像当年的松永克己一样。”

“可是……”榊原还想再说些什么。

“榊原!”见崎突然提高了声音,吓了榊原一跳,“我们没有义务去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他们,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地狱中逃出,不用再回去帮别人,你明白吗?”

“见崎,你……”在榊原眼中,那一刻,见崎是那样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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