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声,便退了出去,他关上门的那刻,只瞧见那平日清贵骄傲的男人,微微蹲下了身子,覆上那名女子的手,两人对望,凝眸沉默。
最后,门关上了。
她怔怔的望着一大一小的手合在一起,半晌,抬眼看去,就触上他那辨不明道不清的目光。
他盯着她,瞳底忽明忽暗,猛然发觉她手上的淤青,一瞬的怒气横涌,又有隐隐的不忍,只轻得像丝般小心划过她的手背,淡淡低柔的启口:“叶菲瑶,我们试试好吗?我会学着努力的爱上你,你也学着爱上我好不好,一辈子总要有那么一个人的,既然遇上了,我们便试一试吧。”
不是那句怀着薄怒阴霾的“我娶你”,也不是对着不是自己的女人说的“我娶她”,他此刻温润沉然的凝视着自己的眼眸,跟她说:我们试试吧。
“菲瑶,我们在一起好吗?”
在一起,不是我爱你,不是我娶你,而是在一起。
她顿时说不清是怎样万般的滋味,最后,竟一下倒在了他敞开厚实的怀里,静静,默然的流了一滴泪。
很多日子以后,她想,也就是这一刻,她告诉自己,就那么放纵的活一次,努力的爱一个人一次,试试看到底能走多远。
可,她后来终于明白,飞蛾扑火的人不被灼烧是不可能的,只是你愿不愿意被烧得粉身碎骨,还是及时抽离留着残缺继续过活……
叶菲瑶:我不聪明,别对我太好,我会当真。
她家的门口有一排香樟树,他银灰色跑车开到的时候,扑鼻就是一股清新怡然的香气。
引擎声太响,隔着窗门,恰好有一个人推开了窗,眼神微眯似是不敢相信,低唤了声:“女儿,还不上来!”
隐隐约约的传来愠怒,灯火黯淡处,她还能看见自己父亲一脸错愕与隐含的深沉。
收回眼,她抿了抿唇,淡淡微笑了声:“我走了。”
尉至忽然拉住她的手,脸上浮起柔和的笑容,浅淡的眼角隔着月光蒙上一层晨雾,低柔的说:“我明天一早来接你上课。”
他的眼神很认真,就像方才对自己说那句“再也不会了”那样的沉然。他想护着她,再也不想让那件事再次发生。
怔了怔,她点头。
上楼的时候,两家人目光炯亮的盯着她,她尚不能说什么,攥着今晚微疼曾经被人按再墙上的手,忽然一震,安静的拿起碗筷吃饭,见她不语,叶父也耐着性子不说,两家人静静的吃饭,只听见,叶父说了句:“虽然孩子还小,但能早点定下来还是好的。”
低哑深沉的声音,略还隐藏的薄怒,他从来都觉得自家闺女乖巧聪明,小时候说什么话都听,文砚的父亲当年是和他在一个部队的,大家虽然都是小兵,但血刃上滚的男人友情之深不用说了,何况当年,若不是为了替他挡了颗流弹,后来文父退下来腿脚还会更利索些,他目光刻意威严的瞥了眼菲瑶,眼里含着意思,明白自家的闺女应该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