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婆婆看到眉若这样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床上白森森的骷髅消失了,只剩下奄奄一息的眉婆婆。
“眉若,你的记忆五年来都没有恢复,应是没有外物刺激的缘故吧,我眉婆婆因着你已经多活了五年,我知足了,你是我看了五年的孩子,乖巧、听话又孝顺,眉婆婆临死之前除了给你留下有助恢复记忆的药方,还有这个……”
说着眉婆婆从身上掏出了一些翡翠头饰、玉镯还有做工上好的金器,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儿。
“这是眉婆婆死时身上佩戴的首饰,我一直把它们留着不舍得典当,即使日子再苦也不卖掉换取银两,可现在眉婆婆要把这些给你,你以后会用到的……”眉婆婆边说着边把金银首饰塞到了眉若的怀里。
“不,不,”眉若没有接,她摇着头凄苦地看着眉婆婆,“眉婆婆你为什么给眉若这些东西,眉若不要,眉若只希望你能活着,您要看着眉若嫁人生子才行,不要离开眉若,不要……”眉若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她的眼泪变成了晶莹的玻璃珠子,将地面砸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凹洞。
“你看看,你连流的泪水都和别人不同,眉若,你不是凡人,凭你的姿色和心肠,我猜你一定是降落凡间的仙女。眉婆婆已经没有遗憾了,现在……”眉婆婆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手一抖,金银首饰洒了一地,眉若惊惧地看向床榻,眉婆婆已经变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只是这骷髅身上散发着点点迷光,不多时就化成了斑斑的粉末。
“不要————”眉若看着眼前的情景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她不想眉婆婆死,她声嘶力竭地对着空空如也的床榻喊着,“眉婆婆,你不要丢下眉若,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你回来,你回来啊……”
眉若眼中的泪水已经干涸,她凄凉地跪倒在地上,看着一地的金银首饰只能发出痛苦的呢喃之音,“婆婆,我……还没有孝敬您呢……我还没给你做东坡肉吃呢,你说过要看眉若嫁个好人家,可是为什么你不等看到那一天就走了……婆婆……呜呜,婆婆……”
眉若在床榻旁凄然地扑倒在地上,眉婆婆走得那么突然,甚至连她的尸骨都变成了粉末,她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砰!!”
此时医馆的门突然被踹开,不一会儿就走进来几个表情冷峻的宫廷侍卫,他们把眉若围了起来,手中拿着长长的兵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眉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了身,“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私闯医馆!”
一个侍卫官之类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看了看眉若,又看了看其他其他人,他的脸上兀地划过一丝不满,“你们这些兔崽子怎么如此粗鲁地对待即将成为娘娘的眉姑娘,快把兵器放下!”几个侍卫听闻此言战战兢兢地放下了兵器,都慌忙退到了一边。
“眉姑娘,恕属下办事不周,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侍卫官谦恭地对着眉若福了一福,“在下是京城选秀的先行官,早就听闻眉若姑娘的容貌惊为天人,现在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最近京城之中在为皇子们选取秀女,我们就是想请你参与选秀,凭你姿容一定入选,一旦被选上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个一等妃子对于眉若姑娘来说轻而易举……”
“不必了!”眉若缓缓地走到侍卫官面前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没有踏入深宫的意愿,所以请你们回吧,我还要给我婆婆安葬后事祭拜灵位呢。”眉若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眉若姑娘不愧是传闻中的水云镇第一美娘,不仅姿色秀美逼人而且很有主见,不过既然我们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打算,眉若姑娘,得罪了!”侍卫官一声令下,眉若便被绳索五花大绑绑了起来。
“你们!”眉若杏眼圆睁,只是她满脸的怒火并没有让这些侍卫停下动作,他们推推搡搡地把眉若带出了医馆。
此时街上已经沸腾起来,他们原本就对医馆第一美娘的姿容很是好奇,许多人甚至几天几夜都守在医馆外面,为的便是看眉若一眼,现在这些人看到眉若被侍卫带出来的刹那都开始神情恍惚,他们甚至忘记了说话和呼吸。
即使眉若穿的是粗布衣衫,但是她倾城倾国的美貌依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她的美即使穷尽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无法描摹,减一分则短,加一分则长,那种淡如幽兰又旖旎多情的姿容让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被绳索绑住的眉若,她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仿佛并不介意自己的狼狈,她扬着头走在侍卫的前面,眼神里面是一种无所畏惧的灼灼光华。
街上的人都已经看痴了,此时人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眉若的身上,他们谁都不想打破这种唯美的气氛和恍若出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