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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棋局(下)

不一会儿,清零上场,朗声说道:“国选第二轮比试开始,第一场,燕云贾道是,对羌国央吉玛。”

贾道是卦没算完,听到通报,只得叹一口气,收起挂盘,再次上场。

羌国派出的是武僧央吉玛,羌国乃是佛国,举国上下,大多都是修行之人,甚少参与中土事务,在七国之中最为神秘,传说当年曾有一批旁门左道之士,听说羌国金般寺有上等的内功心法,遂集结在一起,不辞辛劳远上羌国,想要盗取这上等心法,却不料没有一人最后回归中土,关于这些人的下落众说纷纭,一说是他们已经偷到了绝世武功,但因为分赃不均,结果自相残杀一个不剩,另一说是这些人统统被擒,囚于寺内接受佛祖感化,至于到底如何,也无从知晓了。

央吉玛穿一般喇嘛装,带着一把刀,走上场来,双手合十,向贾道是行佛家礼,贾道是是道家人,不方便回佛家礼,只得掐个子午印,回道家礼。

双方站定,贾道是缓缓拔出剑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央吉玛手上的刀,他只听说羌国武僧练的一般是普通的罗汉拳降龙掌之类的拳脚功夫,却从来没见过武僧使刀,心下惴惴,不敢主动进招。先前对阵刘青山时,虽然也不知对方底细,但至少知道他使的是中土功夫,所以便先行进招试探,可这羌国的武功实在是太过神秘,就算是想试探,也不知应该从那个方向试起,只得站在原地,心下暗道:“怎么今天净是碰到这些毫无头绪的对手。”

只见央吉玛拔出到来,竟直直的向贾道是走去,一般出招,大多是用轻功欺身,方可打个措手不及,可这武僧只管大步向前,脚下看来没有丝毫运功的痕迹。贾道是大惑不解,不知央吉玛到底是作何打算,央吉玛几步走到了贾道是面前,只是举刀直直劈下,毫无招式可言,贾道是脚尖一点,向后一撤,便轻轻的避开了。央吉玛举起刀来,又是直直的走向贾道是,再次劈下,贾道是又是往后一蹭,轻轻避开这一击,这两下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拿着刀乱砍。央吉玛只是举刀追赶,贾道是不断跳开,两人形状滑稽,像是一个成年人在拿糖逗一个小孩一样。

众人看着也甚是疑惑,但是看久了还是忍不住一个个笑起来,霎时间,这演武场变得像是马戏场一般。只有少数的几个高手面不改色,已经看出了里面的门道。这贾道是的确是在不断后撤,左右躲避,但是每次躲避,距离都越拉越远,初时央吉玛一刀下来,贾道是不过点点脚尖,但到后来,央吉玛每一刀砍下,贾道是已经要躲开一丈左右。原来这央吉玛虽然毫无招式,但每一刀里都蕴含着及其深厚的内力,一刀劈下,贾道是只感觉周身的空气被隐隐劈开,虽然这把刀是未开锋的刀,但他那一刀下来,凡胎肉体哪能随便抵挡,贾道是心里暗道:“这会儿,那假商人的混元功倒是很有用处。”

这央吉玛越砍越用力,刀风已经越来越甚,贾道是知道,要是再不还招,一会儿这武僧的气门全部打开,这一刀下来,可不是一丈的事情了。贾道是躲过一刀后,欺身而上,向前一刺,却发现剑停留在央吉玛约莫一寸的地方,刺不进去,贾道是大吃一惊,就在这时,央吉玛一刀再复劈下,贾道是侧身躲过,只感觉一阵刀风从自己面前落下,几根头发在空中散落,贾道是再次拉开距离,心想:“我须得找到他的罩门所在。”于是展开身法,在央吉玛身边不断盘旋。

众人这时才看出来,贾道是虽然剑招凌厉,但一直无法近身,央吉玛只是随便走几步便砍,但贾道是却要不断的躲很远,然后不断试探,长此下去,贾道是消耗的体力要远远的大于央吉玛,不知道这样打下去,能不能耗死对手,不禁心下为他捏一把汗。打了一阵,央吉玛开始改劈为刺,贾道是心下一喜,看来是这武僧砍久了,难免有些手乏。贾道是不断进招,感觉剑尖已经离央吉玛的皮肤越来越近了。原来央吉玛虽然内功深厚,但是使用时不会调节收放,每一刀都会消耗相当大的内力,就像是一个孩童手握千两黄金却不会花,所以干脆每次买东西都出最高的价钱一样。央吉玛眼看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耗不过贾道是,便稍微施展轻功,开始追着贾道是打,他本来就不善轻功,一脚登出,不过半丈距离,贾道是身法曼妙,哪里能追的上他,央吉玛一咬牙,使出最后一击,决心向前扑去,贾道是见他扑来,身体失衡,只要自己躲开这一击,下一剑便能从背后刺去,就在这时,贾道是脚下一绊,突然向后倒去,这一下,两个人都大吃一惊,贾道是双手向后,户门大开,央吉玛这一刀就正正刺向胸口,贾道是心里惊呼:“我命休矣!”央吉玛也不想取他性命,只是万没想到他这一下突然门户大开,自己身在半空,内力附于刀上,哪里收得回来。

众人不禁倒吸凉气,有的惊叫出声,一旁的萧秉连忙出剑,想要出手相救。就在这时,贾道是只听得不远处一声惊呼:“不可!”突然一个事物飞了过来,击在央吉玛的刀上。贾道是倒下,央吉玛的刀落下,插在了贾道是脸旁几寸处。贾道是和央吉玛都松了一口气,贾道是坐起,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原来正是自己第一场对阵刘青山时,劈下的那一道剑痕,将自己绊倒,还差点要了自己性命。贾道是摇了摇头,叹口气,拱手道:“多谢大师手下留情,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央吉玛道:“承让承让。”

萧秉将剑收回,松了了一口气,观礼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幸亏这刀歪了半寸,或者说是幸亏武僧刀法不精云云,只有少数高手看清了,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什么东西突然击出,将央吉玛的刀身击歪,这才救了贾道是一命。贾道是循着那事物击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人群里熙熙攘攘,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脚下,赫然掉落着一支毛笔。贾道是心下一惊,仅凭一只毛笔,就能将武僧的全力一刀给击歪,显然出手之人也是武功了得。贾道是往反方向看去,正是说书人的坐席,说书人们有的在议论纷纷,有的在伏案记录,不知刚才究竟是谁出手相救。

这出手相救之人正是纪无妄,适才他正饶有兴致的观看两人决斗,觉得央吉玛的打法虽然招式朴拙,但是步伐之中隐隐藏有玄机,还正想好好研究,就看到那惊心一幕,情急之下,便将手旁的毛笔掷去,以图救命。一旁的梁先生奇道:“纪兄弟,你有看到我的毛笔吗?”纪无妄吞吞吐吐道:“额……没有诶。”

梁先生一边翻找身边案卷,一边说道:“那可是高级湖笔,专门定制的,要好几十两银子呢。”

纪无妄闻言一惊,眼神飘忽,说道:“这么贵啊…….”随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钱袋,然后点了点头,无奈说道:“出来混的,果然迟早要还。”

不远处,覃璎珞早将一切收在眼底,不住的打量纪无妄,心下惊叹:“怎么说书人中还有这般高手,不知这人师从何处。”

纪无妄和梁先生做好记录,便又来到赌盘旁,刚刚那一场,纪无妄买中爆冷,领了钱,却发现身边的梁先生也领了不少。纪无妄看着梁先生手中的银子,愣了愣,随即笑道:“看来不用还了。”

梁先生奇道:“还什么?”

纪无妄道:“没什么没什么”

梁先生道:“诶,纪兄弟,下一场买那边啊?”

纪无妄想了想,道:“嗯,还是买剑神吧。”便下了几锭银子,就在这时,一双纤纤玉手从旁伸出,将一锭金子放在了梅兰竹的盘口上,纪无妄楞了一下,抬起头,只见覃璎珞正看着自己,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众赌徒见仙姬亲自下场押注,还押的那么大,忍不住欢呼起来。纪无妄不知所以,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赶紧和梁先生转身离开。

贾道是灰头土脸的下场,心里所想的无非两件事,一是在想刚刚到底是谁出手相救,另一方面则是在回想那羌国武僧的武功,刚才那一战,那羌国武僧的内力远远在贾道是之上,假若他真的在招式上学个一招半式,哪怕是最低级的刀法,用那样的内功使出来,都将是威力无穷。他忽然想到,若是假以时日,那羌国突然有了问鼎中原的想法,从中原武林学个一招半式,再辅以高深内功,所有的武僧杀将过来,中原武林能否抵挡得住?想到这里,不禁心下发颤,暗道:“看来多年前,传说有人前去羌国盗取内功心法,所言非虚,这羌国的内功确有过人之处。”心念至此,不禁也动了去羌国盗取武功的想法,当下便开始盘算计划,忽然听到:“下一场,苏吴梅兰竹,对阵剑神张居客。”贾道是抬起头来,这才想起还有着这重要的一战,张居客和梅兰竹显然代表了现如今苏吴武学的最高水平,想要知道苏吴武学到底几何,便可由此战管窥全豹。

只见两人信步上场,张居客满脸杀气,梅兰竹则依旧眼神飘忽,背上背着一把二胡。两人站定,梅兰竹见张居客没有礼貌的意思,只得先做拱手礼,道:“请”

张居客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请。”

梅兰竹皱了皱眉,将二胡取下,略一沉吟,便开始拉奏起来,这琴声曲调清幽,似是一个女子在缓缓地诉说衷肠,琴声中似有娇羞之意,欲言又止,正是梅兰竹的成名曲“暗香疏影”。众人听着琴声,陶醉在暗香疏影的意境中,仿佛闻到阵阵花香飘散在空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但此刻站在对面的张居客却不这么想,二胡声声入耳,张居客却不能有一丝杂念,这琴声里,无限的娇羞,却是无限的杀意。

一阵风乍起,梅兰竹身形似乎晃动了一下,一阵剑风便从这拳拳琴声中激发出来,张居客举剑一格,侧身躲过,但听得剑风敲在剑上,剑身发出绵长的低吟声,显然这剑风甚是锋利。梅兰竹琴声不停,一阵阵剑风接二连三攻向张居客,张居客一一格开,缓步后撤,再图进招。

众人只见张居客离梅兰竹越来越远,手中的剑却兀自武个不停,显然是暂时落在下风。忽听得梅兰竹琴声一转,奏起一首“破阵子”,这“破阵子”琴声激昂,似有群马奔腾,一浪接过一浪的杀下山来。琴声越奏越快,剑风也越来越快,张居客初时只是格挡,到得后来,开始转为劈,一阵阵剑风在便在空气中激荡开来。众人只感到周围的风向变得十分混乱,一个侠客甲正看得入迷,忽然面前的一块石头被整整齐齐劈成两半,心下大惊,连忙叫到:“大家且快退开些,剑风伤人!”众人便纷纷向后退去,连说书人也只得站起身来,向后站开。

这下空间扯开,两人便不再手下留情了,梅兰竹琴声又一转,奏起一曲“六月飞雪”,这一曲琴声鬼哭狼嚎,众人似乎见得眼前一个冤妇在咆哮,阵阵寒意涌上心头。梅兰竹立于鹤唳风声之中,一团剑气向张居客包围而去。站在一旁的芈皇子心下暗道:“这眯眯眼果然是个怪物。”

张居客先前只是在试探剑风力道,同时想要观察剑风的出剑方向,但梅兰竹连换三曲,曲调不一致,这剑风的来路也就不一致,显然这每一曲便是一路剑法,若是通晓音律,便能从这曲调中找出规律来,可惜张居客对音律一窍不通,全凭经验在这剑风之中游弋。

就在这时,梅兰竹音调一转,似是又要换曲,便在这个档口,张居客运起真气,一剑劈下,将周围七零八落的剑气凭蛮力压了下去,这剑气大开大合,直冲梅兰竹面门而去。梅兰竹连奏三声,当当当将那剑气弹开,却发现张居客已乘着这剑气欺身而来,脚尖一点,撤身向后滑去。张居客一剑劈下,到得身前,剑势不停,向前刺去,左手抬起,又向前轰了一掌。梅兰竹没想到他身为剑客,为了进招,却能用掌,无奈之下,只得从二胡顶上抽出一把剑来,向地下一顶,将自己向上弹去。

梅兰竹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跃到了张居客身后,张居客转过身来,两人交换了一个方向,张居客一剑刺出,双剑相交,当当作响,只在须臾间便拆了二十余招。两人均不想再用比剑风这样大耗内力的打法,是以出招以快打快,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却血脉喷张。张居客的剑招式繁多,各路剑法层出不穷,看来是集百家之长,甚至在进招之中,偶尔还夹着两招墨家剑法。梅兰竹只用自家剑法招架,偶尔缺招时,竟然是用的无极剑法的剑招,他今天看贾道是打了两场,现学现卖,竟然也能使得似模似样。座下的芈曜和贾道是对视一眼,只得互相无奈的摇摇头。

但见得张居客出剑越来越狠,毫不手软,到得后来,竟然净是杀招,梅兰竹皱了皱眉,也只得全力相拼。众人眼看这形势不对,比武切磋,点到即止,可是这两人却是招招杀机,竟是在以命相搏,不禁大惊失色。两人拼得厉害,几招之内,梅兰竹手脚中剑,张居客也是肩头淌血,双方向前一刺,内力一震,均向后弹去,梅兰竹半跪在地上,按住大腿,气喘吁吁,张居客手捂伤口,咬咬牙,再次进招,一剑向梅兰竹劈下,梅兰竹右手一扬,双剑相交,竟齐齐断开,张居客一柄断剑,继续刺下,插在梅兰竹肩头之上,梅兰竹吃痛,一脚踢中张居客小腿,随手将断剑插在了张居客背上,张居客一个翻身,滚了两圈,两人都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张居客咬咬牙,又要再起,一掌呼出,梅兰竹右掌伸出,准备迎招。

覃璎珞急道:“不可!”这张居客是帮她代打,若是真的杀了苏吴大使,这笔账免不了要算到她桂甌的头上,那可大事不妙,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更不想露出自己的武功家数,可眼前此景,覃璎珞当真是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出,挡在了两人中间,来者正是萧秉,萧秉左右双掌齐出,接下了两人虚弱的一掌,两人再次向后弹开。

萧秉道:“两位不可妄动,比武切磋,原是点到即止,为何要以命相搏?”

梅兰竹虚弱的说道:“我还想问呢,剑神阁下,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了,你竟要取我性命。”

张居客咬咬牙道:“做了什么孽,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梅兰竹道:“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身上确实免不了一些孽债,若是在下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明示。”

张居客怒道:“你……你当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

梅兰竹:“今天在座的都是江湖名宿,更有海牙寺执剑人主持局面,你要找我算什么账,不妨当着这天下人的面说清楚。”

张居客道:“当着天下人的面,哼,这是我跟你的私人恩怨,用不着天下人管。”

梅兰芳道:“那你大可亲自来我梅庄兴师问罪,你拂晓剑神神剑无敌,我府上还有人能拦得住你么?何必要在今天坏我大事。

张居客道:“坏你大事,哼,我早该在十年之前就坏你大事!”

梅兰竹闻言一愣,心下默默盘算,道:“阁下是不是有帐要算,但是找错人了?不瞒阁下,十年之前,在下大功未成,不过是幽居梅庄的一个江湖散客,怎么敢向你天下无敌的拂晓山庄挑事?”

张居客道:“你……”

张居客一个“你”字尚未说完,忽听得一阵哈哈大笑,这笑声甚是狂妄,从山的四面八方传来,响彻整个山谷,让人弄不清方向。众人东张西望,不明白又要发生什么怪事。

只听那声音说道:“天下无敌?一个小小的拂晓山庄,也敢自称天下无敌,看来中原武林,气数已尽!”这声音浑厚无比,显然是用上等内力从远处轰出

众人议论纷纷,一个胆子大的侠客甲大声叱问:“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他这话刚说完,只听得“嗤嗤”两声,两根银针便插到了这侠客甲身上,他大叫一声,向后倒去,众人大惊失色,连忙闪开。

萧秉一个闪身,便来到那侠客甲身边,出手在那人肩头点了两下,随即拔出银针,拿在手上观察。

那个声音说道:“你是什么人,也配和我说话?!”

萧秉朗声说道:“阁下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什么指教,请现身说话。”这几句话也是用上层内功轰出,响彻半空,众人闻之,稍感心安。

那声音说道:“你就是当年的扶摇堂萧秉么?”

萧秉道:“正是在下。”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惜了,当年纵横江湖的一代豪侠,扶摇剑独步天下,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做执剑人,要是入我潜龙教,还怕不能称霸武林么?!”

众人一听“潜龙教”便倒吸一口凉气,又开始议论纷纷。

纪无妄小声问道:“梁先生,这潜龙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魔教啊?”

梁先生比了比手指,示意他小声说话,生怕被那声音听到似的,小声说道:“嘘,小声点,当着别人的面不要叫魔教,你不要命啦。”

纪无妄露出无奈的表情,无言以对。

萧秉朗声说道:“阁下是潜龙教的哪一位?还请赐教。”

那声音笑道:“哈哈哈,赐教不敢,萧大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我们教主数次跟我说过,若是能邀的海牙寺萧秉入教,我们称霸武林便易如反掌了,怎么样,萧……”

萧秉不等他说完,手一挥,手中的银针便向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飞去,那草丛齐人一般高,但听得“叮叮”两声,显是那人用武器将暗器格开了。萧秉二话不说,一个闪身,便到了草丛里。只听得乒铃乓啷,兵刃撞击,显然两人交起手来了。

覃璎珞朗声说道:“魔教的各位,请速速现身吧!”

只听得四面八方忽然想起叫喊声,便有许多人提着兵刃杀出,原来魔教早就在这御剑峰做好埋伏,显然是想在今年的选秀大会上进行偷袭。众嘉宾连忙提起兵刃迎敌,一时间,这演武场突然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战场。

贾道是,赢子仪和芈曜正好站在一起,刚拔出剑来,便看到一队黑衣人整齐的向三人杀来,这几个人显然是训练有素,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副面具,或笑或哭,看着令人极不舒服。十二个黑衣人围成一圈,将三人围在中间,轮流出剑每个黑衣人只是和三大高手交手几剑,便交换人手,芈曜惊道:“龙潭剑阵!”

另一边,同样的十二个人也围住了张居客和梅兰竹,两人均受伤不轻,勉强站起,竟是拿着两把断剑迎敌,这十二个面具团团围住还不断转圈,看得人眼花缭乱,根本不清楚对手的武功路数。两个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闪出,一剑暴起,分取张居客和梅兰竹首级而去,这一下两人措手不及,勉强闪避,肩头被刺了一剑,两人吃痛,但同时按住对手剑柄,一掌击出,将两个魔教徒击飞,夺下长剑,终于摆脱断剑之苦。梅兰竹一咬牙,说道:“秋后算账,我绝不躲!”张居客点了点头,两人终于背靠背,同时迎敌。

那梁先生瑟瑟发抖,在刀林剑雨中跌跌撞撞的爬到了一颗大树下,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把刀,夹在自己的咯吱窝里,然后躺倒装死。刚闭上眼不久,却感觉有人在拍他,半眯着睁开一只眼来,却看见是纪无妄悄悄跟了过来,正在不断的拍他的脸。

纪无妄拍着梁先生的脸道:“梁先生,梁先生,你没事吧?”

梁先生一把拉过纪无妄,顺手抄起旁边一把剑,塞到纪无妄怀里,道:“快,闭上眼躺下!”

纪无妄苦笑,也只得依言装死。

萧秉和之前说话那人在草丛里斗了一阵,听得草丛外兵刃交响,大手一挥,一道剑风将面前的杂草割开,直接轰向那魔教徒,魔教徒大吃一惊,将手中的刀横在胸前,双手接下这一剑,被向后推出两丈有余。

萧秉无心恋战,一剑挥出,便转身飞去,那魔教徒见状,连忙跟上。

萧秉回到正面战场,贾道是,赢子仪和芈曜三人好不容易终于脱身,但受伤的张居客和梅兰竹却陷入苦战,萧秉二话不说,向两人的剑阵闯去。那剑阵正在专心攻击被包围的二人,却不料萧秉神速杀到,一个魔教徒被一剑刺倒,这剑阵便有了缺口,张居客和梅兰竹见状便向那缺口出招,出得阵来。

双方斗了一阵,各有死伤,各武林好手和魔教徒渐渐的分成两边,拔剑对峙。萧秉立于阵前,其他六名执剑人从阵中走出,站到了萧秉身边。之前那人在对面负手而立,睥睨对方,狠狠的说道:“没用的家伙,一个龙潭阵,竟然杀不了两个受伤的。”大手一挥,竟然将几个黑衣人的手筋砍断,几个人痛苦大叫,其余黑衣人瑟瑟发抖。

芈皇子,覃璎珞等人站在执剑人身后,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一片,均是心下忧愁。

芈皇子道:“天鹏魔手,地煞孤星,玄难刀客,黄土高人,魔教四天王一起出动么?”

萧秉出阵,对着之前交手的那人说道:“天鹏魔手应天正,枉你徒有天正之名,怎么净做些不正之事。”

应天正道:“哼,萧秉,我只是佩服你的武功,但是要教训人,还轮不到你。”

萧秉道:“你魔教擅闯凌龙阁宝地,有何意图。”

应天正道:“有何意图,当然是将这凌龙阁杀个干净咯。”

众人闻言大惊,刘青山忍不住道:“魔教妖人,好不要脸!”

应天正道:“哼,你们这些人,为了选秀打得不可开交,那些个秀才有什么好的,哪年我潜龙教也来选一下,选几个小魔头,早日称霸武林算了。”

忽听得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放肆!”

众人望去,竟然是庄夫子出声,便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庄夫子信步上前。

庄夫子道:“应天正,你连礼数都忘了吗?”

应天正神色尴尬,眼神躲避,随即微微一弯腰,嗫嚅道:“学生见过老师。”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天鹏魔手竟然也是凌龙阁子弟。

庄夫子道:“哼,你还有脸叫我老师,都砸上门了,这会儿还演什么虚情假意,你不是要将我凌龙阁杀个干净么?好,你要杀我学生,便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众人见庄夫子虽是一个白发老者,呵斥起学生来倒是意气轩昂,不禁心下叹服。

应天正战战兢兢道:“学生不敢,还请夫子让开,这杀伐之地,刀剑无眼,夫子还请保重。”

这大魔头在江湖中兴风作浪,随便一出手便要人命,见到庄夫子却恭敬得像是个乳臭未干的稚子,众人觉得这中间反差实在过大,按理说他要真的念及过去渊源,不愿伤害庄夫子,那今天就不该来,这已经动过手了,这会儿再如何礼貌,也是多余,实在是不明白这应天正到底是作何想法。

庄夫子道:“敢来凌龙阁闹事,若非是你们教主亲自到场,料想你也没这个熊心豹子胆,潜龙教苦教主,既然光临鄙舍,怎的不肯现身啊?”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若是魔教教主亲自到场,那必是魔教倾巢而出,看来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众人战战兢兢,东张西望,不知这大魔头会从哪个地方突然杀出,却忽然听到自己面前传来一阵笑声,循声望去,却发现原来海牙寺的一个执剑人在笑。

这一下萧秉大惊失色,不待转头,一剑出鞘,向自己的左手边劈下,那执剑人同样轻描淡写,抬手一格,剑未出鞘,两剑向激,两人均向外弹开一丈左右。其余执剑人也是反应神速,就在萧秉弹开的一瞬间,抢身而上,五把剑齐刷刷的指向那人,却见那人在空中左手一伸,将不远处一块石头凭空扯了过来,向执剑人一甩,执剑人五把剑一瞬间将那石头斩碎,在空中一个旋转,躲开碎石,然后五把剑集中在一点,向那人刺去。那人双脚落地,原地站定,拔出剑来,向前一伸,便顶在执剑人的剑尖上,随即向前一推,叫道:“去罢。”五名执剑人便被他内力振飞,向后滑去,其中四名尚能平稳落地,只一名较年轻的执剑人立足不稳,向后倒去。这几下兔起鹤落,众人还没来得及想起闪避,执剑人和魔教教主已然完成了一次交手。

只见那苦教主哈哈大笑道:“夫子果然料事如神,佩服佩服。”

萧秉皱了邹眉,道:“敢问教主,执剑人封人甲现身首何处?”

苦教主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萧秉,叹道:“海牙寺的确是精英荟萃,那汉子被我偷袭,身负重伤,依然拼死接了我三十招,倒是很有骨气,我爱惜英才,怎么舍得杀他。”

众人闻言一愣,没想到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也有心软的时候。

苦教主接着说道:“我让他服了我教的一笑逍遥散,又给他在满春楼叫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陪着,可谓好生优待,只希望他能好好想通,入我神教,共谋大业。”

他这几句话说说得轻描淡写,但听者无不心下发寒。梁先生这会儿还想装死,但一旁的纪无妄已经坐了起来,正在看热闹,便拍了拍梁先生,问道:“梁先生,这一笑逍遥散又是什么东西?”

梁先生睁眼看了看四周,但觉四周安全,便也坐了起来,小声说道:“这一笑逍遥散,乃是魔······那个潜龙教的一种毒药,据说那药极易成瘾,一旦服食,就再也无法摆脱,终身受困于潜龙教。”

纪无妄道:“这等毒药,偏偏还叫什么一笑逍遥散,倒真是讽刺。”

梁先生道:“这倒不是讽刺,据说服用那药物之后,便如坠云间,极乐翩翩,哪里还管什么世间疾苦,所以就是,一笑,逍遥就散了,真是一笑逍遥散。”

纪无妄无言以对,缓缓的“嚯”了一声,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众人只是不住叹息,想到海牙寺堂堂一执剑人,竟然就此堕入魔道,不禁扼腕。

但切身相关的海牙寺却是修为极高,不为所动,只是重新战成一排,手握剑柄,随时应战。

苦教主看向萧秉,道:“萧大侠,有没有兴趣,到我潜龙教去坐坐啊?”

萧秉道:“日后自当拜访,迎接封兄弟,至于今日,既是教主亲临,我们还是先把该算的账算清楚。”随即朗声说道:“苦寻欢,自你执掌潜龙教以来,任由属下为非作歹,兴风作浪,犯下数条命案,你可知罪?”

苦寻欢道:“不知”

萧秉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请你束手就擒,待海牙寺取证清算,有罪抵罪,有冤申冤。”

苦寻欢一声冷笑,道:“萧兄弟,何必大动干戈,我好言相劝,不过是爱才心切,希望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贾道是道:“好个化干戈为玉帛,你潜龙教一出手便杀人无数,这会儿装什么假慈悲,这会儿化干戈为玉帛,难道那些对抗魔教的仁人志士都白死了么?!”

苦寻欢瞥了瞥贾道是,道:“那是当然,谁叫他们没本事,弱肉强食,本是自然法则,无用之人,死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赢子仪怒道:“你那是强盗逻辑,众生平等,一个人的生死,岂能由你随意审判。”

苦寻欢道:“哼,我自是不会随意审判,可你夜秦为了称帝,谋权暗杀,镇压民反,欠下的血债难道还会比我潜龙教少?皇图霸业,本就一将功成万骨枯。“苦寻欢转过身,接着道:”赢先生行商坐贾,四通八达,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就在这时,只听得“嗖嗖”两声,两枚银针突然从群豪中射出,向苦寻欢后脑飞去。

众人之中,不少江湖人士都曾深受魔教之害,或是门人受戕,或是亲人受害,眼下看到魔教教主现身,都是恨得咬咬牙,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不能亲手手刃,只盼几位高手出手,为武林除害,哪里有空去听他强词夺理。几位高手自持身份,却早已有人备下暗器,准备随时出手。

只见苦寻欢步伐不疾不徐,头也不转,自顾自的走回阵地,只见两只银针飞到近身处,却忽然变得软绵绵的,停在空中,随即掉落。用内功震掉暗器,对于行家高手来说,并非难事,但向他这样一般,不动身法,就让暗器变得软绵绵的,像是沉入大海一般,显是内功修为已至臻化境。众人虽然对这魔头恨得咬咬牙,但也不得不佩服他这轻描淡写的护体神功。

苦寻欢道:“雕虫小技还想暗箭伤人,就凭你这两只银针也能伤我,难道我的《甲子天经》是白练了么?!”

众人一听,皆尽轰然,甚至连纪无妄脸上都微微变色。

只见那梁先生凑过来道:“诶,纪兄弟啊,我来给你解释一下这个《甲子天经》好了,这《甲子天经》乃是当今天下的至尊武学,据说能够炼了上面的武功,便能天下无敌,纵横四海,近年来中土武学式微,许多学武之人都希望能够练成神功,在列国中独占鳌头,只不过听说这天书里的武功异常艰深,多年以来,没人能够练成神功,这教主自称神功大成,也不知是真是假,况且这本天书失传已久,此次如何能够重出江湖,倒是一件奇事。”

纪无妄本就是习武之人,对这《甲子天经》自是早有耳闻,先前总是自己请教,梁先生解说,不想这梁先生解说上瘾,这会儿竟然主动开口,不禁莞尔,却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只得随口奉承几句“梁先生果然博闻广记”之类云云。

这三年一遇的选秀大会,虽说是魔教突袭的最好时机,可也是武林好手集结之时,更有海牙寺的执剑人在侧,群豪均想不通为何魔教会趁此发难,现在听说他练成了《甲子天经》,这才明白他为何有底气上这御剑山来。但想通这一着,却不由得担忧起来,若这大魔头真的练成神功,中土武林在这一天倾数覆灭,那真是百年来最大的灾难。

萧秉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原来阁下已经练成无敌神功,难怪敢到这御剑山来,萧某今日或许不是阁下对手,但无论如何,也得依照海牙寺的规矩执法,纵使不敌,也权当以死殉道了,执剑人,列阵!”

只见众执剑人纷纷拔出剑来,执于胸前,便开始咏颂执剑人誓词:“天网滔滔,日月昭昭,众善众恶,皆有因果,吾执此剑,披荆斩棘,纵是暗黑永无天日,纵是污浊满世疮痍,吾执此剑,为日月争辉,为清流守岁,不移白首,不坠青云…….”

众人见状,知道今日执剑人是打算殊死一搏,不少豪客已经热血沸腾,纵使自己武功低微,也打算和执剑人一起,和魔教周旋,众人拔刀的拔刀,提剑的提剑,群情激愤。

苦寻欢只是摇头叹气,说道:“何必如此。”身后的玄难刀客和黄土高人便抢身而上,一刀一剑,向前刺出,执剑人还在兀自念着誓词,旁边忽然闪出两道身影,两人一左一右,接下这一刀一剑,双掌齐出,将两个魔头击退,这两人却是贾道是和赢子仪。两人直视前方,各自盯着自己的对手。

赢子仪道:“臭道士,怎么这会儿想起除魔卫道来了?”

贾道是道:“除魔卫道乃是我天师本分,要你多事。”

玄难刀客和黄土高人接下双掌,向后滑开,随即脚尖一点,向前奔出,在这过程中两人反复交换位置。贾道是和赢子仪同时说道:“秋后算账!”随即各自领了对手,交起手来。不一会儿,两对高手便已到十余丈外,各自缠斗。

刘青山走到阵前,朗声说道:“在下领教教主高招!”随即双拳抢出,直攻而去,到得苦寻欢面前,却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双手格开,正是那大鹏魔手。

应天正说道:“籍籍无名,凭你也配和教主动手?”

随即双掌呼出,一道劲力极大的掌风便将刘青山推出三丈之外。刘青山被应天正一掌推出,正直直撞向执剑人的剑阵,便在这时,又一个身影闪出,正是芈曜,芈曜一掌伸出,刘青山只感觉后背升起一股暖风,缓缓的将自己围住,双脚便可以站定。

芈曜道:“那便由我先接教主两招。”说罢正欲拔剑,却听见苦寻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芈皇子,你乃一国之尊,剑术神通的确是江湖闻名,但可惜你墨家剑当年失传了一部分,若是全本墨家剑,或许值得我出手,但眼下,你不配!”

墨家剑失传,本是自家的隐秘之事,张居客也就罢了,芈曜没想到连这苦寻欢也知道了这桩往事,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刘青山站定,便即说道:“虚张声势,照你这么说,这堂下只怕没人配和你交手。”

苦寻欢道:“那不尽然,我若只是一个狂人,焉能身居教主之位,眼下这在场的,能和我交手的,只有三位。”

刘青山奇道:“哪三位?”

苦寻欢道:“阁下少年英雄,心气高昂,籍籍无名也敢向我挑战,倒是颇有胆色,那好,我便给你个面子,告诉你罢。”这几句话让人听着甚是不舒服,先前说什么“自己不是狂人”,但是这几句又仿佛在说“我和你说话,已经是你的莫大光荣了。”

只见苦寻欢缓缓说道:“萧大侠的扶摇剑,我先前已经说过,在下喜欢得很,当然愿意和他切磋,拂晓山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山庄,但拂晓剑神毕竟剑术神通,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至于最后一位,我也是今天才得以认识,乃是初露锋芒的梅兰竹梅先生,在下许久未在江湖上亲自走动,没想到中土武林还能有这么一位武学奇才,藏得倒是挺深啊。”

苦寻欢这几句话倒是一句不假,魔教之前早已埋伏在侧,本想发难,却不料今天来了个剑神张居客,若是萧秉加上张居客,哪怕自己练成神功,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是以伺机不动,更没想到的是突然又冒出个梅兰竹,竟然和张居客拼了个两败俱伤,这一来,又给了他绝佳的机会。萧秉一人,他不怕,张居客和梅兰竹若是一人,他也不怕,怕只怕这三大高手和而攻之,那确是不敌。

苦寻欢继续说道:“可惜张剑神和梅先生现下身受重伤,单是萧大侠一人,只怕孤掌难鸣,敌不过我的甲子神功。”

梅兰竹道:“那若是不在场的呢?听你的口气,现今除了萧大侠,难道就没人是你的对手了么?”

苦寻欢道:“那倒不是,若是论及当世武林,有资格跟我交手的,倒也有这么几位。”

梅兰竹道:“哦,是哪几位啊?”

苦寻欢道:“首先自然是天师府张义灵张真人,武当派白玉寅白真人,和少林派尘真大师”

梅兰竹道:“佛道三真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不过这三位年事已高,是不会出来和你动手的,你说了不算,还有么?”

苦寻欢道:“南侠韦鲲,北侠孔天啸,乃当世绝顶高手,若是这二人在场,也有资格和我比划两下。”

梅兰竹道:“南北二侠武功盖世,若是在场,你只怕不是对手。”

苦寻欢摇摇头道:“不会不会,我已练成甲子神功,不怕他们。”

梅兰竹道:“你那甲子神功真有这般神奇?那还有什么人能是你的对手么?”

苦寻欢道:“梅先生,你现下就已经开始盘算日后的救兵了么?”

梅兰竹道:“哼,只怕你是信口开河,我看你那甲子神功,不过是架子神功罢了。”

苦寻欢道:“梅先生,我承你是高手,那是看得起你,我说过,我非狂人,你若是能下场比试,我当然可以对你展示神功奥妙,可惜你现在········哎。”

梅兰竹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神功奥妙,在场除了我们三位,已无敌手,你怎么证明?”

苦寻欢略一沉吟,随即说道:“这很简单,若是除了三位之外,还有人能接我三十招,就当我是信口雌黄,你们可以尽管派人下场,别说一个,就算是三个五个,不管是车轮战还是一起上,我苦某人都不放在眼里。”

众人思忖,须知比武切磋,未必总是人数能占得优势,即使是高手联合,若是两人打法相冲,也不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反而互相受累,习武之人都知其理,可若是单打独斗,除开苦寻欢说道的三人,也的确没人能堪此大任。

梅兰竹道:“阁下此话当真?那不如我们就来打个赌如何?”

苦寻欢不假思索,连忙说道:“不赌。”

这一下倒是让一些人心下失望,那些人虽然不知梅兰竹为何出言向激,但总盼着有人能做点什么,没想到这苦教主虽然看起来狂妄,却一丝不苟,严谨无比,梅兰竹有意激他,他竟不上当。

梅兰竹不能下场,眼下只盼东拉西扯,能够争取点时间思考对策,这魔头是当今绝世高手,这点无疑,要想对付他,须得尽量找机会观察他的武功,但这魔头自出场以来,出手不过十招之内,若是自己和张居客不曾受伤,那打车轮战,或许能够争取到时间破解他的武功,但眼下自己和张居客都无法成为即时战力,让萧秉直接上去挑战,毫无情报,肯定吃亏,若是再有一位高手在侧,后发而至,或许可以出其不意。梅兰竹心念至此,忽然想到了什么。

梅兰竹道:“看来我无话可说,萧大侠,还是劳烦您尽快动手,为民除害吧。”

萧秉闻言楞了一下,但不及多想,一剑刺出,和执剑人便抢身而上,魔教这边,那天鹏魔手和地煞孤星从旁杀出,截住了几位执剑人,只留萧秉和苦寻欢单挑。

萧秉挑剑而上,却见苦寻欢左手出掌,右手出拳,轮流攻来。萧秉大吃一惊,说道:“降龙掌,伏虎拳。”苦寻欢道:“萧大侠好眼力。”这降龙掌和伏虎拳本是两种不同的功夫,萧秉万没想到苦寻欢竟然能将二者用这样的方式使出,以苦寻欢武功之精,单是用一种功夫迎战,已经让萧秉足够头疼,每一种功夫里,便有数十招,现在两种功夫交相攻击,搭配起来,俨然变出上百种组合来。众人只见苦寻欢气定神闲,举重若轻,而萧秉却左支右绌,苦苦周旋。

斗得一阵,萧秉决定化繁为简,不理会苦寻欢的妙招频出,向后撤出两丈,一剑直直劈下,苦寻欢笑道:“萧大侠想和我比内力么?”随即聚气凝神,使出一招狮子吼。萧秉的剑气凌厉,朝苦寻欢的面门直下,没想到却被苦寻欢的狮子吼直接轰散,看来在内力上,苦寻欢又胜一着。

那狮子吼的内力冲击,萧秉反握剑柄,双手出掌,堪堪接住,却不想苦寻欢乘着这狮吼之力而来,又是一掌降龙掌拍出,这一掌掌力浑厚,萧秉不敢直面其锋,只得侧身从侧面击出一掌,打在那降龙掌的侧面,但这一来自己的姿势极其别扭,苦寻欢便在这刹那之间,闪到萧秉身侧,一掌击在萧秉肩头之上。萧秉身中一掌,向后飞出两丈有余,这才勉强站住,随即半跪下来,吐出一口鲜血。就在这时,几名执剑人也全被打退回来,落在萧秉身边。

众人大惊失色,芈曜和刘青山不假思索,接着抢上,向苦寻欢攻去,那天鹏魔手和地煞孤星有从旁杀出,接了招去。就在这时,梅兰竹朗声说道:“奔月仙子,你还是不肯出手么?!”

覃璎珞一条长长的绸带便蓦地伸出,向苦寻欢击去。苦寻欢不假思索,一把抓住,想要将覃璎珞扯过来,却不想这绸带只是佯攻,后端根本无人,他这一扯之下反而自己门户大开,覃璎珞便在这时已到身前,一指向苦寻欢膻中穴点去。苦寻欢连忙缩身躲过,向后滑开,但这一下姿势不雅,显得滑稽,可以覃璎珞那闪电般的出手速度,若是不用这般方法,却也躲不过去。

这一指既出,群豪大惊,先前苦寻欢力战萧秉,未露疲态,却不想被仙姬只一招逼得缩身躲避,难不成这仙姬的武功竟然高于名震江湖的萧秉不成?

苦寻更是大吃一惊,仙姬之名虽然听过,但江湖上人人只道她是南疆一名歌姬,色艺双绝,从来没想到过这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弱女子竟然说动手便动手,动手也就罢了,更想不到的是她的武功身法都凌厉无比,那一指看似平常,实则藏了无数后招,若是硬接,说不定自己便在这一招之内受制。

但同样吃惊的也包括覃璎珞,梅兰竹一番套话,又让萧秉前去试招,目的就是为了争取时间观察对手,适才苦寻欢和萧秉拆招,覃璎珞早已在旁观察,先前梅兰竹既然能说出自己的武功路数,显然是对她早有了解,将她当做了秘密武器,就等萧秉试招完毕,便让她上前,打一个措手不及。覃璎珞在旁看了数招之后,只觉这大魔头招数精妙,若是单挑久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是对手,盘算良久,才想出了刚刚那迅雷一击,只盼能够一招得手,她攻其不备,将数十年功力凝于一指,却没想到这大魔头临敌之际,竟然可以全不顾自己的大家风范,用极为狼狈的方式躲开这一指,她准备的那些后招,只怕也是没用了。

苦寻欢狼狈撤开,随即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覃璎珞不动声色,答道:“你猜呀。”

随即双掌飘飘而出,苦寻欢只见这两掌徐徐拍来,却在途中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掌风虽不凌厉,但是绵绵不绝。苦寻欢万万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有高手在侧,也没见过这种武功,不知这掌法走到半路又有什么变化,是以不敢强行接招,只将真气运满周身,不接招,只是接住那掌里的绵绵内力。覃璎珞其实也无变招,不知该如何对付这大魔头,只知道既然这大魔头不知道自己的武功路数,便只得利用这情报差周旋下去,她的千树万树梨花手原本是精妙无比的一套掌法,但是她自忖若是将招数全部用尽,反而到得后面无招可用,不如索性装模作样,用千树万树梨花手的精妙奥义,却只是拍出一些平平无奇的普通掌法,再附上一点柔和的内力,伪装成还有后手的模样,一来争取时间,二来以较少的内力消耗对方的大量内力。

斗得一阵,苦寻欢终于发现上当,他还以为覃璎珞张风绵绵是在自己周身布局,到后来才发现真的是掌风绵绵毫无后劲,当即一掌拍地,真气顺势震荡开来,一道浑厚的掌风便向四周散去,瞬间将覃璎珞之前潦草布下那一丝丝真气轰散。覃璎珞知道这下是要动真格的了,手腕一抖,就在这会儿射出两枚银针,苦寻欢眼疾手快,手指一弹,便将这两枚银针弹开,却见覃璎珞以趁机拉开距离,又是两针要射出,苦寻欢右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原来覃璎珞拉开距离,佯装射暗器,实际上只是骗他一下。苦寻欢见覃璎珞用完掌法竟然又开始用暗器,净是些耍花枪的招式,心下恼怒,左手一张,在空中画了个圈,右手接过,便轰出一掌,这掌势大力沉,显然是不愿和覃璎珞再多周旋,要用内力和掌力直接压倒对方。

覃璎珞见状大惊,双手出击,接下这惊世一掌,却依然被掌风向后推去。梅兰竹见状,勉强起身,站到覃璎珞背后,一掌击出,贴在覃璎珞背上,想要帮着一起接下这掌,但这时他已毫无力气,这一掌只是杯水车薪。就在这时,覃璎珞忽然大喊:“说书的那位朋友,你还是不肯出手么?!”

这句话一说完,苦寻欢便感觉身旁忽然有一个事物正向自己急速飞来,连忙伸手接住,却发现手中攥着的是一只毛笔。将毛笔当暗器掷出,还能有这样的威力,逼得自己转身回防,苦寻欢大吃一惊,看来除了覃璎珞,对手显然不止一个秘密武器。

出手的人正是纪无妄,他初出茅庐,一心只想游山玩水,说书写字,对江湖纷争也毫无兴趣,适才见贾道是比武场上遭逢意外,好心之下出手救人,最终还是被覃璎珞发现了他身负绝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覃璎珞金口相求,纪无妄虽是无奈,也只得出手。

众人不明覃璎珞这句话的意思,只见一个身影突然闪出,两只判官笔齐齐而出,向苦寻欢攻去。众人只见只见那人攻势如惊风骤雨,不断闪烁,在苦寻欢周围闪躲腾挪,苦寻欢被他绕着进攻,不断回防,众人再细细看去,只见这人一身说书人打扮,但脸上却戴着一个麻制面罩,看不清面目。

就在纪无妄出手那一下,苦寻欢回防,之前那掌便内力消解,覃璎珞和梅兰竹继续用力,终于缓缓停住。覃璎珞回过头,望了梅兰竹一眼,眼神里似乎在说“谢谢”,但对战之时,终究没空多话,随即转身,又向苦寻欢攻去。

这一次,覃璎珞得强援相助,便毫无顾忌,施展开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秘技,向苦寻欢攻去。苦寻欢正和纪无妄周旋,见这怪客出招方位古怪,身法清奇,似停似走,硬着头皮和他拆招,旁边却又杀出了一个覃璎珞。这两人的武功苦寻欢都是见没见过,听没听过,加上连番车轮战,大耗内力,行动上渐渐缓慢下来。

千树万树梨花手招式炫目,有掌有拳也有指,众人只见覃璎珞倩影飘飘,手势绵绵,真似有一副画卷徐徐在眼前展开,无数花瓣随风飘散,层层叠叠,令人目眩神迷。而再看纪无妄出招,均是沾衣即走,身法轻盈,宛若蝴蝶穿花。这两人一左一右,身法竟然一拍即合。

苦寻欢这下终于双拳难敌四手,在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下乱了方寸,覃璎珞和纪无妄各出一掌,拍在苦寻欢双肩上,苦寻欢被推出三丈有余,这才站定,随即手捂胸口,隐隐作痛。

正教众人见到这突降奇兵,逼得苦寻欢落於下风,不禁精神大振,一旁斗了半天的天鹏魔手和地煞孤星见状,想要回身帮助教主。就在这分神的一刹那,芈曜见机,终于偷得一招,在地煞孤星的腿上刺了一剑。天鹏魔手心下恼怒,佯装飞到地煞孤星旁边,刘青山跟上,天鹏魔手便突然一个转身,一抓伸出,这抓上附着极高的内力,直直推出,便在刘青山胸口给了重重一击,刘青山受伤倒下,芈曜和应天正各自飞到伙伴身边,各自出指止血,然后狠狠的对视了一眼,提着人各自回阵。

苦寻欢咬咬牙,朗声说道:“青山不改,后会有期。”随即施展轻功,向山下撤退。正教众人也是大耗战力,无力追赶。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邪交锋,最终以正派勉强取胜收官,但魔教以一教之力,对抗七国精英,正教中人事后想来,也是暗自心惊,不知这魔教什么时候又回卷土重来,下次交手,又是胜负未知。

苦寻欢于今日遭逢败仗,却败得莫名其妙,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些自己没见过的武功,心下又惊又恼。这覃璎珞是桂甌国人,桂甌地理偏僻,数年之间,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武林高手,不知这覃璎珞究竟师承何派,更令人奇怪的是那蒙面怪客,覃璎珞的武功尚能看出有南疆影子,这蒙面客的武功当真是毫无痕迹,适才动手,所使用的的招式都是平平无奇,但是攻击的方位却古怪至极,明明都是烂招,却生生被他用成了妙招,当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苦寻欢对战萧秉,那是早有准备,事前对扶摇剑进行了精心研究,加上甲子神功的加持,虽然也是耗了不少内力,但终究是按照计划取胜,还能保持从容之态,而第二战对阵覃璎珞,被她利用情报差消耗了不少内力,终于等到正面交锋,却又被纪无妄打了个措手不及,其时内力已经所剩无几,只得在招式上想办法,却偏偏这两人都是以招式见长,所使用的的招式又是苦寻欢第一次见,苦寻欢久斗之下,无力通过周旋获取更多情报,终于在三人的车轮战之下,败下阵来。但以一己之力连斗三大高手,单论武功而言,这甲子神功的确是当世绝顶。

苦寻欢心下盘算,这次踏足中土武林,当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七国之中,还是藏龙卧虎。张居客,梅兰竹,覃璎珞和纪无妄的身影一一映入眼帘,看来苏吴和桂甌的武功,依旧有许多值得研究的地方,尤其是南疆桂甌,实在太过神秘。

凌龙阁一战太过精彩,在众人看来,选秀结果倒成了其次,这次战役奇峰迭起,在日后的传说中,梅兰竹和覃璎珞一时之间便名震江湖,人们在口口传颂他们的光辉战绩时,也总是会提到一个说书人天降奇兵。但魔教教主力战三杰,甲子神功当世无敌的传说也在江湖之中传播开来,令不少习武之人心向往之。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是蝴蝶效应的起点,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凌龙阁选秀的这一天,拉开了七国问鼎的斗争序幕,也萌生了无数江湖正邪教派之间明争暗斗,一段段轰轰烈烈的红尘往事,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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