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么样,他在那里被这句话打败,但又算得了什么,他这一刻,他眼角酸涩,无声无息的细胞在那儿叫嚣,他终于尝清楚了心底最隐秘最深处的滋味,不管她骗他也好,耍他也好,他愿意,只要她给他的,他都愿意受着。
去了医院估计也有人挡着他,可他可以大喊,他可以在她病房门口唤她,只要她醒来能说话能动,他就能要到她一句能不能继续的话,继续耍他也好,只要别放下他,那都是好的。
“谢谢你通知我。”
淡淡的落下一句,他再次转身,有些慢跑,胸口急急切切的起伏,提着心在嗓子眼灼灼的烫着自己,就要出了天台的入口,却只听见身后那个女子在那儿幽声声的问:
“我不是来通知你的,你早晚要知道的,不如我先来告诉你,你看,West,我总在想,在你的天台里跳下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墨黑的眼眸一深,手一攥紧,他缓缓转身,淡冷的目光扫向她娇笑诡异的面容,狭长的眼角不含一丝动容,只是淡漠的问:
“你是在威胁我?”
秋天,终将要成为冬天的,即使它每每给人春天的感觉。
“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
他到底是他,冷漠到极致不过是冷淡的冰冷无谓。
苏暖暖低低的笑,眼泪流了出来,脚下有些虚软,天台的风太大了,把她的羽绒服都吹得好似瘪了。
“我说过你们不会幸福的。”
他冷冷的,朝她,慢条斯理的走过去。
“West,你知道她是怎么中枪的吗?她和那些人质被绑了不止一个小时,是整整一个下午,中枪回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是被撕破的,身上甚至还有抓痕,还有红肿的吻痕,呵,你说,她经历了什么,你说,她还是你心目中那个妻子,干净美好纯洁?别傻了,West,她跟我一样,肮脏不堪,甚至,也许早就被人……”
“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最后一个字,她被他一下子出现的冷肃冰凉的手掐在了喉咙里,刺疼刺疼,好似火烧,他的左手的力道不大,可是到底是男人,掐得她眼泪逼得疼出来,可是她笑得酸涩,诡异,肆意,好似什么都要说尽了,越难堪的话越是要说尽。
她就像是一个过得厌倦极致的女人,最想要的不过是全都难堪狼狈的结果,是乱了就乱了,死了就死了的全盘口不择言。
“呃……咳……你真的以为你的妻子会为你守身如玉?West,这个世界上没有谁非得等谁一辈子。谁都是一样的脏,你懂吗,都一样……两年前她就跟别的男人有过关系,你大概不知道吧……”
死死的挣脱他的钳制,她凄厉的笑笑,嬉笑轻蔑,对着一脸冷漠森凉的顾方西喊着。
放下手,他狭长的眼眸墨如凉夜。
“施哲吗?那又怎么样。”
“你知道……”她怔愣,如木偶般的眼眸涣散了些,低低发笑,“顾方西,我以为你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