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二年(764年),尚书令李适授封为皇太子。韩王李迥,大历十年(775年),与睦王李述、郴王李逾、忻王李造等皇子领节度使。
公主升平,永泰元年七月甲午(765年),出降驸马都尉郭暧,于光顺门行册礼。郭暖年仅十三周岁,公主与他年龄相仿。
公主华阳,大历四年(769年)三月,代宗许公主出宫游玩。大历七年,以疾入道,号琼华真人。大历九年薨。
代宗大历十四年
殿中时不时传来微弱的咳嗽声,李豫屏退侍女侍卫,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沈珍珠了,此时的她和往日那个母仪天下的她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她已经五十二岁高龄,得了哮症,整宿整宿的咳嗽,严重时甚至咳出一口血在帕子上。因为被病痛折磨了许久,竟比寻常五十岁的老人苍老许多,眼睛里已无往日的神采,头发蓬松银白,脸上长着皱纹,若不仔细辨认,谁都看不出来这是曾经母仪天下的睿真皇后。
她枯瘦的手划过李豫被岁月侵蚀的脸庞,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冬郎……你说……我是不是就要走了?”
她的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即便是这样,也耗尽了她的力气。
李豫抱着她的手紧了又松,担心把她伤到,眼中的悲伤无法克制,看着沈珍珠有些浑浊的双眼,他尽力克制住悲伤,对她道:“珍珠,太医说了,没事的,等到了六月,你弟弟病就会痊愈的。”
沈珍珠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戳破,闭上浑浊的双眼,轻轻点点头,就沉睡了过去。
李豫把她放在床上,轻轻把被子掖好,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又轻轻把它抚平。
他悄悄离开大殿,关上门,对候在外边的太医说:“皇后这病?”
太医跪下痛惜道:“陛下恕罪!皇后娘娘这病来的古怪,微臣实在是尽力了!”
李豫蹙眉,哪怕是已经人到中年,还是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太医更随了他许多年,竟也有些害怕。
“那皇后还能熬到六月吗?”他问。
太医有些颤抖:“娘娘怕是这几日就要……去了……”
李豫轻闭着的双眼睁开,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殿内传来女子轻微的咳嗽声。
李豫眼眸闪烁了一下,压低声音:“皇后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何会如此?”
“陛下恕罪啊!微臣实在不知,实在不知!”
李豫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太医像得了赦免令牌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
李豫在原地踱步,愁眉不展,连太医院的院首都治不好的病,还有谁能治得好呢?要是现在的大唐还像皇爷爷在时那样的繁荣就好了……
对啊,他怎忘记了一个人呢?不过也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
思及此,他一人独自策马离开了皇宫。(虚构)
来到他和沈珍珠第一次相认的地方,也就是说,他来找的人是万事通,他下马,手中拿着一壶桃花酿,轻轻敲了下门,里面竟传出苍老的声音:“请进。”
这让有些不抱希望的李豫心中多了几分希望,他推门进去,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寻找。
“我在这儿呢。”
李豫寻声望去,只见地上铺着草垫子,一位老者满头花白,脸上满是皱纹,一双眼睛却滴溜溜的看着李豫:“小子,是那姑娘病重你才来的吧?”
李豫点头:“老爷爷,你说的没错,我这次前来就是想向您求药救治珍珠。”说罢将手中的桃花酿递给老者。
万事通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也不伸手接过酒,笑:“老头子都老了,还喝什么酒啊,你拿回去罢。”
李豫只好把酒拿回别在腰间,在万事通旁边坐下。
“小子,你知道吗,你那爱妻其实早就该回天了。”
“为何?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李豫问。
“你那爱妻啊,早在出宫疗伤时就已经是到了弥留之际。但是这天庭觉得她心中有执念,不可上天庭,可她为了你们做了许多,也不该去地府,这才派了月下老者前来告诉她一些事情,之后就把她的阳寿给续上了,让她完成未了的心愿。不过现在她心愿已了,自然是要和之前那般离开了。”
李豫不知爱妻身上竟有过这些事,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来:“那可否能治好?”
万事通笑:“你竟也知老头子我有灵丹妙药?”
李豫见他这么说,觉得珍珠有很大的希望能治好。
“万事通晓天下之大事,自然也会有常人得不到的灵丹妙药。”
“我也是常人哦,只是你猜对了一半,我这呢有一颗丹药,可许人十日寿命,且去的时候不会痛苦,你且拿去罢。”
李豫欣喜接过:“谢谢您!”
万事通点了点头:“你快些回去罢,宫中侍卫听说你独自出宫,找你都找疯了。”
李豫忙把东西小心翼翼收到自己的里衣里,点点头:“那万事通,来日方长,我们有缘再见!”说罢便离开了小屋,骑上马,离开。
万事通抚了抚胡须,闭上双眼沉眠。
他其实在李豫来之前就该去了,只是于心不忍,苦苦撑着把药丸交给他,这才离开。
他确实不是常人,他是天庭王母娘娘派下凡的太白金星,掌握生死簿,自然知道这些。
回到宫中,李豫急匆匆往文瑾宫去,推开门,奔向床边,扶起床上正痛苦咳嗽的珍珠,拿过旁边准备好的热水,倒了一杯,喂珍珠喝了几口,又把怀中的药丸给珍珠喂进去。
过了一会儿,她浑浊疲惫的双眼变得有了神采,显得精神多了。
李豫有些激动:“珍珠,感觉如何?”
沈珍珠身体也有了力气,对李豫笑道:“冬郎,我没事了。我这是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